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激动的看着苏姒薇,眼里赤红一片。
“今日我本来是陪她出门取银子的,路上,她突然看到采枝姑娘从成衣铺出来,便问我,想不想报复你。”
“这贱人还说,你最在乎采枝,如果把采枝折磨致死,便能让你痛不欲生!”
苏知婳没想到陆辞会突然反咬她一口,怒道:“陆辞!你无耻!”
尤翠花从捂着心口坐在地上,痛的唉声叹气。
痛完又指着苏知婳破口大骂:“你这杀千刀的贱蹄子!我儿子变成这样,都是你这个祸害害的!”
“他走在路上,好端端的,你非要提起那个叫采枝的丫头!要不是你,我儿子怎么会对那丫头动手?!”
说完,又朝苏姒薇道:“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就找苏知婳这个贱人,为什么要砍我儿子的手,他……他这双手,可是读书握笔的啊!天杀的啊!这叫我以后怎么活啊!”
尤翠花说着,悲愤交加,拍着地,边哭边骂起来。
苏知婳咬着牙,怒道:“闭嘴!你这泼妇,悍妇!我在你家这几天,被你打骂,天不亮就要起床帮你烧水煮饭,还要被你们母子俩殴打!”
“稍有不满意,就要揪我的手臂,我的手臂现在,没有一块肉是好的!”
“你儿子自己色迷心窍,被我撺掇两句就起了异心,被砍断手,是他咎由自取的!”
“你……你这小贱人!”尤翠花气的张牙舞爪,冲过来揪住苏知婳的头就往地上砸:“你还敢骂我和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夜风有心看戏,忙隔空解了苏知婳的穴。
苏知婳恢复自由,新仇旧恨加一起,立马抓住尤翠花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陆家屋顶。
尤翠花痛的失声大叫,铆足了劲去扣苏知婳的嘴。
苏知婳却铁了心不放手,死死咬着不放。
最后,她竟隔着厚厚的棉衣,活活将尤翠花手上的肉咬了下来。
屋内乱做一团,两人像疯狗一样厮打在一起,溅起满屋灰尘。
苏姒薇端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嘲讽至极。
预知梦里。
被虐待,被辱骂的是她。
被嘲讽被踩在脚下羞辱的也是她。
在陆家活的生不如死的,更是她。
而苏知婳呢?
她像个高贵的神女,每次来陆家,都高调张扬,带来一堆名贵礼物。
陆母待她客气而又讨好,每次见了都笑眯眯的,恨不得把她供起来。
苏知婳背着她,偷偷溜进陆辞的卧房,与他颠鸾倒凤。
而自己呢,却像个下人一般,被陆母指使着伺候苏知婳。
做饭烧水,倒茶送饭。
她明明是陆辞明媒正娶的正妻,却连个妾室都能爬到她头上耀武扬威。
幸好,这一切,都没来得及发生。
又或许,在某个时空,已经发生了。
那个时空的她,最后惨死的陆辞手里,因为心有不甘,怨气深重,这才通过做梦的方式,让她警醒。
“姑娘。”福娘俯下身来,温声询问:“您准备怎么处置他们?”
苏姒薇回神,眼神淡漠,看着奄奄一息的陆辞,还有厮打在一起的陆辞,嘴角残忍上扬。
她红唇微启,在福娘耳边说了几句话。
福娘诧异抬眸,眼里闪过一丝震惊,似乎是没想到,苏姒薇会这么做。
苏姒薇起身,转眸看向旁边的夜风,“夜统领。”
夜风忙收回看戏的视线,恭敬低头:“属下在!”
“接下来的事,交给我身边的婢女福娘处理,烦请夜统领多帮衬帮衬她。”
夜风瞥了脸带面纱的福娘一眼,忙点头:“是!属下定不辱使命!”
福娘知道苏姒薇有心让她和夜风独处,耳根微红,羞涩的低下头。
苏姒薇抬手,握住采枝的手,用力捏了捏。
感受到小姑娘手指的温度,这才松了一口气:“采枝,我们先回去,剩下的事,交给福娘和夜统领便好。”
"是。"
采枝扶着苏姒薇的手,临走前,又气鼓鼓的瞪了陆辞和苏知婳一眼,这才离开。
苏姒薇和采枝刚才,夜风便忍不住道:"福姑娘,不知郡主让你怎么处置这三人?"
福娘微垂着头,不敢抬头看他。
可想到苏姒薇的吩咐,只得压下心中羞涩,温声道:“还请夜统领随我出来。”
说完,便快步出了门。
夜风双手附后跟了上去,走到门口,又吩咐守门的暗影卫:“给我看好他们,若让他们逃了,提头来见!”
守门的几名暗影卫脸色一凛:“是!”
说完,便进了屋,抽出剑,将屋内三人团团围住。
小院里。
福娘走到院中的树下,背对着夜风,思考着如何开口。
夜风大大咧咧走过去:“福姑娘,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福娘倏然转身,恰有风吹过,吹落她脸上面纱。
一张瓷白婉美的脸,就这么落日夜风眼里。
柳叶眉,杏仁眼。,
小琼鼻,樱|桃嘴。
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
美目盈盈,含羞带娇。
夜风愣在原地,整个人都看待了。
福娘的美,不同于他以前见过的任何女子。
如若一定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便是婉约。
福娘是一名婉约的女子。
说话时轻声细语。
走路时身形窈窕,步履轻盈。
身高不及京城的女子那般高挑,堪堪只刚过他的肩,格外娇小。
之前见过她几次,每次,这姑娘都蒙着面纱,低着头。
跟他说话,也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还以为,是自己长得凶神恶煞,吓到了这姑娘。
害他后来见了这姑娘,掉头就走,生怕把人吓哭。
可如今,福娘脸上的面纱不小心掉落。
她眼里的娇羞,脸上的红晕,便再也遮挡不住。
夜风看在眼里,只觉得这姑娘娇嫩的像朵芙蓉花。
果然是南方来的姑娘,脸就是比京城中的姑娘要娇俏。
连脸上的红晕,都要比旁人多一些。
福娘见夜风直勾勾盯着自己,心脏砰砰乱跳,面红耳赤,低着头不敢看她。
“福姑娘。”夜风抬手指着她的脸:“你面纱掉了。”
福娘猛然回神,抬手一摸,忙手忙脚乱将面纱戴好:“抱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