泸城大狱不远之地有座小型的酒肆,比之望江楼差距甚远,一行人也是饿了半天没有挑剔。
“什么嘛,水晶肘子都没有?”刘三不满的嘟囔道。
“这位小兄弟,咱这店面较小,地处偏僻,平时也就是几位差老爷过来打打牙祭捧捧场,小店也是混口饭吃罢了。”店掌柜无奈。
“行吧,那你这儿有啥好菜好酒都上吧”刘三说。
“只有羊肉和米饭,牛肉没了,牛最近管控比较厉害,酒只有烧酒了,价格您放心,都是以前屯了好多,肯定不会坑您几位的,那位刘小哥知道的。”掌柜脸带微笑。
“这小店儿我经常来,这里就掌柜的和他娘子二人,因为这里经常是衙差狱卒来的地方,这里倒是被衙差们照顾,没有过多的盘剥,有时候得了的牛羊也都便宜卖给了掌柜。”刘虎跟着解释,掌柜也是点头。
“那看着上吧,吃饱就行,我太饿了。"刘三捂着肚子。
”放酒的地方刘小哥知道的,您几位自便,我先去给您几位烧菜。“掌柜的说完就往后面去了。
“这掌柜的还是很随和的,我们也都很喜欢来这里,听说这个小店也开了二十多年了,很多老一辈的公差都爱来这里,所以暗地里多少都会给予一些帮助。“刘虎说着就动手为众人打酒。
“我倒是很好奇啊,你们这些衙差平时都怎么“运作”的。”金行问刘虎。
“狱里嘛就是有人送饭、探监之类的就收点好处,外面的衙差就是每月挨个店面收点税,平时抓抓得罪了知府大人的人,反正就当官的怎么说衙差就怎么做。那个知府罗大人有几月也不给发俸,衙差没办法也就想点子混口饭吃。”刘虎说道。
”听你这意思这些衙差都是身不由己?“金行说道。
”没办法,要么混个衙差,要么乞讨,要么就是上山当强盗。现在闹饥荒,街头都没有几个做买卖的了,但是城里一些个有钱的老爷没什么影响。“刘虎摇头说道,然后将打好的酒放在了桌上。”那两位兄弟不跟我们一起吃吗?“刘虎看着旁边桌上的两个护卫,二护卫目不斜视端坐好像没听到刘虎的说话。
”别管他们了,我们聊我们的,安排好接下来的行程,我们吃完就走。“金羽说道,由于过了饭点小酒肆也没有他人,说话只要不大声也不用那么谨慎。
”刘三,你来说,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金行问道。
”喂喂喂,十三爷,我叫刘三,不是刘神仙,怎么什么都想问我啊,咱们不是定好了去青阳的嘛。“刘三斜着脸说道,金行看着刘三那趾高气昂的样子就想揍他。
”别闹了,说正事。“金羽打断了二人的玩闹。”秘密调兵必须马上进行,刘虎是必须得去接应的,文成持令牌与刘虎前去调兵,分批次调兵,昼伏夜出,只是渡江容易暴露,江北是自己人可以不漏风声,江南这里的渡口,估计会有眼线,这点不太好办。“
”三爷,我有些小建议。“刘三摸着下巴说”调兵是肯定的,防止反扑。我感觉您是钻了牛角尖,整个江南虽然是官官相护,但是直接去调查刘忠,感觉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我们直接擒贼擒王不行吗?“金行问道。
”十三爷,您别打断我啊,我正想呢,您打断一下,我忘了咋整?“刘三说道。
”老十三,你现在闭嘴,听刘三说。我其实也觉得有点哪里不对,只不过一时间想不到源头。“金羽眉头微蹙。
”我也是听了刘忠的秉性,感觉此人棘手,虽然擒贼擒王不错,但是,柿子要挑软的捏。刘忠棘手,但是湖州这么大,总有几个贪官是窝囊废,比如这个罗知府,我有种预感,这个罗知府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刘三分析道。
金羽细品刘三的推断,手里摸着胡须慢慢地思考。
“贪官既然贪钱,还有倒卖粮食,必然有一张庞大的脉路,我建议是,先慢慢摸清他们有哪些人。若我推断没有错,三爷您来会来江南,肯定会有人知道,比如那个刘忠,就从最近开始湖州开始清理灾民就能知道一二。还有,我问一下三爷、十三爷平时都去哪里大部分时间在做什么?”刘三说道。
“我平时掌管刑部事物繁忙天天处理公务,老十三平时不是偷鸡摸狗,就是外出打猎,要么就是去军营练兵,行踪不定。怎么,你问这些干什么?”金羽说道,旁边不让说话的金行也是一脸的郁闷望着刘三。
“也就是说三爷要是消失的话,或者去哪儿比较被人容易猜到,那十三爷消失倒是没什么人关注了?”刘三问道。
“他一个闲散王爷,倒是领了兵部的差事,可没两天就请辞了,说不好玩,胡闹的天性老爷子都管不了。”金羽食指指着天说道,旁边的金行耷拉着脑袋撇撇嘴。
“那此次十三爷来江南有人晓得吗?”刘三接着问。
“除了老爷子,几乎无人知晓,他也是在我巡营之后一起来的。”金羽肯定道。
“我建议,兵分两路。三爷您与胡华先暗中探访,若是无所收获,就转暗为明,直接面对刘忠。带着我娘去,就说是您亲家远亲过来寻亲顺道来的。我想,以刘忠的眼力定能看出一些端倪,刘忠知道您来这里必定会极力隐藏一切,若是您去稳住刘忠盯着他,他就会放松警惕,紧着一切手法的表演给您看。我与十三爷刘虎去调兵,安排好后,我们就去暗中收集信息,然后便宜行事。”刘三郑重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放着三哥去跟刘忠扯皮,我们去调查?能行吗?再说我们明知刘忠有问题,让三哥去多危险啊。”金行忍不住道。
“如此大事,岂可因个人安危而不顾百姓死活?”金羽黑着脸训斥金行。
"放心,在刘忠不知道您手中有多少筹码的情况下,不会动手的,而且,您摆明了架势出现在湖州境内,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动手的。“刘三一脸郑重,刘三也是为了让金羽放心找了一个不算理由的理由让刘母跟随,想必金羽心中也清楚。
”那我们兵分两路,一明一暗。“金羽考虑了一下同意了刘三的提议。
”菜好了,您几位慢用啊。米饭得稍微等一会儿还有几道菜我去接着做,若是不够您再点。“掌柜的来上菜了。
”哇,掌柜的,你这菜的分量很足啊,这个烧羊肉闻着就挺香,手艺是真牛啊。“刘三夸赞。
”嗨,可能是您饿了,小老儿我也就会那么几个菜,承蒙公差的老爷们照顾勉强混口饭吃。“掌柜笑笑就又往后面去了。
“爷,我不客气了啊,我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刘三不管不顾的上手就开吃了。
“狗蛋爷是越来越胆儿大了,哈哈哈~~”金行调笑刘三“三哥,开吃吧,吃完了好行动”
酒足饭饱,在分开之前,刘三向其母要来了他识字的书。
刘母即将与儿子分开,心中万分不舍,但是也知道儿子是有大前程的是个干大事的人,于是说道:“虎儿啊,你可好保护好你弟弟啊。三儿啊,你一定要吃饱啊。”
"放心吧娘,我会保护好小三儿的。”刘虎说道。
”娘我会的,您放心,跟着三爷他们去吧。“刘三说道。
刘母那句吃饱,冲淡了刘三与母亲离别的情绪,挂着满脑袋的黑线,在三爷的笑声中跟着金行刘虎前往江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