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宇的位置刚好挡住了摄像头,没有人能发现后面裂开的缝隙。
“哥哥,天快黑了,你要回去嘛?”
小雪接过苏宇递来的笔记,小声地问道。
“天黑了?这不是刚吃完早饭没多久吗?”
苏宇顿时一愣,下意识地看向窗外。
本就灰蒙蒙的天空此时没有了一丝光亮,无尽的暗色笼罩了这个公寓。
天,黑了?
“嗯,那我先回去了。”
苏宇强装镇定,脸色不变,站起离开了小雪的房间。
不对,不对。
这个时间绝对不对!
时间被更改了。
谁干的?
苏宇总觉得有些东西被自己忽略了,却无法完全想起。
龙国的网友也议论声重重,可是始终没能得出一个答案。
很快,苏宇回到了房间,反锁门以后躺上了床。
黑暗中,他仿佛是溺水的猎物,很快就沉沉睡去。
最高领导小组们目光炯炯地注视着画面中的一切。
在怪谈世界中,夜晚诡异入侵不在少数。
所以他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
“啪。”
房顶上,黑暗仿佛在蠕动。
一块砖瓦被轻轻拨开,打开了上下两层的连接。
苏宇睡得很熟,轻微的声响并没有吵醒他。
老学究们面色凝重,大气都不敢出,死死盯着那团蠕动的物质。
“簌簌。”
如同黑洞般的空隙掉出些许绒毛,细长的口鼻从中伸了出来。
这一刻,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
而下一刻,所有人又都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为什么?
为什么公寓中有狗?
规则五不是错误的吗?
从裂缝中伸出的,是一个长着黝黑绒毛,细长犬齿的狗头。
它冷冷地注视着大床上的苏宇,牙齿裸漏出来,眼睛红光闪烁。
龙国高层迅速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立马将这一消息传递给了睡梦中的苏宇。
其他国家也想传递消息,可是他们的次数早已用完,只能傻眼看着。
然而,苏宇并未有任何反应。
“天选者怎么回事?我们的消息难道被阻断了?”
“不,鉴于之前规则怪谈的情况,我怀疑是诡异进行了侵染,使得苏宇陷入了沉睡!”
“那我们岂不是叫不醒苏宇了?!”
“嗯…我们目前面临了一个悲哀的现实,之后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我们和天选者能决定的。”
“难不成一切都交给了运气?”
“只能祝我们我们天选者好运了。”
诸位老学究们都颓唐的倚靠在椅子上,他们尽了全力,却无法改变目前的现实。
此时,肩扛五星的老将军站了起来。
他银发苍苍却挺直了脊梁,声如寒铁,字节铿锵。
“诸位,何必沮丧?”
“所谓尽人事,知天命。”
“我们龙国沧沧千年,国运隆昌,岂能被诡异小儿阻断!”
“所谓天选者,是背负我们龙国大气运的战士。”
“吾等龙国气运,怎会输于区区诡异!”
“抬起你们的头,挺直你们的腰,战斗还未结束!”
“天选者的背后,我们的背后,都是千千万万人民!”
这一刻,所有老学究们都身姿笔挺。
他们是龙国的最后一道防线,不可以,更不能倒下。
“滴答,滴答。”
怪谈世界内,异变突生。
滴滴答答的声音让所有人都陷入了迷茫。
哪来的声音?
“滴答。滴答。”
如同细小的水珠滴入尘土,不泛起一片水花。
所有人的大脑都陷入了死机,在一声声滴答中慌了神。
房顶上黑暗蠕动,毛茸茸的狗头已经伸了回去,丢失了踪迹。
“砰。”
苏宇猛地惊喜,瞬间坐起。
冷汗,簌簌地从额头淌下。
他收到了龙国高层的消息,可是梦境如同沼泽一般让他困在原地,怎么都醒不过来。
当滴答的声音响起时,他才被混沌松开,清醒过来。
不过,这滴答声到底是什么?
苏宇站起身,在黑暗中摸索着打开了灯光。
“呼。”
几乎所有龙国人都倒吸了口凉气。
入眼,一片猩红。
房顶仿佛是储水的海绵一般,潺潺流淌。
可是它流下的不是水,而是腥臭的血液。
鲜血就如同蜘蛛网般爬满了整个墙壁。
“这是触发剧情了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规则三。”
“如果天花板往下渗出血液,请立刻走出房门,联系维修工。”
“可第二组规则中说了维修工晚上会变得很凶。”
“但不找的话也会被诡异侵染啊。”
网友们的讨论又陷入了死局。
苏宇也一时陷入了沉默。
【叮咚。】
【房顶上的鲜血还在流淌,滴答滴答的声响让人不厌其烦,到底要不要找维修工修理一下呢?选择正确选项获得一部手机。】
【选项一:不去,房间完全血红,被诡异侵染。】
【选项二:去,维修工修理房顶,暂时安全。】
苏宇思考了些许,打开房门,来到了维修工门前。
他们和作者都是第二层的住户,所有距离并不远。
“砰砰。”
“谁啊。”
维修工声音瓮声瓮气,因为被吵醒而变得沙哑。
“我,苏宇,那边屋顶坏了,帮我收拾收拾。”
门内的维修工没在说话,只有嗦嗦的穿衣声。
“砰。”
他推开房门,不耐烦地站在苏宇面前。
“大半夜的还烦我了,真该死,带路吧。”
“嗯。”
苏宇点了点头,在前面带路,身体紧紧绷着,生怕维修工起了歹意。
第二组规则中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录着他晚上会变凶。
其他四国也没闲着,在分析完规则后都去叫了维修工。
“砰砰砰!”
维修工拿起锤子,将天花板全部敲碎。
随着木屑碎落,血液如同瀑布般哗啦一下涌了出来。
电视前的观众不约而同地捂住了孩子的眼睛。
就连见过各种场面的老学究们也忍不住干呕起来。
层层的白骨堵满了天花板的缝隙,它的旁边是已经腐烂腥臭的肉块,两者如同块块石砖般砌成了整个房顶。
“哗啦啦。”
支撑的木板被砍碎之后,白骨和腐肉像雨点般纷纷洒落,将整个房间铺满。
“哪来的尿味?”
维修工皱着眉头,眼神瞟向因恐惧失神的新藤斋。
这小子该不会尿裤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