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在这里呆着一会儿,若是主子传召你了,我们自然会把你带过去,别在这里耍什么花招,你逃不出去的。”
首领看了眼沈九龄,没再继续说什么,挥手示意身后的手下跟着他离开。
这个地牢里面呆久了,连他们都害怕,更别说是沈九龄了。
沈九龄微微闭眼,尽量让自己的情绪缓和下来。
手握着牢笼的铁栏,可能是牢笼上的斑驳铁锈太多,握紧的时候只觉得掌心中微微刺痛。
听着周围不少人的呜咽痛苦惨叫,沈九龄头一次觉得掌心里渗出一层薄汗来。
这样密闭的环境里,若非心理足够强大的人,必然是要被吓疯的。
她都不敢想,若是灯光足够能照清周围的环境,这里该是有多么恐怖。
过了许久,也没有人过来把沈九龄带走。
目光看着牢笼地上的深色阴影,若是猜的不错,这几块儿阴影就是血迹干枯后的样子。
看来这个牢笼里之前关着的人早就死了。
生前那人必然遭受着非人的折磨,所以才留下这么多可怕的痕迹来。
突然,只听到前面牢笼内传来一阵可怕的呕吐声,像是肝肠寸断,将心窝肺管都要吐出来一样。
沈九龄甚至不敢用力呼吸,这样狭小的空间内阳气十分稀薄,她如今再刻意的微微摒紧呼吸,更是头疼欲裂。
坐也不能坐,站也不能站,沈九龄只能待在原地。
这会只觉得腿都麻木了,整个人有些昏厥,眼前偶尔会闪过一抹黑。
她只能握着栏杆撑着整个身子。
这些被关在牢笼里的人全都是感染上瘟疫的。
若这些人被放出去,恐怕一城的百姓都要遭殃。
只是这些人的身体太过虚弱,有的人连挪动都动不了。
想来这也就是那位幕后黑手,迟迟没有动手的缘故吧。
正想着,突然一阵刺耳的开门声传了过来,铁门被人从内打开。
只看到几个黑衣人匆匆走了进来,他们裹得十分严实,心里十分忌惮这里。
沈九龄的牢门被打开后,她被人给拽了出去,“有人要见你,走吧。”
沈九龄被推搡了一下,“见我的人不是你们主子?”
旁边的黑衣人掀开眼看了沈九龄一眼,“我们主子现在还没过来,想要见他,还得再等上些时辰。不过这会儿要见你的人,你可得小心了。”
沈九龄眼光沉了一下,听黑衣人的口气,想来见她的人,像是和她有深仇大恨一般。
黑衣人的手里拿着火把路过时,沈九龄才彻底看清这里的一切。
每个角落里都有苟延残喘的人,他们手脚上被扣着铁链子,周边都是疱疹下的浓汁,身上皮开肉绽,都是被打出来的裂痕。
这样的场景,沈九龄看在眼里,也疼在心里。
真不知道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竟然如此狠心,草菅人命,将这些人关起来,像是对待畜生一样的对待他们。
想到这里,沈九龄暗中攥紧掌心,这次无论如何她都要将这天大的阴谋给揭破。
尽力去救这些人。
终于走出了恶臭腐败的牢房,在她面前的是一条幽森的长廊,冷森森的让人觉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只有走廊旁边燃着几个微小的灯火,这样冷的温度,很明显不像是在地面上,难道是个地宫?
沈九龄一边跟着他们走,一边朝着四周去观察,不动声色地将所有的路和方向都记了下来。
手中黯然出现一把军刀,悄然声息地在墙壁上画出一条条的印记。
军刀十分锋利,轻轻一滑,没有声响,便能划出一条缝隙来。
这样,即便她要逃跑,也能找到路了。
只是方才这些黑衣人走动的时候,像是在触碰机关才能将门打开,可惜他们触碰机关的时候都没让沈九龄看到。
想到这里,沈九龄心里紧了一些。
走了一会儿,一个人带着沈九龄,拐进了一处密室内。
此处密室只有一个小窗口,能从外渗出些许阳光来,刚进去沈九龄就看到里面一个女人正背对着她,站在窗口那里。
这个背影倒是十分熟悉,沈九龄仅看一眼就猜到了她是谁。
“原来是我的好妹妹,没想到这件事真和你有关。”
听到沈九龄的声音,沈月灵转过身,一张娇嫩的脸上,满是恨意的盯着沈九龄,
“是我,没想到吧,你也有落在我手里的一天。”
沈月灵心里对沈九龄充满恨意,此时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她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拜沈九龄所赐,如果不是她,她早就帮三皇子办妥了一切,嫁进了三皇子的府内,就连萧宸乾也会一直爱慕于她。
这是京中贵女们梦寐以求的人生,她本该顺顺利利的,就连母亲也会是丞相府的嫡夫人,她该何等风光肆意。
可都怪这个该死的沈九龄!
“我如今成了过街老鼠,就连父亲得知我被天香居的人带走了一晚,也与我生分了许多,再不允许我踏入丞相府大门半步,
母亲也被我连累,现在又挪去了乡下,沈九龄,这一切都是你带给我的!你毁了我的一切。”
沈月灵走到沈九龄面前,目光血腥地盯着她。
看她声嘶力竭的模样,沈九龄唇角划过一丝讥讽,
“是我毁了你的一切?如果不是你自己毫无底线,贪婪无度,甚至将手伸向了我身边的人,
我何至于让你落到如今的地步?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你闭嘴!”
沈月灵现在遭受这么多打击,早已然没了心智,她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沈九龄,
“既然你毁了我的一切,还这么云淡风轻,那我就让你尝尝,也被人唾弃的滋味!”
沈九龄微眯眸子,“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这个地宫你还满意吗?我和三皇子都在这里,看着你们这些城中的人像是蝼蚁一样的活着,
如今你被带了过来,没有再能得到你的消息,你也可以尝尝,被男人折磨至死的味道如何。”
沈月灵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当即病态的捂着嘴笑了起来。
沈九龄眼中带着锋芒,“你和三皇子都在这里?”
难道她猜错了?那个所谓的主子,就是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