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人说的话,就已经足够让他猜测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祁家的那些不干不净的生意,没有放到明面上来说也就没了,但是真的要放上来,其实要多肮脏就有多肮张的,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可以预料的。
“老子和你没话说,你们祁家的没一个好东西!”牛仔男握着西瓜刀,朝着祁姗和唐铭泽走了过去,回过神来的保安,已经冲过去护住了祁姗和唐铭泽了,“让祁姗给老子出来,把老子的东西还给老子!”
祁梓君也多少看明白了,无非就是代买傣妹的事情而已,只是没想到祁姗居然也会从中插上一脚,祁姗不是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嘛?
不过仔细想想,其实懂不懂有什么关系,祁家的名头说出去了,指鹿为马那都是司空见惯了的事情。
“祁姗!”牛仔男眼看着僵持着下去也不是办法,手上拿着西瓜刀就准备冲上去,好歹来一场硬的。结果让对面的几个保镖,给吓唬的缩了回来。
祁姗原本是已经让吓得不清了的,毕竟这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都怕那个不要命的。
但是刚才牛仔男显然也是被人吓了一跳了,祁姗看在眼里,一下子胆子也就大了一点:“你自己找上我说家里有人重病要钱,让我帮你找的买家,我给你找了买家了。结果自己的东西是假的,怪得了谁?”
“我的东西是假的?当初给你之前我请人鉴定过,战国的青铜不可能有假,结果你送回来的根本就是假的!”牛仔男估计是心里面委屈的要命,说这话呢,都快要带上颤音了。
祁梓君忍不住的心颤,这类的事情祁家干的太多了,都是欺负那些什么都不懂的老实人的,反正祁家说真的就是真的,说假的就是假的,中间掉个包自然也就没有原主什么事情了。
战国的青铜,祁姗也真的是胆大包天,竟然有胆子吞。
“你找什么人鉴定的,合不合格懂不懂?你那东西我找我四叔公鉴定过,假的就是假的,难道你一句真的就变成了真的嘛?”祁姗趾高气昂的看着对方,得意洋洋的模样。
祁门的四叔公,青铜器一支的当家人。
祁梓君略微的想了一会儿就想起来这号人了,永远一张笑眯眯的眼睛,从来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祁门算得上的德高望重。别说是在祁门了,就算是伤到了国家收藏馆,都得给他几分薄面。
不为别的,就应为他是祁门人。
“我告诉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的污蔑人,自己拿假的糊弄我害得我丢人,竟然还有脸来这里?!”
“那东西是我爷爷还在世的时候老将军送的,怎么可能会是假的,就是你给掉包了!我哥在病房住着,等着这笔钱治病,反正是没钱治了,那大家一起死!”
“你要干嘛?这里这么多人,我报警!”
场面一度的陷入了无限的混乱。
“啊……”
“梓君……”
祁梓君如何都想不到的情况,自己不过就是过来一趟而已,怎么就遇上了现下的情景?
这算是什么意思?
祁梓君让牛仔男捏紧了肩膀,那把西瓜刀就架在祁梓君的脖子上。
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祁梓君不自觉的一哆嗦,她突然觉得自己以后出门务必得看看黄历的,忍不住的满脸幽怨的看了祁姗一眼。
“你把刀放下,有什么要求我们可以谈。”唐铭泽也没想到牛仔男竟然会把矛头转向祁梓君,“她和祁家没有任何关系,你没必要拿着她。”
祁梓君忍不住的直翻白眼,对于唐铭泽现在说的话,虽然知道是缓兵之计,但是还是想要翻白眼,单纯的表示一下自己的鄙夷之情。
“她和祁家没有任何关系?当老子不知道她是祁徽的女儿嘛?”牛仔男歇斯底里的质问,手上的西瓜刀都在不停的抖动,晃动之间多少有点儿伤到了祁梓君了。
祁梓君能够感觉得到自己脖子上被划了伤口,但是现在看不到,不知道伤口的深浅,疼是疼的,不过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这位仁兄,你有什么冤情你只说,没必要这么动刀的。如果是要医药费,这里的人都是付得起的,好歹是人家祁姗小姐同唐铭泽先生的订婚宴,血光之灾到底不好。”曹蔚臣看着明明被人拽在手上,结果是一脸淡定的表情忍不住的开了口。
祁梓君斜了曹蔚臣一眼,对于这个人说的这些话只想默默的送他一个白眼以示感谢。
“我管你什么订婚宴还是狗屁宴,老子今天不光要钱,还要东西。”牛仔男拿着西瓜刀架着祁梓君朝着祁姗的方向走了过去,“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不然我让她血溅三尺!”
“你别冲动!有什么事情,都有商量的余地。”
“你杀好了,反正她是死是活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几乎是同时的,祁姗和唐铭泽一起开的口,显然后面这个无所谓的话是出自祁姗之口。
这话一出口,就让在座的人一个个的难免唏嘘。
“祁大小姐,看来你和你的妹妹,还比不上你和你的师兄亲啊。”牛仔男笑眯眯的说道,但是不管怎么听,不管怎么看都觉得这绝对是一句阴森森的话,“不过无所谓,唐铭泽,让你老婆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唐铭泽也没想到祁姗竟然会开口说出这样子的话,他知道祁姗和祁梓君两个人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但是怎么都没想到祁姗竟然会这么说,直接是不管祁梓君的死活。
“把他的东西还给他。”唐铭泽扭头,恶狠狠的看着祁姗,几乎算得上是咬牙且此。
祁姗被唐铭泽那双凶横的双眼给吓了一跳,难以置信的回视着唐铭泽,最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我早就还给他了。”
“你胡说什么?你给我的是仿的,是假的,把真的还给我!”牛仔男一听到祁姗说的那句话,整个人都开始控制不住的激动。
祁梓君有点无语的翻着白眼,然后幽幽的开口:“她是不可能承认拿了你的东西的,就算是承认了也给不了你,早就已经被她卖掉了,偷偷的吞了。”
“你闭嘴!”牛仔男厉声尖叫。
祁梓君被这在耳边炸开的咆哮声给弄得耳朵都有点儿开始耳鸣了,忍不住的皱了一下眉头:“反正我已经在你手里了,她也不可能拿得出来,必死无疑了。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别和祁家的人过不去,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你自食恶果。”
祁梓君这话说的也不是瞎话,能够闹出今天这一出,无非还是因为祁姗自己太贪心,当然也有祁姗还太嫩的原因。
这种偷梁换柱的把戏祁家做的太多了,祁梓君自己也不是没有看见过的。无非就是为了一个钱字。
为什么这么几百年来这种事情常干,但是真正上门闹事的人没有,无非就是因为那些人在你要闹事之前,已经把你给摆平了。
至于祁姗,到底还是太年轻,有些事情考虑的不够周全。
“那老子就和你们同归于尽。”牛仔男显然是已经激动万分了的,面对着祁梓君说的话也没什么好反应。
“何必呢,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如果我是你,就不会现在这么激动,至少得想到了办法找到了证据把人告上法庭……”祁梓君在哪里慢慢悠悠的说道,偶尔还插科打诨的给两句假设和建议,倒是一副在哪里帮忙着出谋划策的架势。
牛仔男似乎是真的听进去了,整个人也没有刚才那么的歇斯底里了,平静下来的人显得有几分淡定和冷静。
“对了,如果你要打官司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忙。认识几个不错的这方面的律师,都是挺有经验的人。”只不过在和祁门的官司里面,从来就没赢过而已。正是屡战屡败,越战越勇啊。
牛仔男恍惚回神:“我凭什么相信你?”
虽然手上的西瓜刀还没有放下,但是整个人都已经平静了不少,询问的口气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激烈了。
“这个嘛……”祁梓君想了想,好歹这是大庭广众的,总不好说她也很希望祁姗倒霉吧?
“因为她是我单丞的未婚妻。”原本所有人都在密切的关注着大厅正中央的情况,谁都没有发现门口有人进来。单丞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正在解开自己衬衫袖子上的扣子,微微的眯着双眼走进了大门。
祁梓君忍不住的皱了下眉头,这一下子可就真的是跳进了黄河都洗不清的关系了,好歹这里这么多人呢!
现在弄得人尽皆知了,往后要是一拍两散,她岂不成了二手货了?
牛仔男也是被自己身后突然冒出来的身影吓了一跳,扯着祁梓君转了个身。
牛仔男的动作不慢,祁梓君穿着长裙又穿着高跟鞋,难免有点跟不上他的速度,脚腕处传来钻心的疼痛的时候,祁梓君也只能够是在心里面暗暗的骂一句了。
单丞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他手上拿着的西瓜刀,只是一步一步的走近,脱掉了自己的西装外套随手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