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物拿不到,姨娘留给她的银子,也没了。
她现在,真的一无所有了。
天大地大,她真的没有家了……
“哈哈哈哈……”苏知婳突然痴痴笑了起来,眼里有泪花闪烁。
她捧着肚子,越笑越疯狂。
笑声凄厉而又刺耳,听得在场人后背发毛。
管事皱眉吩咐:“赶紧走!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苏知婳却置若罔闻,依旧痴痴笑着。
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也不曾停止。
管事忍无可忍,直接挥手:“来人!将这疯婆子乱棍打死!”
“是!”
家丁依言,举起棍棒就朝苏知婳身上砸。
苏知婳闷哼一声,直接被砸趴下,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尤翠花生怕她被打死了,忙冲上去,将苏知婳拉了起来,扶着她跑远了。
毕竟,苏知婳活着,就有希望拿到银子。
她要是被打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苏知婳浑浑噩噩,被尤翠花带回了家,
她整个人丧失了生气,犹如丧家之犬,眼里死气沉沉。
都毁灭吧!
她绝望的想。
反正她已经一无所有了。
姨娘没了,父亲不要她了。
家没了,银子也没了。
她现在身无分文,还要被那些乞丐侮辱,被尤翠花和陆辞打骂。
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正恍惚间,突然听到陆家院子里传来一声女人的惨叫。
苏知婳猛然回神,突然惊觉,这是采枝的声音。
她悲愤的捏着拳头,眼里恨意燃烧。
就算死,她也得给苏姒薇添堵!
她要好好折磨采枝,让她生不如死,剥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
再剁下她的头,挂到郡主府门口当人头灯笼,最好是能把苏姒薇吓死!
这样,她就皆大欢喜了,哈哈哈哈哈!
苏知婳已然陷入癫狂状态,双眸猩红,踉跄着往院子里冲。
一进去,她就闻到一阵刺鼻的血腥味。
苏知婳更兴奋了。
看来,陆辞已经将采枝好好折辱了一遍了。
很好!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剥掉采枝的皮,将她的头送去郡主府了!
“怎么这么臭?”尤翠花一迈进自家院子,就紧皱眉头,怒骂起来:“谁在我家杀猪?怎么血腥味这么重?!”
苏知婳在尤翠花骂骂咧咧的声音中加快脚步,快步朝散发出血腥味的那间房走去。
她嘴角勾起残忍的笑,迫不及待的推开门。
在看请屋内景象时,她瞳仁猛缩,笑容僵在脸上。
—
时间倒退回一个时辰前。
苏姒薇预感采枝有难,匆匆备好马车出门。
她带着福娘直奔别苑而去,管事则带着其他人,兵分几路,去街上寻找采枝。
可马车刚行出郡主府一里路,就有一名黑衣护卫策马奔来,将苏姒薇的马车停下。
“郡主切莫担忧,一切都在王爷的掌控下,采枝姑娘安然无恙。”
苏姒薇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掀开车帘,焦急问道:“采枝现在在何处。”
护卫低着头,毕恭毕敬道:“王爷说,有些事,他本想今日亲自做个了断,谁知会突然出现这样的意外,不如让郡主亲自动手,了结恩怨。”
苏姒薇一听,心下顿时了然。
她的敌人不多,除了陆辞和苏知婳,再也想不到其他。
能对采枝动手的,只有这两人。
苏知婳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自然对付不了身强体壮的采枝。
所以,对采枝不轨的,定是陆辞那畜生了!
想到这里,苏姒薇不禁瞳仁微眯,眼里闪过一丝阴冷的寒意!
预知梦里,陆辞便折辱采枝,逼得她上吊自尽。
如今,他竟还敢对采枝动手!
好!
好得很!
苏姒薇红唇紧抿,眉眼间苍凉一片:“带我去见他!”
“是!”
护卫翻身上马,领着苏姒薇,直接往陆家赶。
陆家在京城的老巷里,苏姒薇之前来过数次,已然熟悉了这里路。
到了陆家门外,福娘忙搀扶着苏姒薇下了马车。
苏姒薇在门口站定,看着面前这座陌生而又熟悉的老宅,眼里闪过一起冰冷的戾气。
前尘种种,今日,终于到了做了断的时候了!
她扶着福娘的手,脸色阴沉迈进陆家院子。
走到堂屋前,一脚踹开房门。
屋内,陆辞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抹布,‘唔唔唔’的大叫。
见房门被推开,他还以为是尤翠花来救他了,心中一喜。
等看清来人,他顿时瞳仁一震,眼里闪过一丝惊恐。
夜风就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
见苏姒薇进来,忙收起刀,毕恭毕敬朝苏姒薇行礼:“苏小姐,王爷此刻正在军营点兵,无法前来。”
“属下已经把人给您绑好了,王爷说了,要杀要剐,您尽管吩咐。”
苏姒薇红唇紧抿,环顾了一圈,没看到采枝,心中一紧:“采枝呢?”
"小姐......"采枝从堂屋后的房间走出来,一脸怒气:“奴婢在这儿!”
“奴婢刚才在后屋看到了陆狗的外室,他竟一直将那外室女养在家里!”
苏姒薇完全听不进她在说什么,快步上前,拉住她的手,上下打量:“采枝,他有没有伤到你?”
采枝摇了摇头:“奴婢没事。”
说完,愤懑的瞪了陆辞一眼:“这狗嬲的畜牲,竟跟踪奴婢,将奴婢堵在巷子里,想对奴婢……”
后面的话,采枝难以启齿,但苏姒薇已然猜到了八分。
她脸色一沉,阴戾的盯着陆辞,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幸好,危机时刻,王爷的人赶到,救了奴婢,将他绑了起来。”
说到这里,采枝安抚的捏了捏苏姒薇的手:“小姐别怕,奴婢一根头发丝儿都没让他碰到。”
苏姒薇心中松了一口气,对陆辞的恨意,却丝毫不减。
“苏姑娘。”夜风道:“您准备如何处理这畜生?”
“唔唔唔!”陆辞惊恐的睁大眼睛,似乎想说什么。
苏姒薇眸光一沉,冷声道:“让他说。”
反正死到临头了,她倒要看看,这畜生还想说什么。
夜风点头,将陆辞嘴里的抹布扯掉。
陆辞得了声儿,立马开口:“苏姒薇!我没想对她做什么,我就是想问她,能不能帮我对你带句话!我是冤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