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之后,夏七月渐渐从之前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虽然脸上依旧是淡淡的愁容,可是身子已经好了差不多。
“掌柜的,您慢点。”
南阳王府门口,啊宝扶着夏七月下了马车。
夏七月一脸疑惑,她跟南阳王府的人并不认识,为什么南阳王府的管家要接她过来赴宴呢。
“夏姑娘,您里面请,姑姑已经等候多时了。”
管家恭敬的候在门口。
夏七月抬头,一块纯黑的金丝楠木牌匾上龙飞凤舞四个大字:南阳王府。
正红色朱砂写成的几个大字,气势磅礴,门口守卫的士兵穿着配备精良,让人不敢造次,夏七月明显感觉到紧张。
跟着管家进了南阳王府,然后一路来到花园,不愧是王府,红墙绿瓦朱红色梁柱构成的古色古香的建筑物,不用看里面的摆设,就知道这里的主人是何其尊贵的身份,因为花园里的奇花异草好多夏七月根本闻所未闻的,光是过来过去的丫鬟小厮穿着的衣料都赶得上大户人家的主人了。
“姑姑,人带到了。”
管家在一处凉亭三步开外的地方停脚,恭敬的行礼。
姑姑?
夏七月感觉这个称呼很熟悉,一脸好奇的来到凉亭。
“您是?!”
赵丽华一身华丽的宫装,一脸温和的看着夏七月错愕的楞在原地不动,随即一挥手,周围的丫鬟分分散去。
“夏姑娘,我知道你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坐下吧,我们慢慢聊。”
赵丽华优雅的提起裙角,坐在了夏七月的对面。
夏七月只好耐着性子坐了下来,因为紧张,眼神不住的四处张望,双手也无处安放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醉仙楼”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夏姑娘放心,有无极在,她会妥善帮你处理好的。”
赵丽华开门见山,没有跟夏七月兜圈子,看着一脸震惊的夏七月,眉眼稍抬:“夏姑娘不必紧张,我是他的姑姑,夏姑娘直接叫我姑姑就行,不必见外。”
赵丽华的话音未落,夏七月赶紧起身:“那怎么行,对不起,我不知道您之间的关系,我……”
“好了好了,坐下说,”
赵丽华见夏七月紧张的语无伦次,笑着摇了摇头:“这不怪你,无极这孩子,性子倔,玩心也重,他放着好好的王府不住,偏偏花重金包下了“醉仙楼”的天字一号房,夏姑娘别跟我说,你不懂他的意思?”
赵丽华每一句话,对夏七月来说,都是一枚炸弹一样,让她的心脏狂跳不止,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心里的疑问逐渐扩大,看着面前雍容华贵的赵丽华,夏七月小心的开口:“他难道是……是……”
看着夏七月艰难的开口,脸色异常,赵丽华坚定的眼神给了她一个安慰十足的笑容:“你猜的没错,他就是我的侄子,皇上几个月前刚刚册封的南阳王。”
夏七月娘仓的后退了一步,他居然瞒着她直到现在一个字都没跟她说过。
夏七月捂着胸口,突如其来的的真相让她喘不过气来,看着夏七月的反应,赵丽华却意料之中,并没有什么反应:“这里没有外人,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夏姑娘,你现在的处境我不说想必你也清楚,无极虽然表面吊儿郎当的样子,可是你还不了解他,他对你什么心思,瞎子都能看的出来,我也不是迂腐之人,与其让他跟在你身后这么飘着,还不如你住进王府来,我想不用我让人去绑,他肯定乖乖的回家来的……”
夏七月明白了赵丽华的意思,虽然她说话直白让她有些不舒服,可是夏七月对她却心生好感,人家直接了当的说出了想法,她也不是矫情做作的人,可是,赵无极瞒着身份这么久待在她身边,她心里有些芥蒂始终挥散不去……
“对不起姑姑,谢谢您的好意,我暂时还不能回答您,我还有事,我可以先走了吗?”
夏七月话音未落,人已经退到了凉亭边上,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赵丽华依旧一脸温和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夏七月:“夏姑娘,无极为你付出多少,你应该最清楚,你忍心看着他扔下王府这一大摊子的事情只为了你一个人吗?”
看着夏七月沉默,赵丽华继续开口:“无极从小父母不在身边,几乎是跟我这个姑姑相依为命长大的,我身体不好,这些天老毛病又犯了,即使这样无极都能撇下我,不回来,可想而知你在他心里的分量,所以我才唐突的直接找上你,我知道夏姑娘不是自私之人,肯定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谢姑姑跟我说了这么多,我一定会慎重考虑的,我先回去了。”
看着夏七月逃也似的离开了南阳王府,赵丽华重新做回了原来的地方,脸色一沉,口气也跟着变得生硬起来:“人都走远了,出来吧。”
赵无极一身素白束腰暗纹收袖常服,跟小武从暗处走了出来。
赵无极一脸若有所思的来到赵丽华的对面,坐了下来,小武站在他的身后,也是一脸愁眉不展。
“姑姑,您不该这样做。”
赵无极面无表情的开口。
赵丽华却不意外,看着面前的赵无极是掩不住的心疼跟担心:“无极,我不这么做,你打算怎么跟人家解释你的身份?听姑姑的劝,纵然我们心中有最痛苦的仇恨,有一定要了结的仇人,可是如果,你对这丫头真的动了心思,姑姑劝你,赶快停手,不然你会更痛苦。”
一说到这个沉重的话题,凉亭里,三个人,脸色突变,气氛也跟着压抑起来,赵无极缓缓的闭上眼睛,深刻绝伦的五官全是痛苦,过了好半晌,赵无极缓缓的再次睁开眼,眼底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犹豫,有的,只是狠决:“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姑姑不用为我担心。”
赵丽华看着他此刻脸上的痛苦,更加的担心,她心中的恨远没有赵无极心中恨的彻底,她就算是他的姑姑,也不能感同身受,因为那是他的噩梦,好多年挥之不去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