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男子怀里拥着一名身穿薄纱,气质妖娆的女子。
女子就娇俏的搂住他的脖子,仰头将嘴里的酒渡了过去。
男子邪魅一笑,反手扣住她后脑勺,舌尖灵活的钻进女子嘴里。
两人唇齿相依,吻得难舍难分。
透明酒液顺着两人下巴缓缓流下,活色生香。
“好!”
旁边的中年男子,蓄着络腮胡,用一口生涩别扭的口音,笑道:“大人真是生龙活虎,一个吻,就让清清姑娘欲罢不能,欲仙、欲死。”
男子勾起绯红的唇,一把推开女子,笑容邪肆。
“清清姑娘柔弱无骨,滋味甜美,吾心中甚喜。”
女子娇媚的依偎进他怀里,红唇贴近他耳根,吐气如兰:“公子勇猛,清清好喜欢……”
苏姒薇被这一幕臊红了脸。
她没想到,百花楼中,男子喝花酒,竟如此不堪入目……
她深吸一口气,端着酒,正要上前。
玄衣男子却在此时,倏然抬眼,一双淡灰色的异眸,直直撞进她眼里。
苏姒薇浑身一颤,心猛地抽了一下。
这双眼睛!
不知为何,这双眼睛,竟给她一种格外熟悉的错觉。
她怔愣间在原地,望着男人淡灰色的双眸,有片刻失神。
屋内烛火摇曳。
男人邪魅恣意的俊脸,落满一层柔光。
他的五官很精致,不同于顾宸瑾的清冷俊美。
而是一种,雌雄莫辩的美。
眉眼深邃,鼻梁挺直,薄唇泛着一层妖冶的红。
瞳孔是很淡的灰色,一眼就能吸引住人的目光。
像精致漂亮的琉璃,熠熠发光。
他安静看着自己,眼底有片刻错愕。
随后,这抹错愕便转化为戏谑,饶有意味的勾起唇,邪肆勾人。
苏姒薇呼吸一滞,心脏莫名一紧。
这男子,究竟是谁?
她明明从未见过他,可为何,她会觉得莫名熟悉?
苏姒薇猛然回神,垂眸避开男子的打量,屈膝行礼:“小人是来给大人送酒水的。”
男人没说话,薄唇微勾,直勾勾的盯着苏姒薇。
手却扣住怀中女子的腰,顺着女人纤细的腰肢,一点点往下滑,钻进裙底。
清清红着脸,嘤咛一声,依偎进他怀里。
下一秒,就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苏姒薇猛然回神,错愕抬头。
就见那名为清清的女子,倒在血泊里,死不瞑目。
而那名玄衣男子,冷邪的勾起唇,扔了手里的带血的匕首,扯过桌上的手帕,慢条斯理的擦着手指。
屋内的女子被吓得失声尖叫,旁边的金国人错愕不已:“大人,怎么了?”
男子扔了染血的手帕,声音冷鸷:“她是乾坤宫的密探,来打探消息的。”
“乾坤宫?!”金国人吓得浑身一颤,惊恐的看向四周:“难道,我的行踪被人发现了?不行,我现在就得走!”
金国人说话,匆匆起身就要离开。
玄衣男子没说话啊,只冷眼盯着苏姒薇,阴冷勾唇。
“你刚才看到什么?”
他缓缓起身,一步一步,缓缓朝苏姒薇逼近。
苏姒薇僵在原地,全然忘记了呼吸。
她万万没想到,和清和公主随意玩一次大冒险,竟然会撞破这么大的秘密。
眼前这男子,是个金国人在进行什么交易吗?
他逼问自己,是想杀了她灭口?
苏姒薇心脏狂跳,脑海里快速思考对策。
她就门口,转身逃出去求救的机会,到底有几成?
这男子看上去武功高强,可能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他就的手就已经掐住她脖子了。
苏姒薇慌乱的看着男子朝她逼近,小脸一点点惨白如纸。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两声凄厉的惨叫。
随后,玄衣男子就脸色大变,迅速转身,抽出桌上的长剑。
苏姒薇还没回过神,身后便有疾风袭来。
十几名黑衣刺客顷刻间冲了进来,拿着剑就朝金国人和玄衣男子袭击而去。
金国人吓得哇哇大叫,钻进桌子底下不敢出来。
而陪酒的歌女们,则吓得四处逃窜。
玄衣男子手握长剑,轻蔑的看着围过来的十几名刺客:“乾坤宫的人,也不过如此!”
说完,提剑便迎了上去!
屋内瞬间响起刀戈相接的声音。
苏姒薇慌乱的往后退,腰间却倏然多了一只微凉的大手,一把捞住她,飞身离开。
苏姒薇心脏狂跳,被男人拥在怀里,从窗口飞出,跳上屋檐。
鼻息间传来熟悉的清冷檀香。
她的脸紧贴着男人胸口,轻易便能听见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她茫然抬头,正好看到男人紧绷的下颌线,以及那双,染着怒意的双眸。
顾宸瑾脸色阴沉,搂着苏姒薇,几个起跳间,便来到了百花楼另一边,从窗口飞进去,来到一处幽静的包厢。
屋内静谧一片,连百花楼内的喧哗声,都影响不到这边。
苏姒薇惊魂未定,紧紧盯着顾宸瑾的脸,半晌没有回神,
顾宸瑾眉头紧蹙,俊美的脸上写满愠怒:“苏姒薇,你平时的聪明机警去哪了?明知天字一号房有危险,为什么还要进去?”
苏姒薇凝视着他愠怒的双眸,舔了舔干燥的唇:“我……”
她错了。
今夜这事,确实是她鲁莽了。
她本以为,若是能趁机混进去,说不定能打探到一点有用的消息。
之前顾宸瑾就说过,他想灭了金国,以绝后患。
之前他帮了自己这么多次,若是有机会,她也想帮他。
她本想把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他,帮他的忙。
可谁知,消息没探到,她反而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若不是顾宸瑾及时赶到,恐怕,今晚她又要凶多吉少了。
“对不起。”苏姒薇抿了抿唇,低下头,小脸写满委屈:“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发现门口的守卫是金国人,就想着进去打探消息……”
顾宸瑾眉头紧拧,又气又无奈。
若不是他今夜早有布置,恐怕,她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顾宸瑾薄唇紧抿,语气无奈:“你明知有危险,为何不吹响骨哨让我来帮你,你可知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