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深深的看了一眼姜浩,点点头道:“孙千雪和朱语琴回来,你又把唐柔的病治好了,她们早就在群里商量好了明晚要聚一聚,到时候你一起去。”
“好的。”
姜浩是想把凌霜的姐妹们都叫出来,他决定收下凌霜还回来的婚书,那就意味着他已经决定了要把另外七张婚书退了。
从始至终他都没想过要享齐人之福。
娶八个老婆这种事,他做梦都不敢想。
凌霜也猜到了姜浩的用意,不过她没戳破,而是让姜浩自己坐一会,她把碗筷拿去厨房里洗一下。
到了五点多的时候,因为快天亮了,而且俩人都没睡意,所以俩人待在客厅里聊天,没聊一会儿,凌霜就问起了姜浩小时候的事。
凌霜这么问,两个目的,一来能找点话题聊聊,二来也能多了解姜浩多一点。
姜浩小时候发生的一些事,连张倩倩都不知道,因为张倩倩从来不问这些,只是不断的在他耳边告诉他,没有十八万八的彩礼,这婚结不了,她父母不同意。
稍稍回忆后,姜浩便说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一些趣事。
凌霜听的咯咯直笑。
但笑过之后,她告诉姜浩,自己想听的不是这些愉快的,而是他那些不愉快,被欺负的经历。
一个从小无父无母,由奶奶抚养长大的孩子,少年时期必定会受到同学的嘲笑、排挤、欺负等等。
她就是想知道,当姜浩面对这些事的时候,会如何处理,怎样对待。
姜浩的回答也非常简单明了,就一个字,忍!
只见姜浩面露苦笑,回忆道:“我记得我初一下学期的时候,我们班有一个同学,总是欺负我,嘲笑我开个家长会都是奶奶来,从来不见我爸妈,问我是不是孤儿,笑我没人疼。”
凌霜听完后,脸上浮现怒气。
“后来呢?你就一直任由他欺辱自己,嘲笑自己吗?”
其实按照她目前对姜浩的了解。
她能想到当时姜浩肯定选择了隐忍,毕竟身后无人,心中没有底气,又怎敢与那些有钱有势的同学作对?
可姜浩的回答却出乎了她的预料。
“我当然没有一直忍他,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笑我可以,甚至是可以说我是石头里崩出来的野孩子,但绝对不能说我奶奶眼瞎耳聋命不长久,有一次放学,我趁着他身边无人的时候,用袋子套在他脑袋上,然后狠狠的揍了他一顿,后来直到毕业,他都没有查出来究竟是谁偷袭他的。”姜浩说道。
“噗嗤!”
凌霜忍不住笑了,然后冲姜浩竖起了大拇指:“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样子,隐忍是一种教养,但一味的隐忍就是胆小懦弱,有时候该出手时就一定要出手,要让别人知道你是有獠牙的狼,而不是只会逆来顺受的羊,哪怕过程遍体鳞伤,也要让对方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
这番话,姜浩绝对认同,他点头笑道:“说来你可能不信,后来毕业,这家伙自掏腰包请全班同学吃了一顿毕业饭,当时他还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向我道歉,说以前不该那样欺负我。”
“这种人还会自我反省?”凌霜有点不信,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一个只知道欺善怕恶的坏人,几乎是不可能变好的。
“我也不清楚,再后来我不是上大学了吗?学费紧张,我自己出去打工挣学费,恰巧又遇到他了,他知道我打工挣学费,还主动借了我几千块钱,直到现在还欠着,因为我一直找不到他,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姜浩每次想起这件事,心中都不由得感叹,世事无常,谁能想到一个欺负了他三年的恶霸同学,最后居然会给他道歉,还借钱给他上大学?
“这还真是奇怪,他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我可以帮你找一找。”凌霜说道。
“叫王虎,家是海城的,后来我找班主任要他家的地址,我找过去的时候,他们家已经搬走了,邻居也不知道搬哪去了,甚至连手机号码都换了。”
“有没有照片?”
“没有。”
“这有点难找,不过我会尽量帮你找,要是实在找不到的话,你也别记在心里,他欺负了你那么久,借你的学费,就当做是对你的补偿了。”
姜浩倒也不想占谁的便宜,他老早就想还钱了,只是一直找不到人。
与此同时。
海城市第一医院,重症监护室门外,吴辰冬阴沉着脸来回踱步,神情显得无比焦虑,他都已经睡下了,但接到电话,说自己的儿子被送来了医院,等他赶到医院时,却被医生告知他的儿子吴青生命垂危,右脚膝盖骨断裂的情况非常严重,如果手术顺利且恢复的好,走路应该不成问题,不过可能会一瘸一拐的,假如手术不顺路或者恢复情况较差,那以后可能需要坐轮椅了。
这对吴辰冬,对吴家而言,无异于是一个灾难性的消息。
他吴辰冬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子啊,要是吴青出了事,吴家偌大家业就无人继承了。
“到底是谁干的,查,马上查,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吴辰冬脸色狰狞的吩咐身边的几位保镖。
其中一位保镖回道:“我们的人已经赶去夜总会了,很快就能把经理带过来。”
就在这时,重症监护室迎来了几个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他年龄虽大,可是气场十足。
吴辰冬看见这位老者,心底一颤,随后急忙主动迎上去,神态恭敬:“老先生,这么晚还叨扰您,请您不要见怪。”
“冷锋怎么样了?”老者问道。
“冷少他...”吴辰冬欲言又止。
“说!”
“冷少和我儿子一样,目前还在抢救,生死...未知!”吴辰冬说话时,情不自禁的带着一丝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