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庸抬腕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中午一点十分!
“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下?把这只野兔烤了吧。”一路上,张庸也不会闲着,发现了一个兔子洞,自然要捉上一只,犒劳犒劳自己。
“不走了嘛?”程楠其实也是累的不行了,嘟囔道:“你不是说差不多快到了嘛?”
堀金飞他们是三天前离开他们那个黑暗洞穴的,期间还有一整夜在下大暴雨,他们两人寻找新的落脚点,绝不会一帆风顺,既然昨天中午时分他们袭击自己,那么估计他们肯定也只走了三个小时。
综合前几天张庸寻找宋宜秋,在山顶上看到他们最后方位,估算出他们逃亡的路线,再加上他们的脚程,结合程楠的脚程,张庸认为两小时后,应该找到那个庇护所。
可谁又晓得那个庇护所会发现什么?
也许是空无一人的山洞,也有可能有他们的同伙,就算他们没有同伙,稳妥起见还是吃饱了过去比较好。
“快到是快到了,可未必有人招待我们呀,所以还是吃饱了再走,肚子不饿,心中不慌。”
程楠收起那跃跃欲试的心情,其实她早就已经累的不行了,找了一块干地,一屁股坐下:“你把你的背囊给我,我睡会。”
“敢情就让我一个人烤兔子呀?”
“兔宝宝能吃嘛?它那么可爱,要吃,你自己做,我不搭手。”
“借口!我还是个伤员呢。”
“我不也是。”程楠还特意拍了拍自己的腿,可她感觉都不怎么疼了,心中纳闷,但是为了合理的休息,故意哀嚎一声:“哎哟哟,好疼的呢。”
明知程楠找借口,不过张庸也没有为难她,小丫头今天的表现已经比较让人意外了,不得不说,将近三四个小时的路程,尽管有天瞳开路,谈不上危机四伏、步步惊心,但路程还是实打实的,小丫头偷偷懒,有情可原。
一个小时后,两人吃饱了,也休息够了,张庸找来一张芭蕉叶,将剩下的兔肉包好,塞进包里,两人继续前行。
又一个半小时,
张庸发现前方有些端倪,远处又一块没有树木的干地,面积很小,但扎几个帐篷不成问题,在密林中,这种小块的干地很难得,就好像当初三角洞一带,很适合驴友露宿。
“可能找到了!”张庸从一块大石头上跳下,吁了口气苦笑道:“楠楠……你先休息一下,我一个人过去探探路。”
程楠神情尽管有些疲惫,那裹在军服里的惹火娇躯却依然挺的笔直,带着几分欣喜说道:“不,我不累!想甩开我,没门,要过去,一起过去……”
“你这身材,做cosplay还真是一级棒。”
张庸看过很多cosplay的扮相,警服的、护士服的,动漫服的,扮的好看的有很多,但是能够把军服,尤其是比较宽松军服穿出这种味道的少之又少。
“那是,以后我要做一姐的……”
程楠带着几分傲娇的挺直了腰板,又话还没说完,她蓦地“咦”了一声,俯身弯下腰来。
“怎么了?”
张庸诧异的嘀咕一句,同时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脸色突然变了。
这一带树木依然多,在黯淡的光线下,只见路边的灌木的枝叶上挂着好些一根布条,走近一看,应该是小孩衣服上的!
汤宝儿?
张庸从脑海里里翻出以前的记忆,这种碎布条应该是汤宝儿那件衣服上的一部分。
灯下黑呀。
自己有了天瞳,结果只关注远方,没想到这么大一个线索,居然是程楠发现的。
张庸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然后抽出枪,收敛心神,目光警惕的打探一切。
两人小心谨慎的前行,到了拿出干地,这里的确是个庇护所,显然有人在此扎过营,情形跟在三角洞边上河滩差不多,只不过这里没有河水,地上的人类垃圾隐约可见,多数是空罐头盒子,一些木架子,显示曾经有人在此居住过,但是破败而荒凉。
“有人吗?喂……有人吗?”
程楠清脆的嗓音响起,在这片空地飘散。
无人响应。
“看来没人,我们四处找找那里有人最近生活的痕迹。”张庸已经确定附近无人,但是脚印很多,都是最近留下的,混乱的脚印,看不出来堀金飞他们在哪里居住和生火。
张庸将大狙放下,同时卸下背囊,只拿一支沙漠之鹰在手。
“你自己查嘛,我去上个厕所!”
程楠又打算偷懒了,转到一个大石后面,脱了裤子,小解,却闻到了一股子怪味。
解决个人问题后,她便往后面寻这怪味之源,刚走两步,脚下突然踩到个软绵绵的躯体。
低头一看,跃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张惨白色的人脸!毫无生气的、死人的脸!
“啊!人,死人!”
程楠吓的大声尖叫,一身冷汗,要不是方才先放空了,怕是现在只怕是尿了。
张庸闻声赶来,低头定睛一看,骇然无比,只感到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涌到了头顶!
倒在地下的竟是一具碎尸!让人惊惧莫名。
张庸只看一眼,已能瞧清那人模样。
是汤夫人,汤宝儿和汤潇潇的母亲。
张庸对汤夫人没有半点好感,对汤家人都没有啥好感,甚至有种欲除之后快的想法,但是她的遭遇着实让人不寒而栗,竟被活生生的肢解成六块碎尸!
身躯光秃秃的,双手双脚分散四周,胸脯女人的特征的已经被残忍的割掉,露出两个血肉模糊的空洞。
最令人心悸的是她那颗人头,睁得大大的眼珠里充满恐惧和悲哀,以及死不瞑目的不甘!
“呕……呕……”
程楠忍不住在旁边吐了起来,别说是兔子肉,怕是昨日的蛇肉都要吐出来了。
张庸心情也不好受,虽然比这种更加可怖的惨状也曾见过,但是汤夫人和汤宝儿是他轰出来的,当时他踩裂戴耀霆脚踝后,指派他的事情就是让他轰走汤宝儿母子,赶走两人,让他们自己尝一尝人间凄凉。
虽说也没想过他们能活多久,但是如此惨烈的死法,死前遭受的磨难难以言表,这的确出乎张庸的意料,悲愤、懊悔如同大海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的涌来,席卷了张庸身体里每一根血管和每一个还具有人性的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