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胖子就来接我了,在车上,他就把这几天着急找我的事情给说了一遍。原来前段时间我卖给他的那批陶俑被一个浙江商人给收购了,还告诉沈胖子,若是沈胖子手里还有其他物件,他全收。沈胖子早就猜到我手里还有物件,就着急地联系我。
我当时就表示手里还有几件,就是现在不在帝京,在中原的八角村。这个家伙表示要和我开车去八角村子直接去拉,我本想叫兔子坐火车送到帝京,但是又担心路上不安全。这下沈胖子比我还要着急。我表示没有问题,先打个电话问兔子回到中原了没有。我也把我们前几天去了西境的事情和沈胖子说了一下,具体做了什么我没有告诉他,这个家伙听完,眼睛都蓝了,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我说胡爷,还是您哥几个能折腾,几天没见又杀了趟西境,这次买卖怎么样?”
“什么买卖,就是探望亲人。”我说。
“您是做大生意的,有什么好物件得想着咱沈兄弟啊!”得,现在他都是我兄弟了。
“知道了,那是一定。”我回敬沈胖子。
我本想找个公共电话打给兔子,但是沈胖子把他的大哥大给了我,几分钟内兔子就接电话了。我在电话里面把我和沈胖子要去他家的事情说了,叮嘱他拿出一部分物件来,铜佛就不要拿出来了,陶俑就拿出十几件来就行了。我们就咬死说只有这些。我还打算看看别处的价格,沈胖子出价太低,其他地方出手,我们可能赚得可能更多。
沈胖子也真是性急,现在就要去中原。看着这个家伙比我还心急,我也猜到了这些东西他卖的价格不会太高。我恨不得下车再给兔子打个电话,叫他少拿出几件。这次东西定是又卖便宜了,我心里这个恨啊!
晚上,我和沈胖子住在山西了。沈胖子开车还成,按照这个速度,我们明天就可以到中原境内了。第二天中午左右,我们到了八角村,开车直接去了果园。这次沈胖子比较着急,所以就是空手去的,还好我们没有去见兔子的父母,要不我会觉得尴尬。
我们见到了兔子。兔子就是死心眼儿,我叫兔子拿出十几件物件,兔子就拿出来了十个。我看了一眼桌子上面的东西,心里正想骂兔子。后来想也乐了,要是我叫潘子拿出十几件,潘子定会拿出十九件,因为他觉得十九也是十几的。看见一些最精美完整的物件没有在桌子上面,我心里也舒服了一点。
沈胖子知道我们是四个人合伙干,直接就开价三十二万。比起上次的二十五万,这次比上次要多了一点。要是那些东西下次再卖给他,就该是四十万了。
我把大刘和潘子的那部分钱都留在兔子这里,叫他抽空给他们]邮寄过去。我还叮嘱兔子不要一次寄,最好先打电话和他们说一下,然后每次分批给他邮寄过去。八角村不像帝京,在这个小山村子里面,人一下子有了钱,只有一个途径,那就是盗墓。我怕银行查到我们,还是小心一点。
整整折腾了四天,在帝京和峡西之间跑了一个来回。回到我帝京的老宅子,我看了看院子外面的萝卜坑,还好没有人动过的痕迹,一颗悬着的心就也放了下来。趁着周围没有人,我找来铁锹,把之前我和兔子他们埋下的物件给挖了出来。我看今天清净,把里面的东西整理了一下。贵重的物品,要是不出手的话,我都拿到胡同的家里床底下藏着,这样也比埋在地里安全。
我整理了一下,这批物件里面有青色瓷碗、净水瓶、鎏金盒子、鎏金佛塔、鎏金菩萨、金色琉璃瓶、四方宝函、锡蜡烛签子,还有好几本稍微完整的经书。拿着那个鎏金盒子的时候,我感觉里面好像还有东西。我仔细地分辨了一下,鎏金菩萨的很多地方都已经露出了里面原来铜质的胎体,而我手里的鎏金盒子却不一样。
这是一个通体金色的盒子,四周的边角镶嵌着很多碎小的珍珠,还有翠色玉石装饰。在正面还有类似插棍的东西,这东西的边缘也生了翠绿色的铜锈,所以我才误把这个物件当成铜质的。这个物件的价值我拿不准,就不打算这次出手了,以后查明了再说。
我试了一下这个盒子,里面还能打开。我打开看,里面还有一个稍小一点的盒子,正好套在里面,我拿出里面的四方盒子,里面还是一个盒子。简单说吧,这个物件就像现在市场上可以看到的俄罗斯套娃。一个套着一个,一共是七个。最里面的是一个金质小棺材。叫我惊奇的是,把棺材打开,里面居然还有几颗黄豆大小的白色物质。我感觉这不是一般的东西,还是小心地收好,将来弄明白再说吧。
收拾好了感觉满意的物件,我找出了那个港西老板留给我的名片,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从话筒那边传来一口粤式普通话,我没想到,分别了半个多月,他还是听出了我的声音,就是那一口一个的胡先生叫得我很不习惯。
我们相约在宾馆里而见面,港西老板还是那副打扮,后而还是跟着那个黑衣男人。从他的站姿可以看出,这个人当过兵,而且时间不短。很多军人骨子里面的东西无法隐藏,上次感觉不是这么强烈,现在他就在眼前,感觉愈发强烈。
我从包里拿出那几件鎏金菩萨、鎏金佛塔,还有一个真人大小的佛头。这些东西比上次交易的要好很多,我自己都很满意。那个港西老板看看这个,摸摸那个,端起佛头仔细地端详。那个佛头很精美,甚至都可以看到雕刻发丝的工艺。佛头上面高高地挽起一个发髻,整个面部端庄大方,眉目间流露出慈祥。
这段时间和沈胖子混在一起,我也学会察言观色了。看这个港西老板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十分喜欢这些物件。最后,这几个物件一共卖了八十万。交易完成后,我都感觉自己呼吸急促,嘴唇发干。
晚上回到老宅子,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回想起我这几年的经历,戈壁沙漠、草原林海,山南海北地折腾了几年,加上今天刚刚进账的我的那份二十万,现在我手里已经有了四十万。
这几天,我在图书馆借了一大堆书回家,也是查阅资料,看乏了就到院子前面的苇塘子边上钓钓黑鱼,也算是消遣。日子过得也是舒服,没事的时候,沈胖子这个家伙也经常找我喝酒聊天。他没有什么正事,也就是不断地套我的话,说我们手里要是还有什么好东西就拿出来,他照单全收。我实在推脱不了,就把最次的几个物件给了他。沈胖子也不含糊,全给收了,只是价格磕碜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