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我们也来过这里,但是没有在大车店住宿。在部队的时候,阴暗潮湿满是血汗味道的猫耳洞我们住了很久,现在我们每个人都小有身价的,吃饭喝酒也会找一些环境地点稍好的一点,虽没有沈胖子般附庸风雅去茶楼什么的,但一般不会委屈自己的,没有差钱的概念。
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泥泞的野外,甚至牲畜的粪水里面我们都可以安然睡去,现在就一床异味的被子我就受不了。想到这些,我就释然了,也不在意被子上面的异味了。
潘子大刘看我不在说话,也躺了下去。我和衣而眠,原本在下面的被子,早上醒来的时候也压在身上,一定是夜里寒冷,自己不知不觉就盖上了。人,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吃不了的苦。
早上起来没有早餐,大家给钱准备上车,这些本地人每人吃饭住宿五元钱,而我们四个人吃饭住宿十元钱,我们也没争辩。就上车离去了。车子晃晃悠悠的上了破碎的公路,幸好昨天司机停留了一晚上,就这样中途还误车几回呢,我们中途还下车推了两次。下午才来到哈密的一个小镇子。
这个小镇是在公路边上,过往的车子一般都在这里吃饭
、休息、补充水,也是一个相对繁华的小镇子,只是那个年代镇子全是土坯房子,北方也有土坯房子,但是外面砌了一层砖头或许石头,这里就是直接裸露在外面的土坯,就像外面在沙漠里面发现的那个废弃的城墙地基一般,全是黄土夯实的。
这个小镇子给我的感觉就是比两年前更脏了。街道旁边的房子都是低矮的土坯房子,房顶应该是芦苇或者树枝搭成的。里面有很多麻雀进出,甚至还可以看到斑鸠飞出,要是在帝京的胡同早就叫淘气的孩子用竹竿给捅了,而这里人与动物却那么祥和的生活在一栋房子里面。
在镇子上面找了一家稍微感觉好一点的旅馆,我们四个人才安顿下来。今天不早了,没法去找骆驼和向导了,就明天再说吧,我心里还有一个念头,去镇子找一下两年前的那个烤肉串的大哥,毕竟第一桶金是人家指点给我们的,这次故地重游,我在这里就这一个故人。
去到了那家烤肉串的地方,是一个中年的维尔族汉子在那里,没有以前那个大哥的身影,我就回到了旅馆。晚上我们四个人在一起出去吃肉串再看看那个大哥在不在,要是在,就感谢一下人家,但是不会给钱的?
在旅馆里面待到傍晚,我们四个人一起出去吃烤肉串,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就这个多。我们来到原来烤肉串大哥那里,还是那个中年的汉子,没有大哥的身影。索性也就不在寻找了,就坐在那里吃了起来的,吃饭的时候,旁边的一个汉族的男子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在这个小镇子上面,那时候除了我们几个汉族人,其余全是北境各个少数民族的朋友。我们这四个人坐在一起就比较显眼了,而我们的旁边也是一个汉族人,忽然有了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北方人都是豪爽好客的也就想邀坐在一起吃,这几天,天天听着那些唱歌一般的说话,也想找人聊聊。
那个男人应该四十多岁,要比我们大,穿着一件藏青色的中山装,那个年代只有一些学者才会这么打扮,在这个小镇里面也是比较显眼了。大刘就主动和他攀谈起来。他一说话,我们就听到了熟悉的中原口音,兔子更是激动就用老家话聊了起来,后来从他的介绍我们得知。
他叫张培华,为了方便以后介绍就叫他张哥吧。汉族,1954年10月出生,中原省紫阳县人,在现长春地质学院地质勘探系修区域地质调查及矿查普查专业毕业,六几年支援北境的时候,那时候一腔热血的张哥就辞别了家人来到北境,利用自己所学的专业报效国家,就是寻找石油。在这里一待就是20年,也在这里娶妻生女了,也算半个北境人吧,现在钻探队转移,就待在家里陪老婆孩子,等队上钻井立起来再回去,张哥负责勘测,也算是个技术工种。那年代石油老大哥是很受人尊重的,我现在都记得我们上学的时候,还有一篇我为国家找石油的文章,就是描写钻探队的艰苦生活,他们常年野外作业,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
看到了张哥,我有种想法就是雇佣张哥和我们一起进入戈壁沙漠,他是当地人在找一个向导不是难事情,关键他会维语也会汉语,也和我们好交流,关键是他熟悉野外情况,毕竟是找石油的勘探工人,这一点我们大家都不具备的,我就在饭桌上面的想法和张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