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另一人接过话茬:“而且‘若雪’真的很神奇,只要抹了这香去见心上人,必定能得到心上人的青睐呢!”
“这么神奇?”许知月心头微动。
“是啊,所以,只要你抹了这香去见摄政王,摄政王肯定会喜欢上你。”黄裙女子打趣道。
许知月娇羞的笑了笑,一脸倨傲道:“那便给我来三盒‘若雪’香膏吧!”
小二去拣货的时候,黄裙女子突然问道:“知月,你外祖父家是调香世家,你肯定也会调香吧?那三个月后的调香大赛,魁首岂不是非你莫属?”
许知月得意的摸了摸发髻:“略懂一二,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半个月后太后要带小皇上去行宫避暑,我父亲也要随同,他说了,要带我一起去呢!”
“知月,你也太幸福了吧!居然能和太后一起去行宫避暑!”
“谁在意这个啊?”许知月红了脸,小声道:“听说摄政王也会一起去,到时候,我就可以和摄政王同行了。”
听到这里,苏姒薇脸色微变。
梦里,半个月后,发生了一件大事。
酷暑时节,太后带着小皇帝,领着朝臣家眷,一起去行宫避暑。
陆辞作为新科状元,也在受邀名单里。
可没想到,小皇帝贪玩,夜里跑去玩水,不小心跌落荷花池,险些溺亡。
正好陆辞经过,将小皇帝救了起来,
陆辞成了小皇帝的救命恩人,入了赵丞相的眼。
从那以后,便青云直上,仕途坦荡。
可他的野心远不止于此!
即便得了丞相的青眼,他依旧残忍如斯,逼她去伺候权臣,为他的仕途铺路!
想到梦里,自己最后被抛尸乱葬岗的惨景,苏姒薇便脸色一沉,眼里闪过冰冷的恨意。
陆辞现在名声已毁,大抵不会在受邀名单里。
梦中发生的事,应该是不会重现了。
想到这里,苏姒薇轻吁一口气,抬脚欲走。
就听楼下女子又道:“怪不得知月要来买‘若雪’,原来是为了讨摄政王欢心,你也知道摄政王喜欢梅花吗?”一名女子打趣道。
苏姒薇脚步微顿,随后若无其事,悄然离开。
刚出玲珑香阁大门,迎面就遇到了熟人。
陆辞失魂落魄,脸色苍白,容颜憔悴,眼底乌青,从门口经过。
他手里提着一捆药,浑浑噩噩的走在街上,犹如行尸走肉。
苏姒薇看着落魄潦倒的陆辞,心里涌起一股快意。
但她不想与他过多纠缠,掉头就走。
陆辞余光瞥见她身影,浑身一震,激动的跑了过来:“姒薇!你怎么在这?你是来找我的吗?”
苏姒薇:“......”
这人已经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了吗?
“陆公子自重!你我既已退婚,今后自当形同陌路,互不相干!”
陆辞红着眼,怔怔的看着苏姒薇。
面前女子,一袭月白长裙,衬得人清丽高雅,如高高在上的神女,高不可攀。
那双清傲冷漠的桃花眼里,此刻写满了厌恶和抗拒。
为什么?
明明从前,她看自己时,都是眉眼含笑,温柔小意的!
陆辞目眦欲裂,哑着嗓子朝她逼近:“姒薇,我知道,退婚一事,并非你本意,你心中是有我的,对不对?”
“我说了,莉娘的事是误会,我可以解释的!”
苏姒薇皱着眉往后退,采枝忙上前去挡:“陆狗!你离我家小姐远一点!”
“滚开!”陆辞拽住采枝的手,用力一推。
采枝惊呼一声,摔落在地,脑袋正好磕到台阶,痛的眼泪都出来了。
“采枝!”
苏姒薇红着眼,飞奔过去将她扶起:“你没事吧?”
采枝含着泪摇头,倔强的挡在她面前,愤怒的瞪着陆辞。
“陆公子,我家小姐已经和你退婚了!离我家小姐远一点!”
陆辞咬着牙,狠狠剜了她一眼。
碍事的小贱人!
迟早有一天,他要弄死她!
“姒薇!我和莉娘之间,真的是清白的!我已经亲手杀了那孩子,你为什么还是不信我?”
他声音激动,语气愤怒,很快就引来一群人围观。
众人指着陆辞,窃窃私语,面露鄙夷。
“这就是新科状元陆辞吧?”
“听说他还没成亲,就养了外室,开府宴那日,外室闹上门,苏尚书气的直接退婚了。”
“啊?真没想到啊!长得一般就算了,人品还这么差!”
“出了这样的丑闻,他的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为官者,最忌私德败坏,他这是犯了大忌啊!”
陆辞站在原地,感受着众人的冷嘲热讽,脸色一点点阴沉下去,眼露凶光。
不行!
他的仕途才刚开始,不能就这么断了!
他还要光宗耀祖,青云直上,身居高位的!
许知月在此时走了出来。
看到苏姒薇,她顿时冷笑一声,阴阳怪气起来:“哟!这不是苏尚书家的嫡女,苏姒薇苏小姐吗?”
“听说你私会外男,与人私相授受,被人退婚了?”
苏姒薇冷眼看着她:“许知月,我与陆公子退婚一事,真相到底如何,明眼人都清楚,又岂是你青口白牙就能扭曲事实的?”
“陆状元不过一个小小修撰,苏尚书却高居一品,他想毁了陆状元,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而易举!外界那些传闻,不过是苏尚书故意让人传出去,想以此毁了陆状元,让退婚一事顺理成章!”
许知月说着,冷嘲一笑:“明明是你苏姒薇与人私相授受,被当众揭穿,最后却倒打一耙,将污水泼在陆状元身上!苏姒薇,你们苏家仗着位高权重,就如此欺辱人,真的不怕遭报应吗?!”
话音一落,围观群众顿时躁动起来。
“什么?真相竟然是这样?”
“苏家嫡女与人私相授受?这也太......伤风败俗了吧?”
陆辞听到这里,眸光微闪。
没想到,峰回路转,事情又有了转机!
他为何不借着这个机会,毁了苏姒薇的名声,让她沦为人尽皆知的荡、妇,无人敢求娶。
这样,她不就只能嫁给自己了吗?
他还能博得一个不计前嫌的美名,洗清之前的污名。
一举两得,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