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凌子琛一脸小媳妇似的,擦了擦眼泪,乖乖离开。
他一走,顾忱瑾立马厌恶的看向苏知婳:“来人!”
“属下在。”
“把人扔到清远殿外,再把这张贵妃榻拿去烧掉,换上新的!”
“这……”侍卫一脸惊讶:“王爷,这可是上好的金丝楠木贵妃榻,价值百金啊……”
“本王不想说第二遍!”
“是!”
……
翌日,天还未亮,清远殿门口便围了一群人。
众人围在门口,指着昏睡在地上,衣衫不整的苏知婳,面露鄙夷。
“这不是苏家二小姐吗?”
“居然衣衫不整睡在大门外,太丢人现眼了吧?”
“她这是怎么了?怕不是夜里睡觉被鬼上身了?她身边的嬷嬷都没发现吗?”
围观的都是世家大族带来的丫鬟嬷嬷,平日里最喜欢嚼人舌根。
看到苏知婳衣衫不整躺在门口,顿时浮想联翩。
“苏家二小姐昨日,该不会是碰到菜花贼了吧?”
“啊?不会吧?她还未及笄,这……这也太……”
李嬷嬷听到殿外动静,披着外衣,揉着眼睛来开门。
当看到躺在地上人事不省,衣衫不整的苏知婳,她顿时吓得尖叫出声:“二小姐!”
苏知婳被她掐着人中醒来,脑袋晕沉沉的,恍惚间,见身边围了一群人,顿时吓得抱头尖叫:“鬼!鬼啊!”
李嬷嬷脸色惨白,紧紧抱住她:“小姐别怕,嬷嬷在这呢!”
苏知婳渐渐回过神来,想到昨晚昏迷前那一幕,紧紧抱住李嬷嬷:“嬷嬷!我看到一只黑猫!黑猫能看鬼,我昨晚肯定是见鬼了!”
众人一听,顿时又议论纷纷。
“苏二小姐这是被吓疯了?”
“身为尚书府庶女,行事竟如此不端。”
“昨日她还和陆状元私会,造谣诬陷她嫡姐呢!小小年纪,心思却如此歹毒!”
李嬷嬷看着那些围在门口看戏的人,忍着怒火,朝众人磕了个头,“诸位,我家小姐自幼便有梦行症,还行各位可怜我家小姐,莫要议论。”
众人见她如此低声下气,又都是当下人的,也没为难她,陆续散开。
等人一走,李嬷嬷立马扶起苏知婳,眉头紧皱道:“二小姐,先回去说话。”
等回到西厢房,帮苏知婳沐浴换上干净衣服,李嬷嬷才面色凝重道:“二小姐,老奴不是嘱咐您,不要轻举妄动吗?昨夜你为何要偷偷出门,私自行动?”
昨日苏知婳提出要对苏姒薇的船动手时,她便出言劝阻了。
对船动手,即便能让苏姒薇出事,可太后和摄政王都在场,事后肯定会严查,难保不会查到二小姐头上。
就算要对苏姒薇下手,也应该神不知,鬼不觉的找机会,而不是用这么蠢的办法,
只可惜,二小姐年纪太小,心性不定,她根本劝不住。
苏知婳被吓得人还是懵的,咬牙切齿道:“我哪里知道那边那么黑,还会碰到我最怕的野猫……”
说到这里,她猛地顿住:“不对!我昨晚是在湖边晕倒了,是谁把我送回来的?”
说完,猛地起身,用力一拍桌面:“肯定是苏姒薇!是她!”
李嬷嬷眉头紧蹙:“昨夜您半夜偷偷出门,连老奴都不知道,大小姐又怎么会知道?”
苏知婳浑身一僵:“是啊,不是她,那还能是谁把我送回来?”
说到这里,她猛地一抖,只觉得后背一阵发毛:“不会真的是碰到鬼了吧?”
“二小姐,快别胡思乱想了。”李嬷嬷叹了口气:“划舟赛就要开始了,老奴还是先给您梳妆吧。”
苏知婳回过神,用力握紧拳头:“对!我要艳压全场!让摄政王对我刮目相看!”
李嬷嬷怔愣一秒,微微叹气:“二小姐,您忘了?昨夜摄政王已经给您和陆状元赐婚了。”
苏知婳浑身一僵,顿时气的哭出声来:“都怪苏姒薇!我恨她!”
想到什么,她又止住哭声,恶毒的眯起眼睛。
“等着吧!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等梳完妆后,李嬷嬷就扶着苏知婳,主仆两一瘸一拐来到院中。
就见苏姒薇一袭粉黛色长裙,安安静静站在树荫下,气质衿冷,容貌姝丽。
苏知婳嫉妒的咬紧牙,阴阳怪气道:“姐姐昨夜睡得可好?”
苏姒薇抬眸,眉眼含笑:“挺好的,妹妹呢?”
“你……!”苏知婳咬着牙,凑到她耳边,低声道:“苏姒薇!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夜的事,是你在背后搞鬼!”
苏姒薇眉头微蹙,疑惑看她:“昨夜之事?妹妹说的是何事?姐姐昨晚戌时便睡了,莫非,昨夜妹妹遇到了不可言说之事?”
说到这里,她似笑非笑看着苏知婳:“今日醒来,姐姐听说妹妹衣衫不整的睡在殿外,像是得了梦行症,被众人围观指点,沦为了一桩笑话,难不成,此事是真的?”
“苏姒薇!”苏知婳气的浑身发抖,扬手就往她脸上扇:“你给我闭嘴!”
她的手掌还没落到苏姒薇脸上,身后便传来一声怒吼:“住手!”
苏知婳浑身一僵,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转身看着来人:“父亲。”
苏易脸色阴沉,怒不可遏看着她:“她为嫡,你为庶,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嫡姐的?胆敢以下犯上!还不跪下给你姐磕头认罪!”
之前,他一直以为苏知婳乖巧可爱,聪明伶俐,而苏姒薇则像她那个娘,生性凉薄。
可经过最近这些事来看,是他想错了。
苏知婳才是那个惹是生非,上不得台面的人!
因为她,自己不但被摄政王罚了三十大板,还沦为了同僚的笑话!
要不是苏姒薇出面帮他求情,让摄政王网开一面,把三十大板分三次打,只怕,他现在就要趴在床上,连床都下不了了!
而这一切,都是苏知婳害的!
苏震脸色阴沉,越看苏知婳越不顺眼。
苏知婳眼眶一红,委屈的吼出声:“凭什么?是她先出言羞辱我的!”
“父亲。”苏姒薇低头,一脸无辜道:“女儿没有。”
“你胡说!你明明说了!李嬷嬷也听见了!”苏知婳哭着嘶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