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清在喝到红酒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八二年的拉菲还有一批比较值钱的,她打电话给张文杰,有一批产量为二十四万瓶的拉菲,第一批生产了十八万瓶,后面又生产了六万瓶,叫他帮着从这第一批的十八万瓶里买个几万瓶。红盖茅台两万瓶,五粮液两万瓶。
拉菲的价值自不用说。八十年代茅台和五粮液只卖几块钱,十块钱出头,到了九十年代,茅台一下涨到五十块钱一瓶,九十年代中后期最低价是两百块。
白酒跟红酒不一样,白酒保存的好,越陈越香。
张文杰订购拉菲成功之后,薛清清把这二十四万瓶的拉菲告诉了大小帕先生。
这一批拉菲价格较之前那一批,低廉许多。
张文杰订购酒的时候,根本没问薛清清原因,他对薛清清的敏感度向来十分信任,上次那一批拉菲,他拿到手,不过八九千块,出手是四万一瓶。他也只卖了一百瓶,剩下的不会再卖。留着自己饮用。
订购完成,他给薛清清说:“你指定的那一批拉菲,我只能每人定到一万二千瓶。六万瓶的那批是每人五千瓶,也就是这批红酒我们一人一万七千瓶,我叫酒庄的把两个批次做了标记,不会搞错。两款白酒,各三万瓶。我自己也定了这么多。”
全家人都听到薛清清打电话定酒,三万一瓶的酒,薛清清张口就是要几万瓶?
薛清清丝毫没意识到全家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你四合院的酒窖还没我的大,这么多酒,你放的下吗?”
张文杰随口说道:“都放你的酒窖里,你的酒窖也不够大,我把这边的事情安排一下,回头就去给你扩充酒窖,你选一个房间做地面酒窖,这样的话,地下酒窖不会引人注目。”
“空房间多的很,你来了再安排,”七万七千瓶的酒,薛清清连钱数都没问。
挂了电话,她才注意到家里的气氛有点怪。
孟淮山干咳一声,说道:“清清啊,三万块钱一瓶的酒,你一下要几万瓶,你知道多少钱吗?”
闻言,薛清清知道家里人误会了:“今天喝的这一批拉菲,全世界只有一千五百瓶,已经卖完了,我现在买的一批很便宜,一万七千瓶,也就两千多万。”
也就!
薛清清说完,看到家人的神色更古怪了,补充道:“可能也没两千多万,也就一千多万。”
“停,你别说了,你的生意经,我们不懂!”三舅舅打断薛清清:“上次来家里两个外国人拿走你一百瓶酒,就给了四百万,我们这些人全部的身家加起来,还没你那一百瓶酒贵。”
“你还轻描淡写的说‘也就’?”
这一下就欠张文杰至少两千多万,张文杰多余的话都没说,虽然薛清清知道自己用不了几个月就能还上他的钱,现在也有点心虚,说出来会把家人吓到,她索性没说出实情,嘴硬道:“钱赚来就是花的,而且我赚钱合法合规,我的经营项目从来没有偷税漏税。也就几千万而已,翻了年,我的生意就是以亿计。”
“清清刚开始做生意的本钱只有十块钱,”沈砚云在一边出言解释:“她做生意真的很有天分,而且一直想着回馈社会。”
这一点,齐蕴和齐清风知道怎么回事,齐清风说道:“只要你不失本心,爷爷和你爸都支持你,我们没你有钱,也只能在口头上支持一下。”
那也是来自家人的支持,薛清清笑的格外甜,她对三个亲舅舅说道:“舅舅们,老宅虽然分给了我们,现在我们用不到,先放在我手里,将来等它最值钱的时候,我把它卖掉,给你们分钱。”
“现在的房价涨势虽然好,但不是最高,未来房价的市场可能会更好。”
三个舅舅和舅母各自有自己的公职。
孟家上次分家,是把几家人叫到一起,面对面分的。谁也没有异议。
舅母们纷纷说道:“家里就你最懂做生意,你自己看着办,现在生活都富裕,你不分给我们也没事。”
“我们三家有一套小四合院,住的很好了。”
“舅母们,你们不要拒绝这么快,要知道那一片土地将来卖掉,咱们四家一人能分几千万呢,你们不要,表弟们不娶媳妇吗?”真是和睦的一家人,大家知道她有钱富的流油,没有一人羡慕嫉妒,甚至没有异样目光。
不像是薛家的人,恨不得巴到她身上吸血。
薛清清打断了三个舅母的发言:“这事情就是我做主了,一家几千万是不多,不要为了钱影响家庭和睦。好了,各回各家睡觉,我这个伤员累了。”
一个小表弟问:“几千万是多少钱?能买几斤肉?”
被他妈捂住了嘴:“小孩子家家问什么问,那都是你表姐的,不许问,不许想,不许提,也不许告诉别人。别给你表姐招祸。”
小表弟半懂不懂的点点头:“我不告诉别人。”
就在此时,客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苏成渝接起电话,听见电话里的人焦急的说了几句什么,她手里的话筒吧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喂,喂,孟夫人……”
苏成渝的失态,客厅里所有的人全部看到了。
是什么大事,能叫一向矜贵,淡泊娴雅的老教授失态成这样?
齐清风环视四周,孟家的人都在这里。
王艳芬的心揪了起来:“老孟,电话里说了什么?”
电话响起,是苏成渝接的,孟淮山并没有分神,因此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现在看到老伴失态的样子,他神色沉凝,上前拿起电话:“我是孟淮山,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是塘沽路公安局的小楷啊,孟老,你家被人纵火,我们抓到了纵火人,你看,你们家能不能派人来一下公安局?”
“我们马上来公安局!”孟淮山厉声说道。
挂了电话,孟淮山安抚的拍了下老伴的后背,用轻松的语气说道:“有人在老宅放火想烧死我们,幸亏我们全部都在清清家里过节。”
全家侥幸躲过一劫。
真的是全家侥幸。
如果不出薛清清这个意外,他们可能一家人都在老宅里。
孟淮山的话音,都是带着颤抖的,他现在满心都是劫后余生的侥幸,所有的思绪只有不断回放的四个字,何其之幸?
何其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