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姒薇浅淡一笑:“尊主无需动怒,为医者,需望闻问切,问清病症,才好对症下药。”
“我既能望而得之尊主的病症,便有把握治好尊主的病。”
白樱脸色微变,又惊又疑看着她:“你能治这燥症?”
自从四年前,她带着心腹和旧部逃到这炎霞谷,就慢慢患了燥症,白日里昏沉无力,夜间燥热难眠。
她也派人偷偷绑了不少郎中进谷医治,效果却微乎其微。
最恐怖的是,这两年,山谷里的旧部,也渐渐患上这种疾病。
她允许他们定期出谷寻医,但离奇的是,竟无一人能痊愈!
久病成顽疾,如今她已经严重到夜不能寐,白日却昏沉凝滞 ,只能靠午后小憩补眠。
她原本以为这女子只是个貌美的小娇妻,没想到,她竟深藏不露,一眼就看出了她身患何症。
苏姒薇轻轻点头,道:“尊主若信我,便给我七日时间,保证能让尊主的病根除。”
她如此信誓旦旦,白樱反而心中起疑。
沉吟两秒,才眸光微闪,道:“也罢,孤就信你一次,若你能治好孤的顽疾,孤便放你们离开,若不能,孤便将你们碎尸万段,扔进食人湖喂鱼!”
苏姒薇神色未变,微微垂眸:“尊主放心,我自当拼尽全力医治,只是,医治燥症需要不少药材,还请尊主给我一天时间做准备。”
白樱眯起眼睛,盯着她和顾宸瑾看了良久,才道:“来人,带他们下去好生休息,明日戌时,若孤没有看到药,便乖乖跳进食人湖吧!”
说完,大手一挥,白薏立马上前,用生涩的凤武话道:“二位,请吧。”
苏姒薇心中微讶,没想到她也会说凤武话。
她不禁庆幸自己刚才来的路上,没有和顾宸瑾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两人被白薏领到一处偏殿安置下来。
“这便是你们夫妇二人的房间,娘们儿,你叫什么名字?”白薏大声道。
苏姒薇看着殿内那张雕花大床,脸色一红,温声道:“唤我王氏便好了。”
顾宸瑾化名为王堇,她现在是他的‘夫人’,自称王氏,没毛病。
“行吧,王氏,你们夫妇二人便在这里待着,给尊主治病的事,需要什么,直接跟我说就好。”
白薏说着,语气又凶了起来:“劝你们最好老实一点,别耍花招,否则,我第一个要你们的命!”
“是。”
送走白薏,很快就有一个面容清秀的男仆,端着托盘,送了饭菜进来。
他全程一言不发,把饭菜放到桌上便离开了。
苏姒薇将近两天一夜没吃饭,闻到食物香气,肚子顿时咕噜噜叫了起来。
她不好意思的看了顾宸瑾一眼,低声道:“王爷……”
顾宸瑾猛然按住她的手,朝她轻轻摇头,用嘴型道:“小心,隔墙有耳。”
苏姒薇抬头,就见门外,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藏在柱子后,显然在偷听。
她心头一震,轻轻点头。
犹豫半晌,才红着脸,娇声道:“夫君,咱们先用膳吧。”
顾宸瑾淡淡应了声,给了夹了一块素菜:“夫人,你多吃点。”
苏姒薇耳根微红,垂下眼眸,拿着筷子,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等吃完饭,立马有男仆走了进来,用赤国话道:“公子,尊主有令,若无其他事,不得离开这里,若有需要,直接吩咐奴便是。”
顾宸瑾轻轻点头,道:“拿笔墨纸砚过来,我夫人写药方要用。”
“喏。”
男仆退下,屋内顿时又安静下来。
顾宸瑾侧耳听了片刻,确认无人偷听,才低声道:“白樱能在这里隐居多年,势力不容小觑,你我且先假扮几日夫妻,如此,我才能与你寸步不离,以免遇到意外。”
苏姒薇红着脸点头,微声道:“我方才所说,也不过是权宜之计,没想到歪打正着,正中女皇下怀。”
顾宸瑾眸光微讶:“难道,治病一事,你并无把握?”
苏姒薇点点头,随后又摇头:“我虽自幼苦读医书,却并无实战经验,燥热之症,我知道如何解,却不知道病因,所以,明日我需要出去一趟,寻找病症来源。”
顾宸瑾温声道:“好,明日我陪你去,今夜你先好好休息,别多想。”
苏姒薇耳根倏然一红,转眸看向房中那张唯一的雕花大床。
“王爷……”
顾宸瑾蓦地打断她的话,凝眸看着她:“这几日,不管有无外人在场,你都要唤我夫君。”
苏姒薇微微一怔,脸颊染上红晕。
沉默几秒,才红着脸,小声呢喃:“夫君……”
看着少女粉面桃腮的小脸,顾宸瑾闪过一丝隐忍的柔情。
他牵着她的手,食指在她手心轻轻比划,低声道:“夫人,天色已晚,你我早些休息。”
苏姒薇仔细感受完他在手心里写的字,心头一震,忙点头:“好。”
门外偷听的男仆见屋内没了动静,立马转身,往主殿跑去。
“尊主,属下仔细听了,那两人互称对方为‘夫人’、'夫君',应该不是故意扮演的。”
白樱躺在男宠怀里,面露燥意,慵懒道:“既如此,便给他们送去热汤,让他们洗个鸳鸯浴吧。”
“是!”
男仆一走,男宠便亲昵的撩起白樱耳边的碎发,温声道:“尊主是不相信他们?”
白樱冷嗤:“那男子气质矜贵,言语间不卑不亢,眼里满是上位者的傲气,你觉得,凤武王朝的皇商,能有此等气魄吗?”
玄衣认真想了想,轻轻摇头:“不能。”
“还有那女子,虽口口声声自称是他的夫人,可两人肢体间,明显没有夫妻间的亲昵。”
白樱抬手,掐住玄衣下巴,将他往下拉,仰头吻住他的唇:“如你我这般亲昵的事,他们显然是没做过的……”
玄衣扣住她后脑勺,温柔捻转,语气中带着醋意:“尊主莫不是看中了那人,想把他纳入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