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触感似真似假，倒是难以分辨，似乎是戴了人皮面具，等我仔细的摸一摸……”
人皮面具？
慕容楚震惊地抬眸看向周生，心跳加快的让他呼吸有些急促，是姜瑾么？
短暂的恍惚中，却见周生走向了熟睡中的姜瑾，伸手去触碰她的脸。
慕容楚沉着眸子，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手，内心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眸光复杂间，忽而厉声道：“不许动！”
周生顿了顿，指尖停留在姜瑾的脸上，回过头时，却见慕容楚步伐匆匆的走了过来，将他的手拿开。
周生眸色难掩的惊讶，这姑娘跟他是什么关系？
他瞥向床榻上的女人，磕上眸子划过一丝探究，他师承神医谷，虽不精通，但却略知一二这易容之术，可这般精通毫无破绽的，他又没见过。
除非，并非是人皮面具。
可刚刚，婢女擦洗的时候，他明明瞧见，白了一处……
慕容楚站在床边，凝望着床上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的女人，发觉自己连让周生探明真相的勇气都没有。
他想起了几年前，姜瑾在大狱中看向自己的那双猩红的眸，似是有千斤重，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许久，他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冷峻的脸上带上几分苦涩。
喃喃道：“或许认识吧……”
他满脑子都是鸿胪寺中，偶然瞥见的季霜织手腕上的疤。
狰狞的痕迹似乎一直延伸进他心里。
他又想起那枚鸿胪寺中季霜织所赠与的香囊，细细的端详着。
香兰，缬草，锦葵、莳萝，都是些放置在香囊中最寻常的香料，也不惹眼。
只是夹杂在其中的那几片放干的青竹叶，冷冽淡雅的气味，却让慕容楚嗅起来都是苦涩的。
让他想起姜瑾第一次亲手为他绣荷包，那张娇妍明朗的脸。
“楚郎，这苍劲翠竹是我最爱的，你把这叶子放在荷包里，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为什么她送的香囊里也有竹叶，寻常的姑娘从不如此。
慕容楚紧紧攥着手心，喘不上气来。
心中思绪万千。
他突然一步都不敢再向前走，他害怕知道她就是姜瑾，却又期盼她真的是姜瑾。
慕容楚忘不掉那个一次次出现在他梦里的满脸是血，眼神悲壮的姜瑾。
他猛地加重呼吸，不愿去猜测这些，“这件事情就当什么也不知道，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人。”
“那名丫鬟，想办法解决。”
周生抬头看向慕容楚，见他神色肃冷坚决，视线缓缓凝重了下来，半晌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临出门前，他看了看那女子，抿了抿唇提醒，“这姑娘的事你还是少插手为好，即便脸没什么问题。”
他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姜瑾对他的影响太大了。
“说起来太子选妃也快了吧。”
慕容楚神色一顿，回过头看去，却见周生已经跨步离开。
思绪翻涌，跨步跟了上去，
“先出去吧，有什么事出去说”
随着吱呀声消失，床榻上的姜瑾缓缓睁开双眼，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颚露出一抹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