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邪威战死后,地府也被天国仙军占领了。为了避免沈邪杰的精神受到更严重的刺激,娄氏、郭氏、沈勇魔和时友、岑欢等,都不仅没有把这一信息告诉他,而且想方设法,尽量不让他打听到这一信息。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由于沈德和炎鬼一起带领魔国中央军,出东海作战,结果大败而归的事实,在水国群魔中产生了极大的影响,没能瞒住沈邪杰,沈邪杰感到时局危急,便四处打听,终于得知“沈邪威已经战死,地府也被天国仙军占领”的信息。
虽然沈邪杰为沈邪威的死和魔军的接连失败,感到万分难过,但是他不再哭泣,也没有说什么。沈邪杰将悲哀深深地吞进肚里,而在表面上显得格外平静。他深信,天国仙军不久将打进东海,攻占水国,彻底消灭魔国。
沈邪杰在心里告诉自己:“我这苟延残喘的日子,也将一去不复返!”
在“沈德和炎鬼”带领魔国中央军,撤入东海、退守赛锦城的第二天上午,沈邪杰吃罢早餐,让时友、岑欢替他把他束之高阁的惊魂鞭、琉璃球、白玉筒和火葫芦都取出来,放在他面前。
沈邪杰轻轻地抚摸着自己曾经用过的兵器和法宝,感慨万千。他真想重新使用这些东西,完成他的夙愿——消灭金童和保卫魔国。然而他明白,这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迷梦!
一会儿后,郭氏和沈勇魔一起来到沈邪杰的卧室看望他。
郭氏关切地问道:“杰杰,今天你还好吗?”
沈邪杰对郭氏微笑着点头答道:“爱妃,今天我很好!”
“今天你为什么看这些东西呢?”郭氏伸手摸了一下惊魂鞭。
沈邪杰答道:“因为我喜欢它们。”
郭氏说:“它们容易勾起你对往事的回忆,也记载着你曾经的荣耀、辉煌!”
沈邪杰感伤地说:“我的荣耀、辉煌早已成为过去,不复存在!”
郭氏说:“臣妾以为,这些东西容易让你产生伤感,你还是不要看它们!”
沈邪杰苦笑了一下说:“我的心已经麻木,我不再有伤感。”
郭氏说:“杰杰,你千万别这么说!你看看,勇儿多像你!有了勇儿,我们就有希望,他一定能够替你实现所有美好的愿望!”
沈邪杰用双手抓住郭氏的双手说:“你说得对!”
沈勇魔说:“爹,孩儿以前从来没有动您这些珍贵的东西,因为孩儿知道,它们都是您的宝贝!”
沈邪杰放开郭氏的双手说:“勇儿,这些东西曾经的确都是为父的宝贝!”
沈勇魔笑着说:“孩儿能想象出,当年爹爹使用这些东西时,是何其威风,令敌闻风丧胆啊!”
沈邪杰也笑了起来,对沈勇魔说:“李哪吒是杏山仙军第一部分军的一员悍将,他曾经和你大伯打成平手。当初,李哪吒和为父也打成了平手。后来,经过为父努力,刻苦练习武艺、法术和基本功,李哪吒终于成了为父的手下败将哩!”
沈勇魔说:“如果爹爹能打败杏山仙军最凶猛的将领,那就好了!”
沈邪杰顿时收敛住笑容,心有不甘地说:“为父也曾经血气方刚、报仇心切。为父如果还拿出一段时间认真练武,进一步增强自己的武艺、法术和内功,而不急于上战场,那么一定能够达到打败强敌的目的,绝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啊!”
郭氏小声说:“勇儿,你少说两句吧!”
沈勇魔于是欲言又止。
沈邪杰用手指着面前的兵器和法宝说:“勇儿,你也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为父使用过的,它们非常管用!只可惜,为父再也用不上它们了!今天,为父将它们都赠给你,希望你能够为魔国立功!”
沈勇魔暗暗吃惊,不敢要沈邪杰的兵器和法宝。
郭氏说:“勇儿,你的肩膀虽然还稚嫩,但是你必须承担起你爹的重托!”
沈勇魔连忙对沈邪杰拱手施礼说:“谢谢爹爹!”接着放下双手,拿起沈邪杰的兵器和所有的法宝,迈着沉甸甸的步伐,走出沈邪杰的卧室。
沈邪杰目送着沈勇魔,直到沈勇魔的踪影,在他的视野中完全消失……
沈邪杰对郭氏说:“爱妃,我知道勇儿嫌我过去对他要求太过严厉,可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他好。没有过硬的本领,勇儿将难以生存下去啊!”
“勇儿迟早能明白,你对他的良苦用心!”郭氏安慰沈邪杰。
沈邪杰说:“未来,只有勇儿,才能真正保护好你们娘俩!”
郭氏说:“杰杰,你别操心太多!”
“我怎能不为你们娘俩的未来操心呢!你陪勇儿去练武吧,一定要让他把武艺和法术,都练得更加扎实!以后,你还要一如既往地督促他好好练基本功!”沈邪杰看着郭氏。
郭氏顺从沈邪杰的心意说:“你好好休息,我出去陪勇儿练武!”
沈邪杰向郭氏点点头。
郭氏便转过身,也走出沈邪杰的卧室。
沈邪杰于是目送着郭氏,直到郭氏的踪影,在他的视野中完全消失……
时友和岑欢都站在沈邪杰的卧室里,默默地注视着他,见他一脸异样的表情。
郭氏来到沈勇魔的卧室,见沈勇魔坐在一把椅子上,将沈邪杰的兵器和法宝,都胡乱地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郭氏便动手,替沈勇魔把沈邪杰的兵器和法宝,都收进一只柜子里。
郭氏说:“勇儿,你爹让母妃陪你去练武哩!”
沈勇魔不悦地说:“母妃,孩儿早已对练武失去了兴趣!”
“你爹念念不忘地叫你勤奋练习武艺、法术,特别叮嘱你要认真练功。你要知道,你爹完全是为了你好,只因你如果没有过硬的本领,以后将难以生存啊!”
“可是孩儿实在不喜欢练习武艺、法术,特别讨厌练功哩!”
“你必须克服你的惰性和怕苦的心理,否则你不会有进步!”
“孩儿是有惰性!孩儿怕苦!孩儿不要进步!”
“母妃也知道,练习武艺、法术和基本功,都让你很受累,可是你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中,恰逢这样的时期,不发奋练习武艺、法术,不加紧练功实在不行啊!”
经过郭氏一番教育和劝说,沈勇魔终于不得不走出家门,又一次开始练习武艺、法术,并准备练功。
郭氏站在一旁看着沈勇魔,真心希望他能打败东半宇宙神界所有猛将。
在沈邪杰的卧室里,时友、岑欢像往常一样,开始动手做家务。
沈邪杰说:“时友、岑欢,你俩自从被派到我身边时起,就一直极其认真地为我服务。我非常感谢你俩!”
时友、岑欢看着沈邪杰,异口同声地说:“杰王子,为您服务是我俩共同的职责哩!”
“今天,我想给你俩放一天假。”沈邪杰说,“你俩不用做家务,可以在外面好好玩一回。”
“这真是好极了!”时友停止忙碌,看着沈邪杰,兴奋地说,“小的已经很久没有逛赛锦城了!”
“小的也是这样!”岑欢也停止干活,高兴地说。
沈邪杰从自己的衣袋里掏出一大把金银说:“这些金银是本王子给你俩的奖励,你俩可以拿着这些金银,到赛锦城买酒喝,买东西吃……”
时友、岑欢一起从沈邪杰手里接过金银,齐声说:“谢谢杰王子!”
沈邪杰说:“你俩走出了我的卧室,一定要替我将卧室的门关上,然后才能离开。”
时友、岑欢异口同声地说:“是!”
时友、岑欢先后走出沈邪杰的卧室,都没有产生异样的感受。岑欢按照沈邪杰的吩咐,替他关上了卧室的门。
沈勇魔练习了大约一个时辰的武艺和法术,感到十分疲倦,于是停下来休息。
郭氏回到家里,看见沈邪杰卧室的门关着。郭氏打开沈邪杰卧室的门,立即注意到不正常的情况发生了。
郭氏嗅到了一股浓浓的酒精味,同时看见沈邪杰仰躺在床上,面色发白,眼睛半闭,嘴里和鼻孔里都往外渗血,嘴角不停地抽搐着。在沈邪杰的床边,有一只恐怖的白色小酒瓶。
郭氏迅速冲进沈邪杰的卧室,在沈邪杰身边站住,把沈邪杰扶了起来,让他半躺着。
“杰杰,你怎么了?”郭氏惊问道。
沈邪杰动了动嘴唇,没有回答。
在沈邪杰的床上有一张字条,郭氏将它拿起来一看,发现它是沈邪杰的遗书。郭氏知道,沈邪杰已经喝了毒酒。
“杰杰,你为什么这样做?”郭氏又问道。
沈邪杰非常吃力地、断断续续地答道:“魔国已……岌岌……可危,我……只能……先走了。”
郭氏叫道:“时友、岑欢,快救杰王子!”
沈邪杰说:“今天,我给他俩……放了假,他俩已经……离去,逛赛锦城……去了。”
郭氏哭着说:“臣妾舍不得你走啊!”
这时,沈勇魔也回到了家里。
沈勇魔走进沈邪杰的卧室,问道:“爹,您怎么了?”
郭氏急切地对沈勇魔说:“你爹他想不开,喝了毒酒哩!”
沈邪杰说:“勇儿,你……一定要……认真……练功,练好……武艺……和法术,要能够……保护……你的……母妃和……你自己。”
沈勇魔眼含热泪,对沈邪杰点头说:“孩儿知道!”
郭氏说:“勇儿,快去请御医来,你爹兴许还有救!”
“母妃,您照顾着我爹。”沈勇魔说,“孩儿立刻去,请御医来救治我爹!”
沈勇魔飞一般地跑出沈邪杰的卧室,跑出家门,向水晶宫的方向奔去。
沈勇魔还没有带着御医回来,沈邪杰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突然,沈邪杰用双手紧握住郭氏的手,两眼紧盯着她,摇头说:“爱妃……保重,我们……永别了!”接着用力挣扎一下,便咽了气。
郭氏叫道:“杰杰,别丢下臣妾啊!”然后放下沈邪杰,嚎啕大哭起来。
不久,娄氏、沈勇魔、几名御医、几个宫女,一起急急忙忙地来到沈邪杰的卧室。
由于沈邪杰已经死亡,御医们只好遗憾地回去。
娄氏难忍悲痛,也放声大哭。
沈勇魔站在沈邪杰的卧室里,一边默默地抽泣着,一边心想:“我爹果然自杀而死,最后践行了他的武士精神。我爹生前曾说武士精神让他得益,我却以为使他受害的正是武士精神。但愿这种不良的病态精神,随着我爹的去世,从宇宙中永远、完全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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