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回 敖戌行凶
夜莺鸣唱2025-07-02 21:305,075

当哪吒和他率领的部队飞入橙山大气层时,橙山正处于一个晴朗的傍晚。哪吒命令部下们停在天空中一片白色的云层上。将士们不是停止用身体发出白光,就是从头盔上取下曾用于照明的夜明珠,放入自己的衣袋。

  哪吒派几个侦察兵悄悄地在橙山上着陆,了解军情。这几个侦察兵依令而行,各变成一只灰色的鸽子,一起向橙山飞去。

  不久,这几个侦察兵变成的数只鸽子,都飞了回来,恢复原形,把他们所了解到的军情告知哪吒。

  夜幕笼罩了橙山。这一夜,橙山的天气依然晴朗。“本身不发光,但能反射火球的神光,给橙山照明”的球形天体,没有出现在橙山的夜空中。繁星和一颗颗“看似星星、发着神光”的火球,布满了天空。

  哪吒率部乘黑夜在橙山下的陆地上着陆,不为天河军所知。哪吒的部队着陆的地点距清凌湖不远,一大片森林将天河军和哪吒的部队隔开了。

  哪吒命令部队在一小块空地上迅速搭起营寨,埋锅造饭,让将士们饱餐一顿,抓紧休息。哪吒提醒火头军,要遮住做饭时柴禾燃烧的火光,以免火光被天河军看见。

  哪吒的部下们吃过饭,都在军营里安歇,除少数的哨兵们在军营周围站岗以外。

  一大群仙民自发地来到了清凌湖边,离哪吒的部队的营地较远。这些仙民都失去了家园,白天躲在森林中,夜晚为了祭奠他们那些被天河军残杀的亲属,不约而同地在清凌湖边同一个地点烧化纸钱。

  哪吒看到了清凌湖边的点点火光,便独自出军营,手握火尖枪,赤着双脚,向着那些火光,向着在清凌湖边烧化纸钱的仙民们走去……

  在清凌湖边,一位姓蒋的白发老太太,头挽发髻,身穿一套褐色外衣,脚穿一双褐色丝袜和一双褐色布鞋。

  蒋老太独自蹲在一个火堆旁烧化纸钱,并且眼含热泪说:“老头子,天河军抢走了我们的财物,烧毁了我们的房屋,还残忍地杀害了你。我现在虽然一无所有,但是还能为你烧一些纸钱。你得到了纸钱,就放心地花,不必为我担心!”

  彭清、韩氏夫妇俩的儿子彭小刚,也被天河军杀害了。夫妇俩围着另一个火堆,一边烧化纸钱,一边黯然泪下。彭清身材中等、微胖,脸面宽阔,发、眉全黑,眼睛明亮,无胡须,身穿一套蓝色外衣,脚穿一双蓝色丝袜和一双蓝色布鞋。彭清的妻子韩氏比他略矮,面目和善,留着齐耳短发,发、眉也全黑,眼睛大而有神,身穿一套淡蓝色外衣,脚穿一双淡蓝色丝袜和一双淡蓝色布鞋。

  一个姓辜的老汉须、发都花白,模样清瘦,用一块灰布条缠着头发,身穿一套灰色的单衣,脚穿一双灰色丝袜和一双灰色布鞋。辜老汉烧完纸钱,独自步履蹒跚地来到清凌湖边。

  辜老汉一家子只有他免受天河军的杀戮,侥幸地活了下来。辜老汉非常怀念所有被残杀的亲属,对天河军充满了仇恨,却又无可奈何。

  辜老汉蹲下身,掬一捧清澈的湖水,站起身来。辜老汉两眼望着布满繁星和无数火球的天空,一任湖水从他的手里不停地往下流,希望能借此让哀怨和愤懑从他的心里溜走……

  辜老汉仇恨满腔,他用悲怆的声音,一遍又一遍控诉说:“清凌湖水清又清,洗不尽天河军的罪恶,涤不去橙山仙民们的深仇大恨!清凌湖水清又清,洗不尽天河军的罪恶,涤不去橙山仙民们的深仇大恨……”

  哪吒走在黑暗中的草地上,偶尔听到从森林中传来的鸟鸣声,或听到草地上的虫鸣声。夜风吹过清凌湖的湖面,轻拂着他的脸颊。

  当哪吒接近蒋老太生起的火堆时,蒋老太模模糊糊地看见了他的火尖枪,更看到火尖枪在火光的映照下,反射出的耀眼的光芒。蒋老太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天河军将士用锋利的兵器杀害橙山仙民们时的情形。

  蒋老太顿时忍不住惊叫一声:“天河军来了!”接着转身逃跑。

  听到蒋老太的叫声,其他一些仙民也惊恐万状,开始逃跑,并且不停地喊叫着相同的话语:“天河军来了!”

  霎时,“天河军来了!”的叫喊声,在清凌湖边不断响起、此起彼伏。

  见仙民们乱作一团,哪吒只好站住,放声叫道:“乡亲们,别害怕!我是哪吒!我是哪吒!我是哪——吒——!”

  蒋老太站住,回过身来,看到了哪吒。她并不放心,于是施用法术,发现她看到的确实是哪吒,确实是哪吒!

  蒋老太喜出望外,便改口叫道:“乡亲们,哪吒回来了!哪吒回来了!”

  又有几个仙民站住,知道哪吒回来了,高兴地齐声叫道:“哪吒回来了!哪吒回来了……”

  其他所有逃跑的仙民们,都知道哪吒从魔国回来了。这些仙民们无比喜悦,也都停止逃跑。一部分仙民继续烧化纸钱,一部分仙民聚集到哪吒的身边来。彭清、韩氏夫妇俩,都站在哪吒面前。

  哪吒看到了彭清、韩氏夫妇俩,却没有看到彭小刚,于是关切地问道:“彭叔、大婶,橙山仙民们经历了天河军带来的一场浩劫,小刚还好吗?”

  彭清哽咽着说:“小刚他,被残暴的天河军杀害了!天河军杀害了,无数的盟军将士和橙山仙民啊!”

  韩氏向哪吒气愤地说:“天河军比恶魔还凶恶!”

  哪吒忍不住伤心地说:“小刚,我回来晚了!”然后问道:“大婶,小刚生前说到过我吗?”

  韩氏说:“小刚被天龙的儿子们刺成了重伤,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我扶起他,悲伤得不得了。小刚断断续续地安慰我说:‘娘,您别……难过!哪吒……回来后,一定为我……报仇!’”

  “大婶,我知道了!”哪吒更加伤心,眼里闪着泪花。

  蒋老太对哪吒说:“天河军确实狠毒、残忍!”接着用手向湖边一指:“你听!”

  在哪吒身边的仙民们,都停止说话。

  辜老汉仍然站在清凌湖边,又掬一捧清澈的湖水,仰望苍天,用悲怆的声音控诉说:“清凌湖水清又清,洗不尽天河军的罪恶,涤不去橙山仙民们的深仇大恨……”

  辜老汉的声音,在夜风中飘荡。

  哪吒顺着蒋老太手指的方向,看到了辜老汉隐隐约约、颤颤巍巍的身影,也听到了他悲怆的声音。

  哪吒关切地说:“夜晚湖边很冷,辜大爷站在那里容易着凉啊!”

  彭清说:“哪吒,你不知道,辜老汉命苦着呢!辜老汉的亲属,都惨死在了天河军的刀剑之下。他过分悲伤,精神受到了刺激,已经发生极大的变化,真是今不如昔……”

  哪吒难过地说:“我已经知道,在我率部离开橙山,去攻打盘踞在水国的魔军期间,在橙山上发生了难以数计的惨案啊!”

  “是的!”韩氏说,“有的家庭全家被杀害,比辜老汉一家子还惨哩!”

  哪吒说:“但愿辜大爷的精神能够康复!”

  韩氏说:“据说,辜老汉的精神难以康复,当然并非不能康复。”

  哪吒说:“我们应该想法子劝辜大爷离开湖边,爱惜身体!”

  彭清说:“这些天,辜老汉常常于夜里站在清凌湖边,手捧清澈的湖水,独自说几遍心里话,歇一会儿,又说同样的话,借以发泄他心中对天河军的仇恨。如果谁不让他发泄这仇恨,他将感到更加痛苦和难受!”

  哪吒愤恨地说:“我已经知道,天河军野蛮地侵占橙山和橙山下的陆地,滥杀无辜,罪大恶极,罄竹难书!”

  “哪吒,你回来了就好,”蒋老太说,“一定要为所有被天河军杀害的盟军将士、橙山仙民报仇啊!”

  哪吒坚定地说:“天河军必须偿还血债,滚出橙山和橙山下的陆地!”

  很多仙民异口同声地说:“哪吒说得对,天河军必须偿还血债,滚出橙山和橙山下的陆地!”

  韩氏问道:“哪吒,你是和大将军一起率领部队回来的吗?”

  哪吒答道:“不是!”

  彭清说:“哪吒一定是,独自率部攻打过强占着水国的魔军,然后率部归来。”

  “彭叔说得对!”哪吒说,“我率领的部队还剩四万将士。”

  彭清说:“天河军不容易被打败,绝不会自动滚出橙山和橙山下的陆地。”接着压低声音说:“哪吒,你最好暂时率部离开橙山,去找大将军。我听说,大将军正和四大天王在红云山招兵呢!”

  哪吒心想:“连彭叔这样普通的仙民都知道,我父亲正和四大天王在红云山招兵,天河军不可能不知道这一信息。现在,我的确不能率部去红云山啊!”

  韩氏也压低声音说:“哪吒,你是橙山仙民们的希望!你千万不要心急,不要只领着四万将士和天河军硬拼。你应该率部速去红云山,现在就去。我们等着大将军和你一起率领大部队回来!”

  “对!”蒋老太说,“哪吒,率部离去,千万不要只领着四万将士和天河军交战,以免寡不敌众而造成不必要的牺牲。我们等着大将军和你一起率领大部队回来!”

  其他许多仙民齐声说:“哪吒,率部离去,我们等着大将军和你一起率领大部队回来!”

  哪吒十分感动地说:“乡亲们,我真诚地感谢你们的关怀!”

  忽然,在清凌湖边的另一些仙民,又骚动起来。天龙的第十一个儿子敖戌,身穿一套蓝色铠甲,脚穿一双蓝色战鞋,手握一杆红缨枪,出现在了这些仙民的视野中。一小队天河军士兵打着几个火把,跟随着敖戌耀武扬威。

  原来,今夜,敖戌奉命带领着一小队士兵,在天河军营外一定范围内执行巡逻任务。敖戌看到了清凌湖边的点点火光,感到情况异常,便带领士兵们向着这些火光走来。

  敖戌和他带领的士兵们,越来越接近“在清凌湖边烧化纸钱”的仙民们。这些仙民们看到了敖戌和他带领的士兵们,难免提心吊胆,因此有所骚动。

  虽然情况不妙,但是不少仙民们非常冷静,自觉地把哪吒围了起来,以免他被敖戌等发现。

  离“在清凌湖边烧化纸钱”的仙民们更近了,敖戌和他带领的士兵们都站住。

  敖戌对仙民们吼道:“你们这伙刁民,夜里不睡觉,偷偷跑到这荒郊野外来放火,肯定是在图谋不轨!”

  “我们没有图谋不轨!”一个还在烧化纸钱的仙民大声争辩说,“我们只是烧化纸钱,悼念在这场战争中殒命的亲属。”

  敖戌施用法术,很快看清楚,仙民们在清凌湖边点燃一个个火堆,确实都是在烧化纸钱。

  敖戌故意用一种稍微温和的语调说:“仙民们,天河雄师在橙山上及橙山下的陆地上所杀掉的,除了有罪的贱民,就是凶恶、可耻的盟军将士。一群有罪的贱民和凶恶、可耻的将士死了,你们居然偷偷摸摸地悼念他们,给他们烧化纸钱。你们这样做,一点儿也不值得哩!”

  韩氏针锋相对地说:“被天河军残杀的橙山仙民,没有一个有罪;天河军杀害的盟军将士,没有一个是凶恶、可耻的!”

  其他许多仙民异口同声地说:“被天河军残杀的橙山仙民,没有一个有罪;天河军杀害的盟军将士,没有一个是凶恶、可耻的!”

  敖戌斥责仙民们:“你们胡扯!”

  敖戌再次施用法术,刮起一阵风,将一股湖水卷入空中,泼向一个个火堆,把它们都浇灭。

  蒋老太生气地说:“天河军杀害了我们的亲属,还不允许我们祭奠亡灵!恶有恶报,天河军必定遭受报应!”

  敖戌凶恶地对蒋老太说:“老不死的疯婆子,你竟敢诅咒天河雄师,胆大包天!”然后转身对士兵们说:“各位英勇的天河兵,本将命令你们,将这里的贱民都赶走;谁不肯离去,你们就砍掉谁的头!”

  士兵们齐声说:“遵命!”

  敖戌带领的士兵们,开始驱赶和殴打仙民们,仙民们陆续被迫离去。

  突然,敖戌听到夜风中模模糊糊地传来一个声音:“清凌湖水清又清,洗不尽天河军的罪恶,涤不去橙山仙民们的深仇大恨……”

  敖戌感到既生气,又奇怪,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敖戌立即带领几个士兵,打着一个火把,向这个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来到了辜老汉身边。

  敖戌大声问辜老汉:“老家伙,你自言自语地在说什么?”

  辜老汉依旧站在清凌湖边,手捧着湖水,两眼望着茫茫夜空,用悲怆的声音控诉说:“清凌湖水清又清,洗不尽天河军的罪恶,涤不去橙山仙民们的深仇大恨!”

  敖戌听明白了辜老汉所说的话,不禁恼怒起来,伸出一只手,把辜老汉用力从湖边拉了过来,狠狠地打他一记耳光。辜老汉一下子摔倒在地,嘴角流出了鲜血。

  辜老汉看着敖戌,倔强地说:“天河军的恶魔不让我老汉说心里话,我偏要说,我偏要说!清凌湖水清又清……”

  敖戌更加恼怒,大骂道:“该死的老东西,你真讨厌,想造反啊!今天,老子要让橙山的贱民们都知道,造反是什么下场!”

  敖戌纵身一跃,跳入半空,右手挥舞一下红缨枪,用尽全力,将红缨枪恶狠狠地向辜老汉刺去,对他行凶。

  辜老汉半坐半躺在地上,两眼放射着仇恨的光芒,紧紧地盯着敖戌的红缨枪向他刺来,继续说他的心里话……

  说时迟,那时快。当敖戌的红缨枪就要刺着辜老汉的脖颈时,哪吒迅速飞过来,双手紧握火尖枪,以火尖枪挑开了敖戌的红缨枪,使辜老汉得救。风火轮火焰的光辉,映红了哪吒可爱的脸庞。

  原来,哪吒置身在仙民们中间,从仙民们之间的缝隙中,看到了敖戌动手殴打辜老汉。哪吒当即在心里决定,出手保护辜老汉。尽管很多仙民小声劝哪吒此时要克制,不要去招惹敖戌,绝不可暴露自己,但是哪吒已经下定决心,必须亲自动手保护辜老汉。

  哪吒立刻施用法术,两只风火轮分别出现在了他的双脚下。哪吒纵身一跃,从仙民们中跳了出去,恰逢敖戌对辜老汉行凶,要用红缨枪刺杀辜老汉。

  哪吒及时飞向辜老汉,以火尖枪挑开敖戌的红缨枪,救了辜老汉一命。

  敖戌暗暗吃惊,双脚落地,站在了地面上。敖戌看着哪吒,却不认识哪吒,只知道,面前一个英武的少年小将,在救令他讨厌的、该死的“老东西”。

  敖戌临时改变了主意,打算先杀死少年小将,再杀掉“老东西”。敖戌于是以极快的速度,把红缨枪刺向哪吒,对哪吒行凶。哪吒迅即转过身去,躲过了他的一击。

  敖戌收回红缨枪,乘哪吒还没有转回身来,将红缨枪以更快的速度,从侧面刺向哪吒的咽喉,再次对他行凶……

  想知道后事如何,请看下一回!

继续阅读:第68回 斩三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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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童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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