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沈九龄也只能收回目光不去看。
到了晚上，外面轰隆隆的下起了雨，沈月灵跪在殿外，尽管没被雨淋湿，却也冻的不轻，抱着胳膊瑟瑟发抖。
沈九龄照顾完皇上，到了时辰准备去偏殿休息的时候，就看到了正跪着的沈月灵。
看到沈九龄出来，沈月灵眼神阴毒的盯着她，“如今我被太后责罚，你满意了？”
沈九龄停住脚步，蹲到了沈月灵面前，“满意啊，为什么不满意？”
“你！”沈月灵气的不轻，刚要挣扎，就被嬷嬷摁住了肩膀。
沈九龄也懒得跟沈月灵有什么口舌之争，起身朝外离开。
沈九龄刚走一会，嬷嬷就过来说，“太后娘娘吩咐，二小姐可以起来了。”
听到嬷嬷的话，沈月灵这才撑着腿从地上起来，她咬紧牙关，太后这个老妖妇，一直向着沈九龄，打压她一头，等她除掉沈九龄后，倒要看看这个老妖妇还怎么打压她在王府的地位！
…
树影婆娑，夜风轻拂而过，修竹随风摇曳。星光暗淡无光，夜色融融。
沈九龄没回偏殿，傍晚这边没什么人，张姑姑就跟着沈九龄去不远处转转。
“王妃照顾了皇上这么久，肯定是累坏了吧，要不咱们早点去偏殿歇息着，明天一早还要去皇上的寝殿，到时候可有的劳累了。”
沈九龄动了下脖子，缓解疲惫，“累倒是不累，照顾皇上也都是那些宫女太监们做的，我就坐在旁边看着而已。”
她不困也不想回去，还是吹吹风透透气，但能舒心些。
张姑姑跟在沈九龄身边久了，倒也能猜出沈九龄几分心思来，看到沈九龄这样，低声的问，“王妃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怎么从寝殿出来，闷闷不乐的。”
沈九龄叹了口气，“有时候觉得，不应该多管闲事，毕竟不利己的事，做了也是没用的。但是身为医者，师父教我，只有存着仁心，才能做好医者，所以现在我很纠结。”
听着沈九龄的话，张姑姑愣了下，她不太明白沈九龄为何突然这么说，但是看沈九龄这么郁闷，张姑姑也只能安慰。
“奴婢觉得，凡事遵从本心才是最好的，若是违背内心，做了不痛快，也会成为心里的一个疙瘩。”
沈九龄低眉，“也是。”
旋即，她笑了笑，“我知道怎么做了。”
“那咱们回去吧？”
沈九龄点头，刚要和张姑姑离开，就听到不远处似乎传来低语议论的声音。
“事情办妥了吗？”
“放心吧，一切顺利。”
沈九龄顿住，这个声音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张姑姑刚要开口，沈九龄就立刻止住了她。
沈九龄松开张姑姑，自己一个人走了过去，此时夜色寂寥，安静无比，有一丝一毫的动静都能捕捉到。
伸手拨开前面挡着的树叶，透过斑驳树影，看到三个身影站着。
其中一人，长身玉立，风光霁月，只隐隐看到一个月白色的衣袍，被风吹起一角。
他只站在一旁看着。
正在交谈的二人是下人，其中一人从袖子里拿出来个东西，递给了面前的男人。
“这个拿好。”
沈九龄微微眯眼，递过去的像是个布偶？
不过，她怎么觉得站着看的那个人，背影像是在哪里见到过？但是时间紧迫，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她刚想将树叶拨开的多一些好看清楚，就看到三个人似乎说完要离开了，怕被发现，沈九龄这才匆匆离开。
张姑姑看沈九龄如此着急，低声问，“怎么了王妃？看到什么了？”
沈九龄摇头，“没什么。”
…
翌日，斜阳从窗外一寸一寸的升起，沈九龄早早被叫了起来去寝殿。
今天皇上的情况好了些，但是伺候的人依旧和之前一样，就连太医都不能随意出入。
沈九龄到了正宫外，刚要进去，就看到沈月灵已经站着等了。
今天她倒是一改平日里的花枝招展，反倒是穿的格外素净，不过没改的还是她那副楚楚可怜，像是别人欠了她八百两银子一样。
看到沈九龄过来，她当即走过来，“姐姐你怎么来的这么迟？让你照顾皇上还偷懒，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装样子的，表面恭敬，背地里却阳奉阴违？”
“二小姐，这是宫里，说话可是要知道分寸的！”张姑姑眼神冰凉的盯着沈月灵。
沈月灵动了下眉头，伸手摸了摸发髻，也不再多说什么。
“既然来了，那就带我一起进去吧。”
听到这话，沈九龄挑眉，“原来妹妹这是被困在外面了不让进去了？”
沈月灵被讥讽，脸色难看，“你别在这挖苦我，要不是一直没回朝阳宫，又故意让太后身边的嬷嬷拦住我，我能进不去？”
“你想进就进，关我何事？”
张姑姑在旁边说，“王妃，咱们还是赶紧进去吧，时候不早了。”
“好。”说完，沈九龄就朝里面走去了。
既然沈月灵要闹，到时候若是被太后追责起来，问罪的也会是丞相府，总归牵连不到她，她何必阻拦呢。
沈月灵跟过来，刚要跟着沈九龄进去，就被外面的嬷嬷拦住了。
“太后吩咐了，能进朝阳宫的只有王爷的王妃，二小姐身为臣女，是没有资格为皇上侍疾的，所以还请止步。”
沈月灵一看进不去，一把拉住了沈九龄的胳膊。
“这肯定是你有意安排的！你不会是为了自己在皇上面前讨的赏赐，怕我进去照顾，皇上对我另眼相看，所以才三番五次的阻挠我进去吧？”
沈九龄听着沈月灵这番话，忍俊不禁，“皇上对你另眼相看？”
“你明知道皇上本就不愿意让你嫁给王爷，所以才借此机会讨好皇上。若我进去照顾皇上，皇上一高兴说不定就会让我取代你嫁给王爷，所以你才害怕了，不是么？”
沈九龄故意叹了口气，“你若是要进去，那就跟我进去吧，只是太后问罪，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沈月灵眼神当即亮了起来，“我自有王爷保我，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