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猜”字周煦特意拉长了声音，就是想吓吓楚昊然，却没想到突然闻到了一股尿臭味。
楚昊然竟然吓尿了。
周煦嫌弃地退后了两步，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你猜错了！”
周煦还以为楚昊然那么喜欢耍横，是个有种的人，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你现在裤子都湿了，不回去换衣服啊？”
“我……”楚昊然浑身出了冷汗，像是虚脱了一般倒在了地上，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他现在是怕极了周煦。
周煦那冰凉又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看起来就像是在看一个死物。好像，解决掉他，丝毫不要费神一样。
楚昊然回不过神来：“你等等，我缓一缓！”
“……”周煦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给楚昊然留出了空间。
楚昊然跌坐在地上，那浓烈的味道，让他也不好受，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整个人都没有了精气神。
他讷讷地朝着自己的车走去，“走、走吧！”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周煦顺利地把赵清雅的照片给删掉了，又顺利地把楚昊然给绑了回来。
而这一些，赵清雅都不知道。她回家之后，还要和外婆、茕茕说清楚。
尽管这件事，是听茕茕的意见。但是，她的外婆万英姿对于这件事情有知情权。
所以，这件事她肯定要先和万英姿商量商量。
一到家，赵清雅就和万英姿说了这件事，遭到了万英姿激烈的反对：“不行！他们当初那样对你们娘俩，现在出了事，就想让你们上，这怎么可以？不行！绝对不行！”
赵清雅就知道万英姿会反对。
毕竟，万英姿也是为了她们好，如果她一意孤行，怕是要把她的外婆给气着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人可以善良，但是善良得是有锋芒的，不然别人只会以为你软弱可欺。
看着万英姿那日益衰老的脸，还有那日益缩水的身体，赵清雅有点心酸。
挽住了万英姿的手，说道：“外婆，楚昊然已经做过配型了，不合适。所以，才会求到我们这的。”
万英姿叹了口气，望向了窗外：“你也知道楚昊然是什么人，我不想让茕茕被他给缠上，也不想让茕茕有心理阴影，知道她有这么一个爸爸。这样的话，会给孩子造成心理阴影的。”
“但是早晚茕茕会长大，会懂事，会明白一切。与其瞒着她，不如坦荡地告诉她，让她从小就接受现实。”赵清雅也有自己的考虑。让孩子在无知中长大，遭受别人闲言碎语的时候，只会更加茫然无措。
但是如果很小就能坦然接受现状了，将来别人说什么也伤害不了孩子的！
赵清雅跟楚昊然离婚，也有四年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前一段时间，还是鲜花盛开的时候，最近，就开始落花满地了。
干瘪瘪地带着粗糙茧痕的手，拍在了赵清雅那仍然年轻富有弹性的手上。
万英姿又道，“清清，你也大了！外婆也管不住你了！
我也知道你可以独当一面了，很多东西，你肯定是考虑清楚了，才会做决定！你比我这个半吊子的老糊涂老太婆聪明多了！”
“外婆。你别这么说。在我心里，外婆是最聪明的，可以保护我一辈子。”赵清雅的眼眶湿润了，她感受到了万英姿的生命力在流逝……
生老病死，谁都无法掌控。
不想失去亲人的心情，不管是好人坏人，应该都是一样的不舍吧？所以，楚昊然才会为了楚浩轩，连尊严也不要了，跪地恳求。
“嘿嘿！”万英姿笑着摇了摇头，伸出手想要摸上赵清雅的头，却发现她根本摸不上。
她苦涩地笑了笑。
赵清雅见了，立马曲着身子，把身高弄到了和万英姿持平的模样。
“你呀！我们清清最会心疼人了！”万英姿笑着摸了摸赵清雅的头，眼里的欣慰是怎么也抹不掉的。
看着万英姿开心了，赵清雅也开心了。
这些日子，她都看在眼里，万英姿的食欲越来越差，也越来越不想动弹，这让赵清雅很担心。
她还没有让外婆过上几天好日子，外婆就要离开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