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疯了，明明自己在被扇，不但不讨厌还觉得这个死丫头可爱得要命。
“别打，疼。”战南宸低声说了一句。
沈芊芊就真的不打了。
她趴在自己的大腿上，前一秒还咯咯笑的人突然呜呜哭起来：“为什么喜欢沈思柔啊，为什么是她啊，她有什么好啊……我亲手赶她出去你亲自把她接走，这不是在打我脸吗……让我怎么做人啊……”
战南宸感觉到自己一瞬间的心悸。
傻瓜，他纵容沈思柔，是有原因的。
战南宸转身问佣人：“她这样子喝多久了？”
“从您接走沈思柔开始，就一直在喝。”
“干喝？”
“嗯……”
战南宸摸了摸沈芊芊圆滚滚的小肚皮，心底觉得无奈又好笑，但凡有一袋花生米，这丫头都不至于醉成这个样子。
肚皮上的触觉让沈芊芊很舒服，她顺势躺在战南宸的大腿上，鼾声渐起。
“沈芊芊，不许睡。”战南宸一边说着不许睡，一边又不受控制地拍着她的后背，“你这样睡着明天起来头会疼死的。”
沈芊芊仍旧一动不动，两只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像一头小猪。
“胃疼？”他问。
沈芊芊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疼……疼死了……”
战南宸问佣人：“她的卧室在哪？”
“上面。”佣人指了指楼上中间的那间卧室。
“我抱她上去。”
战南宸把沈芊芊翻了个身，横抱起来送进了卧室属于她的大床上。然后转身下楼并不打算要走，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取了两块生姜帮她煮醒酒茶。
佣人们偷偷看着这一切，都觉得颇为意外。她们都没有想到，为什么身为战南笙的叔叔——战南宸会对她们的小姐这么好。
这关系有些不难言语的微妙。
“沈芊芊最近出了什么事吗？”这个问题是在问身后偷看的佣人，战南宸耳朵灵敏的很，不用回头就知道佣人在身后偷看。
“啊……是，小姐她前几天情绪就不太对，说是……”佣人话到嘴边欲言又止，沈芊芊告诉过她不要跟沈家外面的任何人提起这些事情。
“您只管大方说，我不会走漏风声。”
佣人点点头道：“看您这么照顾小姐的份上我是相信您的，其实我们小姐不是陈慕云的亲生女儿。”
“这我知道。”应该说即便是外人，一眼也就能看出来，陈慕云对沈思柔那么好，对沈芊芊那么刻薄。
“当年小姐的妈妈，是被陈慕云设计杀害的，小姐她是前阵子才从爷爷口中得知这些事情，一时间情绪有些崩溃。”
“是这样啊。”
难怪。
难怪那丫头平时温柔可爱，突然一个晚上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她先是失去了母亲，又失去父亲……
战南宸其实比谁都明白失去家人的痛苦。
他也是在很小的时候，母亲为了保护她被绑匪的匕首割断喉咙，在他的面前倒下。
战南宸的性格，也是在得知母亲去世的时候开始情绪大变，他爹为了治疗他的心理障碍找到了顾清帮忙，但那个时候的他，根本没有心情去关心自己的身体什么样子。
时至今日，他仍旧会觉得自己活下来是一个过错。
如果不是他，母亲也不可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