就算薇儿怀孕了又如何?
就算孩子不是他的又如何?
他不在乎!
只有薇儿好就足够了。
若是因为他的一己之私,让薇儿强行落胎,万一又发生前世的那样悲剧,他想后悔都来不及!
他绝不会让前世的结局重演!
更不会让阿薇有半点危险!
稗燊回过神,一把将谢萱花扔开,面色阴沉道:“马上去熬安胎药!若阿薇体内的孩子有半点差池,本座拿你是问!”
看着双眼猩红,眼神狠戾的稗燊,谢萱花眼里闪过一丝浓郁的不甘。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一个个的,都对苏姒薇如此深情?!
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的?!
为什么他们都那么爱她?!
凭什么?!
为什么她努力的这么久,主上就是看不到她?!
为什么?!!!!
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谢萱花踉踉跄跄起身,转过身时,眼里的不甘,瞬间化为阴毒。
她不会放弃的!
她一定要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苏姒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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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姒薇头疼欲裂,在床上痛苦呻 吟良久。
直到浑身出了一身冷汗,疼痛才慢慢好了起来。
“阿薇,你怎么样了?”
耳边传来男人担忧关心的声音,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坐在床边,雌雄莫辩,俊美非凡的男子,眼里闪过一丝浓浓的困惑。
他是谁?
为何,她脑海里空白一片,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究竟是谁?”苏姒薇眉头紧拧,想沉思,可只要一想,她脑海里就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刺的她无法继续往下想。
“阿薇!”稗燊忙将她扶到自己怀里,心疼的揉 捏她的太阳穴:“你大病了一场,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但是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
他深情且温柔的看着苏姒薇,语气分外轻柔:“你叫苏姒薇,是我的妻,我是阿元,是你的夫君。”
他是追月教万千教徒的教主稗燊。
可在苏姒薇面前,他永远只是赵洲元。
也只做她的赵洲元。
从此刻起,他和苏姒薇的故事将重新书写。
他将以赵洲元的身份,重新和她相知相识。
“苏姒薇……阿元……”苏姒薇低声呢喃着这两个名字,脑海里依旧是空白的。
看着女人茫然纯澈的眼神,赵洲元心中顿时一软。
他心情复杂的看了一眼苏姒薇的小腹,低声道:“是的,你我是刚新婚不久的夫妻,如今,你腹中已经怀了我的骨肉,一月有余。”
苏姒薇闻言,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小腹。
她……怀孕了?
可她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眼前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
是铺天盖地的红色花瓣,以及漫天的红绸。
看着,像是新婚时的场景。
苏姒薇微微松了口气,看着稗燊俊美如画般的眉眼,不知为何,莫名有种想推开他的冲动。
可想到他是自己的夫君,她又生生忍下。
“我……究竟生了什么病?为何我现在脑海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赵洲元身形微僵,少顷,才沉声道:“你生性,爱贪玩,和我成亲后,依旧不安分,时常偷偷去后山悬崖攀完。”
“半个月前,你偷偷跑去后山看雪,不小心跌落山崖,磕到了脑袋,你在床上足足躺了半个月,幸好只是失了忆,没有伤到你和腹中的孩子。”
苏姒薇闻言,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唇:“原来,我这么贪玩吗?”
明明她夫君说的有鼻子有眼,可为何她听上去,却像是在听故事?
感受到女人眼里的疑惑,赵洲元心脏没来由一慌,忙道:“好了,你先别多想,我让人熬了安胎药,你先休息一会儿,等药来了,我喂给你喝。”
“好。”苏姒薇乖巧点头,乖乖躺下。
盖上被褥,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缓缓闭上双眼。
她睡姿向来优雅得体,即便失去记忆,但那份优雅和温婉,是刻在她骨子里的。
赵洲元心情复杂的帮她掖了掖被子,等苏姒薇熟睡后,这才悄然离开房间。
到了殿外,他立即召集教内全部教徒,在主殿议事厅传令。
“本座刚才说的话,你们都记住没有?”稗燊沉声道。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
良久,才低下头,异口同声道:“回主上,属下记住了!”
“很好。”赵洲元深吸一口气,缓缓勾唇:“从今以后,阿薇就是你们的教主夫人,她腹中怀了本座的孩子,你们见到她,要比对本座更尊敬,明白吗?!”
“是!属下明白!”
赵洲元心情大好的挥挥手,让众人退下。
正想回厢房陪着苏姒薇,斜下里突然传来一道苍老威严的声音。
“主上这些日子,为了一个女人,耽误了多少大事?如今竟任性妄为到如此地步,竟人别人的孩子当亲生骨肉!”
赵洲元闻言,身形一僵,嘴角笑容瞬间散去。
他缓缓转身,看着来人,神情变得尊敬严肃起来:“莫长老。”
莫长老年约五十,生的浓眉大眼,身形高大。
但不知为何,他身形特别消瘦,浑身上下用黑色鹤氅包裹住,露在外面的手,骨节凸 起,手指干枯如老妪,手腕处露出半截诡异的黑色图腾,阴森可怖。
他大步流星走进殿内,一双阴森诡谲的眼,眼尾有诡异的黑线交错斑驳,形成一个诡异的图案。
乍一眼看上去像蜘蛛,细看又不像。
莫长老在稗燊面前站定,眉头紧皱,语气凌厉:“我不过闭关修炼了半年,竟不知这半年,你竟背着我,做了这么多荒唐事!”
“当众暴露自己身份不说,还差点坏了大事!”
赵洲元低下头,不敢言语。
若说在教内,他最敬畏谁,非莫长老莫属。
他是孤儿,是被莫长老捡回来的孩子,自幼就生活在追月教。
像他这样的孤儿,莫长老一共捡回过上百个,而他,是在数百名孩子中厮杀出来的佼佼者,也是唯一活下来的最强者。
后来,莫长老把他送去洗心禅寺,以佛子的身份隐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