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就是跟你比试过风水术的那个大黑脸吧?不熟。”
李莹摇头说道,“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他是这里的所长,今天一早我给那个姓岳的帅大哥打了个电话,让他想办法带我到这里来见你。啧啧,他办事儿的效率是真高,连半个小时都不到,他就派车把我接到这里,大黑脸所长就带着我来他的办公室等你了。哎对了,那个姓岳的帅大哥好像也知道你被关在这里哦,我跟他说这事儿的时候,他一点儿都没吃惊。”
我更诧异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李莹。
“你是怎么联系上岳杏林的?我记得……你跟他好像没打过交道吧。”
“切,这点事儿还不容易。”
李莹得意的笑道,“我问了师伯一嘴,他立马就把帅大哥的号码告诉我了。”
我顿时就哭笑不得,敢情是这丫头片子把那若兰给当了包打听了。
“哎对了师父,这几天外边有很多关于你的精彩传言,你躲到拘留所里……该不会是真的偷了国宝文物了吧?”
李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故意把大拇指伸在我眼前慢悠悠的晃了一圈儿,那枚五色斑斓的五魁令映着阳光闪耀了起来。
“你虽然是我师父,但现在我是中州五魁的老大,你呢,是搬山一派的掌门,得归我管。你要是真的干了这档子缺德事儿,我可要把你就地正法,清理门户喽!”
“去去去,没工夫在这儿跟你逗咳嗽。”
我没好气儿的把李莹的手推开,瞪了她一眼。
“你要是真的觉着我犯了法,还能跑这儿来给我送饭?别给我拿着鸡毛当令箭抖官威了,这事儿……顶多再过一个礼拜,我就可以脱离苦海,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李莹笑着点了点头,我估摸着以她的聪明脑瓜儿,早就把事情的真相猜到了个七七八八了。
“时候差不多了,你呢,就安心在这里接受改造,我回去了。”
李莹把饭盒收进了挎包里,刚站起身来,又回头看着我,脸色一肃。
“师父,你这几天警醒着点儿,自己多加个小心吧,这个地儿……也未必就是绝对安全的。现在潘成在到处打听你的下落呢,看他那架势,不把你给押到菜市口去千刀万剐是决不罢休了。”
我皱了皱眉头,潘成的确是眼下让我很头疼的一个人物。
一旦让他得知了我的藏身之处,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让我走不出拘留所这道大铁门。
“最近这段时间他有没有为难你?”
我一脸担忧的看着李莹,她委屈的瘪了瘪嘴。
“有啊,你想想,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妹手握着中州五魁的魁首信物,当然会是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祸害目标啦。潘成好几次跑到我们学校宿舍去找我,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我把五魁令交给他,说是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我这里他不放心。”
“那……那你是怎么应付他的?”
我紧张的瞪着眼,李莹一声就笑了起来。
“他摸金潘家手下的虾兵蟹将确实是不少,但摞在一块儿也比不过师伯一个人厉害。高考那几天,师伯天天都给我当贴身保镖,潘成没敢怎么来难为我。现在已经放假了,师伯把我接到了他家去住。还有,师伯已经明着放出话儿来了,他是这么说的,咳咳……”
李莹清了清嗓子,捏着兰花指摆了个娘里娘气的姿势。
“嘿,怎么茬儿?小多余去给吴家当了儿子,你们这些个缺德冒烟儿的下三滥就敢骑在我青乌堪舆一派的脖子上拉屎,这是欺负我们娘家没人了是吧?人家今儿个就把话给撂下,哪个不长眼的猴儿崽子要是敢碰我师侄一根汗毛,那爷就砸了他家的锅,掀了他家的炕席子,一把火给他祖坟烧个八辈儿寸草不生,就连祖宗牌位都给他撅折喽当劈柴烧!不信就来跟人家比划比划,不给你们点儿颜色瞧瞧,你们还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了?哼!”
李莹最后的那一声“哼”,还伴着兰花指妩媚而傲娇的凌空一点,简直是把那若兰那副娘娘腔给学了个十足十的传神。
我笑的肚子都抽筋了,不过一听李莹住到了那若兰家里,我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是放了下来。
潘成就算是再胆大包天,也绝对不敢去那若兰府上撒野。
且不说那若兰一根小指头就能把他给碾成渣儿了,就是德福这种准一流水平的风水师,也能把潘成给按在地上摩擦到爆嗨。
“怪不得这酱排骨这么好吃呢,敢情是师兄家的厨子做的。行,你抱着师兄这条大腿,我也就放心了,你回去吧。记住了啊,可千万别跟任何人说我在这里的事儿,连师兄都得瞒着。他那张嘴就是个高音喇叭,只要他得着信儿,那就代表德叔和花姐都知道了。”
“啰嗦,我又不傻,别絮叨了,真是人老话多。”
李莹嘟嘟囔囔的朝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她突然停住了脚,回头看着我,眼神里突然闪过了一丝冷冽的寒光。
“他……这几天还乖吧?”
我一时儿没反应过来李莹所说的“他”是谁,但我突然感觉到心神狠狠的一颤,这才笑着摆了摆手。
“乖的跟个鹌鹑似的,就是这智商LOW的有点儿可爱。哎对了,你和他是……哎,哎?谁让你走的?!”
还没等我说完,李莹已经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屋子,我赶紧追了出去,狱警站在门口拦住了我。
“回去待着,所长交代了,在他回来之前你不能离开这间屋子。”
我对着李莹的背影咬牙切齿的暗骂了几句,立马就得到了脑海里的地灵的积极响应。
过了好一会儿,魏三省才脸色阴沉的大步走进了办公室,看样子心情不是很愉快。
我赶紧问他要了根烟,一边抽着一边看着他的脸,魏三省恨恨的叹了口气。
“掌门,我问过关副所长了,关于白桂仙的一切举动……哼,她跟我说,让我不用操心。”
“……我靠,挺拽啊?”
我愣了一下,“这位关副所长到底是什么来头,难不成她的靠山……也是九天尊?”
“不知道,一切能动用的渠道我都查过了,根本就查不到任何资料。看来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魏三省沮丧的摇了摇头,从兜里掏出我昨天交给他的那张纸,我的神色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搞清楚这个符文是什么来历了吗?”
“嗯,清楚了。”
魏三省把纸铺在了桌子上,指了指那个符文的图样。
“秦女士说,这是两千多年前存在于滇南的一个叫做古滇国的钱币样式,但普通的钱币都是天然海贝,上边并没有文字。据典籍记载,古滇国国王手中有四枚纯金铸造的海贝形钱币,每枚海贝上都刻着一个古滇文字,这就是其中之一了。”
“哦?”
我探着头辨认了半天,讪讪的摇了摇头。
“这是个什么字?”
“……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