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小姐。”祁梓君正在这边看热闹看的起劲,却被人给打断了思绪,忍不住的有些懊恼。
蹙紧了眉头看向那边站着的人,祁梓君忍不住的挑眉,对于眼前这个人是完全意料之外的。
陆谏言对于祁梓君看向自己的戒备的目光不甚在意,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而后低笑了一声缓缓说道:“不知道是否能够同祁小姐拼个桌?”
“店里还有不少的空位。”
这边的奶茶店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门庭冷落,来买奶茶的人就不多,更加不要说什么坐在这边店里喝奶茶的人了。
祁梓君的那句话,已经足够明显的表示了自己的不欢迎,奈何有些人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不地道。
祁梓君神色无奈的看着陆谏言,眼睁睁的看着陆谏言拉开了自己对面的椅子,然后坐在了自己的正前方。
“陆总一直都是这么的,不讲理的嘛?”祁梓君对于陆谏言,在自己表示了明确的拒绝之后,依旧置若罔闻的行为多少是有点不高兴的。
陆谏言无所谓的笑了笑,摆明了就是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
“陆总既然从一开始就想要了要坐在这里,又何必刚才在那里多此一举的问上一句?”
“祁小姐何必这么的生气?陆某不过是想来和祁小姐,说两句话而已,何必如此的拒人于千里之外?”陆谏言笑的满脸和善,看着祁梓君的目光更加是规矩有礼。
祁梓君被陆谏言笑的有点儿毛骨悚然,她实在是想不出来,自己和陆谏言之间能够有什么好说的?
“祁小姐难道就不好奇嘛?楚皓白手里的白玉牡丹……”
陆谏言从来的时候就知道,今天他必然是那个赢家,不为别的,就算只是因为“白玉牡丹”,也足够让祁梓君乖乖听话,至少此时此刻。
祁梓君在三亚的时候知道白玉牡丹在楚皓白的手上,却至今没弄清楚为什么会在楚皓白的身上,而现在陆谏言却坐在自己的面前说着这件事情,已经由不得祁梓君不去追问了。
“小白是怎么拿到白玉牡丹的?”
“白玉牡丹一直都在陆家的手里,楚皓白娶了那个傻子,要问老头子拿一个白玉牡丹有什么困难的。”陆谏言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饶有兴致的看着祁梓君,等待着祁梓君后续的追问。
他笃定,祁梓君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祁梓君的当然是要问的,白玉牡丹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但是却有绝对不同的存在意义。
那是祁老爷子夫人的遗物,祁老爷子视若珍宝一般的好生收藏,却在十几年前莫名其妙的失踪不见。
后来的十几年,祁老爷子一时一刻都没有停下来过寻找的念头,可是却是连一点消息都没有的。
而如今,突然之间就冒出来了,还是在陆老爷子的手上,这就由不得祁梓君不觉得奇怪了。
陆谏言本来就是在这里等着祁梓君来问自己的,笑脸吟吟的看着祁梓君。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不管怎么说,我也是陆家的人,怎么会不知道?”陆谏言挑了挑眉,那神色之间便是有几分自豪。
祁梓君抿紧了薄唇,却突然之间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往下问了。
陆谏言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的过来和自己说这件事情?
如果她继续问下去的话,到时候势必是给了陆谏言和自己提要求的机会,陆谏言能够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陆谏言那这白玉牡丹的事情来和自己说,和自己谈条件,是想要知道什么,或者是想要做什么?
祁梓君抬头,冷着一双眉眼看着陆谏言,而后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陆谏言半点也不觉得诧异,更加没有要不承认。
他原本就是过来和祁梓君谈条件的,现在祁梓君自己把事情挑开了说了,也就不用他在这边担惊受怕了。
陆谏言沉声低笑了一声,而后幽幽说道:“祁小姐觉得我会要做什么?”
“陆总何必拐弯抹角,直说就好。”祁梓君冷着一双眸子看着陆谏言。
祁梓君现在敢这么斩钉截铁,不过仗着的就是陆谏言给的好处,她并不是非要不可。
陆老爷子是怎么得到白玉牡丹的,知道了没有什么不好,不知道也没有什么不好,终归那白玉牡丹现在已经在祁老爷子的手上了。
“我知道,祁小姐这是做好了随时随地的拒绝我的准备。”陆谏言又如何看不出来祁梓君的打算,“只是,祁小姐就不觉得奇怪嘛?祁老爷子视若珍宝的白玉牡丹,我们家老头子都弄得到手,祁家的还有什么东西是老头子弄不到的?”
祁梓君被陆谏言的话弄的一愣,只是面上是绝对不能够表现出来什么的。
陆谏言看着祁梓君那分明就是故作淡定的模样,倒是并没有拆穿的意思,笑了笑不甚在意。
祁梓君被陆谏言的那副态度弄得有点着急了,陆谏言原本过来该是又是所求,可是如今……却成了自己被人给捏在了手上。
祁梓君看着陆谏言,最终也只能够是放弃了挣扎:“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陆谏言见着祁梓君那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便是“噗呲”一声的笑了出来,直言道:“祁小姐不用这么紧张,陆某人没有其他的意思,也不会让祁小姐去害自己身边的人,不过是想请祁小姐帮忙做点东西。”
“做什么?”祁梓君猛然的抬头,看着陆谏言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戒备。
陆谏言能让祁梓君做什么?祁梓君是祁门出来的,祁门除了鉴赏的本事之外,手上的手艺也不会差……只需要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
“我不会。”祁梓君根本没听陆谏言后面的话,直接斩钉截铁的回绝了。
她是绝对不能让陆谏言拿捏住了自己的把柄的,绝对不能!
陆谏言笑脸吟吟的看着祁梓君,最终神色了然的点了点头,而后缓声说道:“祁小姐,真的不会吗?”
祁梓君恶狠狠的蹙眉,她真的不会吗?
实际上是会的,只是这话要怎么说出口?
祁梓君咬紧了牙关,看着陆谏言的目光透着一丝憎恶。
有些事情,是一些人永远都不想要回忆起来的。就想这一门手艺,对于祁梓君来说是不想回忆的,而陆谏言成功的把人拉扯回到了过去的记忆里。
学手艺,那绝对算不上什么多么好的记忆。
祁梓君的影响力,教习这些的时候,父亲永远都是燥怒的。
陆谏言看着祁梓君那副样子就已经明了,祁梓君自然是会的。她只是不想要回忆起过去的那些事情而已。
但是,祁梓君不想回忆,难道就可以不回忆?祁梓君想要瞒着天下人,难道就真的不会有别的人知道?
“我想让祁小姐帮我弄几幅书画作品,这对于祁小姐来说,应该不难吧?”陆谏言笑意盎然的看着祁梓君,带着几分了然的神色。
祁梓君寒着一张脸喊着陆谏言,微微挑眉。
“祁小姐大可放心,陆某人不会害人的,不过是……”陆谏言的面上透着些许的无奈,大抵是想起了自己这趟为什么过来的原因。
“你缺钱?”弄假东西,是为什么?不过是为了钱而已,祁梓君根本就不需要去多想。
但是,陆谏言是陆家现在的掌舵人,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祁梓君忍不住的打量了陆谏言,微微眯着双眼:“陆家是要倒台了嘛?竟然让陆总干起了卖假古董的生意了?”
陆谏言原本也就知道,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倒也是趁人的坦荡。
“陆绪言要回来了,我总不能够一点准备都没有吧?”虽然说,现在还不知道陆绪言什么时候会回来,但是还是得先做打算才好,有备无患。
祁梓君对于陆谏言这坦白的架势,有点诧异,之后倒是了然。
陆谏言瞒着自己又能够如何,反正瞒也是瞒不住的。
“白玉牡丹,为什么会在陆老爷子的手上?”祁梓君沉声问道。
祁梓君既然是问了这个问题,那么就是答应了陆谏言的交易,用几株钱树来和陆谏言交换。
“当然是因为有人给他,祁门那么多人,有那么一两个蛀虫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是谁?”
祁门,能够有人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是敢去动老爷子的东西。
祁梓君心里面隐约是有答案的,但是不敢往那边想。
祁行,十年前,十年前的时间点,似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祁门织绣一支是在十年前土崩瓦解的,祁行也是在十年前被认回到书画一支的。
祁梓君沉着一张脸看着陆谏言,陆谏言这趟也没有要直说的意思了,摆明了就是等着祁梓君自己问出口的。
“是祁行?”
“是。”
“为什么?”
祁行为什么要这么做?
祁行到底都做了什么?
“祁行是个有野心的男人,他怎么可能给柳稚当一辈子的倒插门?织绣一支当年摇摇欲坠但到底还是在的,为什么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你就没有想过嘛?”
织绣一支当年虽然是人丁凋零,但是柳稚的手腕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