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庸一直坐在洞口,打坐,事实上零气的产生跟打坐静修似乎没有什么关系,似乎跟睡觉有一定关系,无论是静静的睡觉,还是动词的睡觉,好像都有点联系。
自从跟许招娣、钟琰一夕欢好之后,张庸觉得他的储存井达到了二级,翻了一倍有余,一天睡四五个小时,就能补充不少零气,足够一天的使用甚至还有些结余。
感觉就好像自己是一个机器,那零气就是润滑油,让他每天都活力四射。
说是守夜,但张庸还是先睡了,因为他发现自己零气可以形成一个淡蓝色的结印,方圆十平方,若是有什么响动,这个结印就会示警,张庸将它称之为青丘印。
凌晨三点不到,张庸睁开眼睛,宋宜秋还在熟睡,红扑扑的小脸,鬓边还有几缕散乱的秀发,长长的、整齐细密的睫毛覆盖着眼睛,睡得既安详又甜蜜。
鲜嫩花瓣似的小嘴,翘挺的鼻尖,尖尖的下巴,熟睡中的她没有了平素那种高傲清冷的模样,倒是有点动漫美少女很卡哇伊的感觉。
洞外大雨倾盆,哗哗的雨水声扰人心境。
可是身畔少女甜睡的模样,却是一道叫人看不腻的风景,能够让一个美女在自己身旁熟睡,是自己的人品足够高尚,也是人家对自己的信任,张庸心中不觉有些温暖之意。
到了拂晓时分,雨总算小了一些,张庸添了一点柴,坐在一旁静静的思考一会做些什么。
宋宜秋除了身子虚弱,腿伤也不行,按照原路回去,不现实,昨天听那些人说,顺着小溪往下半天就能到海边,这倒是不错的主意。
这些人进入岛的内部,主要是不知道附近有赛里斯岛,毕竟视野限制。
想到岛内来找点吃的,但张庸知道,那可以扎一个竹筏,只需半天就能绕岛一圈,回到皇甫蓉那边,然后再坐救生筏回赛里斯岛。
这个行程看似绕远了,但是很轻松,只要进入内湾的时候小心那头大白鲨就行了。
快捷、高效。
但就这么留下吕初海?
张庸有些拿不定主意。
随着雨势变小,张庸还是决定去把今天的早餐解决。
现在这么多人出现在这里,那一小片红薯还是赶紧摘了比较好,本想着需要的时候再摘,可以更加成熟一些,可万一被他们发现,估计连渣渣都不会剩了。
张庸把宋宜秋叫醒,然后出去了,趁着天还有点黑,早点采集比较好。
开启灰瞳,张庸很快就来到那一小片红薯田。
一夜的大雨让泥土很湿滑,张庸双手顺着植物根茎往下刨,不过这一次,张庸采集的很仔细,谁晓得要在这里住多久,这可是高产物种,得想办法移植到赛里斯岛去。
“谁!”张庸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你……你好,我是……陶然。”
张庸打量了一下女孩,有点眼熟,一双清澈的眼睛,两道卧眉,高挑的鼻梁,惨白的小嘴,鼻子和俏脸上红红的,满是雨珠,显得肌肤如水。
似乎察觉张庸思索回忆的神色,陶然说道:“我是船务局的,你可能不记得了。”
“哦!”张庸公司都回的少,更别说去船务局了。
不过隐约记得去船务局办过一些文件,好像见过这么一个清秀可爱的女生,因为脸蛋很小,典型的八头身,所以有点印象。
“啊?想起来了,我记得你好像笑的很甜的,当时我们公司文件不齐全,你的笑容我印象深刻!”
当时突兀的听到那热情又令人舒适的声音,张庸就印象深刻,但是因为在单位上班,必须带口罩,张庸只能看到那双明眸善睐的眼睛清澈的像一汪泉水,甜美笑容根本不是一方口罩可以遮掩的,感觉与生俱来,洋溢在她的每一个发梢或者毛孔。
尽管事情没有办成,张庸却没有半点失望,甚至赶紧准备齐全,可惜第二次去,她没有值班。
“是嘛!谢谢。”陶然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饿了?”
“嗯,饿的睡不着,想出来找点吃的,看到你的人影就跟了过来!”陶然蜷缩着身体瑟瑟颤抖着。
又冷又饿大概就是形容这样的吧。
好可怜的小人儿。
“你们食物不是分配的嘛?”
陶然愣了一下,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声音隐隐颤抖着。
“妹子,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张庸有些迟疑,在荒岛上,女人处于弱势,自然会有不良男人想趁机占便宜。
但是听吕初海所说,他们团队里暂时还没有发生这种情况,因为这些人大多来自晟隆集团和四海集团,还有一批体制里的考察团,三方人数差不多,所以也形成了一个相对稳固的局面。
“呜……呜……!”
陶然抬头看了张庸一眼,小小的脸蛋好像就一个巴掌那么大,看到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已挂满泪痕,张庸揪心不已,这么一个清纯的小姑娘,难道已经被哪个混蛋给个……
张庸凑了过去,赶忙蹲下来,关切地问道:“小妹妹,没事吧?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不给你吃的?”
小姑娘倔强的不肯多言。
“好了,好了,我也不问了,我这里有点吃的,你先吃点垫垫肚子。”
张庸将自己珍藏的士力架和牛肉干拿出来了。
说着想去找点椰子,弄下来一个后,觉得有些不妥,拿出一瓶水,撒了一点盐进去,晃了晃水瓶。
这一切都落在小姑娘眼里,顿时脸色煞白,这个人居然当着她的面就要下药?
“给你……”张庸把水摇匀了转身递给陶然。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还以为你跟他们不一样,可你居然也是衣冠禽兽?!”陶然小脸都气红了!
陶然这态度让张庸心里一楞,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呵呵地说道:“你以为我在给你下药?”
“难道不是?那你放的是什么?”
“我只是给你加了盐,别看我们在海岛,那些海盐对身体有害,我这里是精盐,稍微加一点,你应该知道把,可以很好的补充盐分,你瞧你四肢无力的样子。”
“真的?”
“你尝尝就知道了!”张庸笑呵呵的将水瓶递给她,说:“我要是下药,干嘛不避开你,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你面前放?”
陶然梨花带雨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可爱的令人难以忘怀。
依然不信的打量着张庸。
不过仔细一想,虽然张庸是背对的他做这个动作,但客观的说,他的确没有躲躲藏藏、避开她的意思,只是动作上刚巧是背对的而已。
难道错怪他了?
陶然看着那瓶水,眼眶发红的说道:“你先喝!?”
“我?”张庸做了一个鬼脸:“我至于嘛,这荒郊野岭的,把你打晕就行了,还费这功夫。”
话虽这么说,张庸还是仰头喝了一口,贴心的说道:“女孩子在外面得保护好自己没错,你喝吧,尝尝有没有淡盐水的味道。”
陶然倔强地擦了擦眼泪,然后站了起来,接过水瓶看了看张庸,故作轻松地说:“谁知道,都是白色粉末。”
都是白色粉末?
张庸不免想起了许招娣,脑子乱糟糟的,许招娣的外表虽然少了几分贵气,有一种平民的清冷,给人一种想推到的冲动,但陶然这样的小姑娘,天生带着一种和蔼可亲的笑容,是哪个混蛋忍心下手?
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也晓得白色粉末?这样的话,那她岂不是也喝过?
无法想象,当时她受到了什么样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