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
秦域挂了视频,就没再赢过。
陆京时脸都要笑烂了,“哈哈哈哈,域哥,你今天居然连输六把。承认吧,虽然我投资不如你,但我球技比你好。”
“……”
秦域丢了球杆,兴致盎然,“不玩了。”
“别啊。”
投资玩不过,打架打不过,陆京时好不容易赢一次,正上头呢!“我今天牺牲老大了,拢共就睡了俩小时,还差点被西童那小矮子送上天,你可怜可怜我,再陪我打会儿呗。”
秦域挑眉。
难看的脸色忽然就来了一抹兴致,“被人欺负,你就这么认下了?”
陆京时,“咋啊,我还能揍她一顿?就她那小短胳膊小短腿,我一拳就能送她进ICU……”
在秦域越来越深的眼眸里,陆京时止住话头。
“我想报仇!哥,你帮我!”
“君子报仇,从不隔夜。”秦域拍拍好兄弟的肩,“放手去做。”
“……”
从秦域闪亮的眼神中,陆京时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命运!
“你俩开车,我助动呗。”
陆京时狂翻两个白眼。
在秦域虎视眈眈中,掏出手机,“小矮子,我今天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不请我吃饭说不过去啊,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西童正目送宋宴迟的车离开。
人一走,她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了。
降下车窗。
狂吐几口气,“吃啊。”
她心情好,所以就格外大方,“我在唐唐家,你过来,记得带俩菜。”
陆京时被她的狮子大开口震惊到了,“你请我吃饭,还得我带菜?”
西童语重心长,“去别人家做客,不空手上门,是最基本的礼貌!”
陆京时连说三个‘好’字,“你!等!着!”
-
得知陆京时要来,唐酒也是愣了下。
西童边打游戏,边宽慰她,“放心吧,我让他带菜来,铁定不让咱俩饿肚子。”
唐酒笑了声,“对我的厨艺这么不放心啊。”
“木有,绝对木有!”西童举手发誓,“俺是怕累着俺闺蜜!”
“你人还怪好嘞。”
唐酒贫了句。
熬汤的间隙,上去二楼。
二楼卧室,是开放的。
透过半截玻璃,西童瞥见唐酒蹲在床头柜前,拉开抽屉,拿出一张卡片塞进围裙兜里。关上抽屉时,唐酒顿了下,抽出一份合同。
‘离婚协议’四个大字,猝不及防飚西童眼球上。
她、要、离、婚。
嗷嗷嗷!
唐唐居然敢离婚!
西童连游戏都顾不上打了,心里砰砰砰跳不停。
不是激动。
是特么害怕啊……
如果是以前,她会拍手嗷嗷叫好,拉着闺蜜出去大吃一顿,庆祝她脱离苦海!可是,刚刚,宋宴迟说谎的表现,让她有点慌啊……
西童双手合十,心里默念,“求求了,求求宋宴迟千万别喜欢上唐酒。”
‘离婚协议’下方,是一个红色的本子。
巴掌稍微大点。
唐酒拿离婚协议时,不小心给它带出来,红本子掉地板上。
她拿起来,翻开。
红底背景下,她和宋宴迟穿着白色衬衫,挨在一起。
宋宴迟那会儿刚出院,额头一块红色的疤还没好全,他眼皮都没掀一下,拨着佛珠,薄唇轻扬,“这是救老婆的勋章,得留着。”
一句话,打开唐酒的心扉。
看着他精致的侧脸,她觉得,这个人,她应该没选错。
他两次救她。
一次在烧烤店。
一次在车祸中。
她也愿意敞开心扉,用心地喜欢他。
领了证,两人走出民政局。
唐酒捏着属于自己的那本,心里还记挂着他车祸受的伤,“医生说,最好再静养一段时间,我学了熬粥,这几天熬给你喝……”
宋宴迟目视前方,忽地笑意收敛。
许意站在民政局台阶下。
她从剧组来的,拖着长长的戏服,泪眼婆娑仰头看他。
宋宴迟随手把那本结婚证扔给王助理,头也不回地对唐酒说,“我离开几天,不用等我。”
他朝许意走去。
不知说了什么,许意靠他肩上哭的很伤心。
他摸摸她的头,坐车离开。
“……还是选错了。”
唐酒合上结婚证,丢回抽屉里。
……
因为晚餐加了一个人的缘故,唐酒从冰箱里扒拉出食材,再添两个菜。
她炒的认真。
客人进来,她也没注意到。
来的人,除了陆京时,还有秦域。
西童准备和唐酒说一声,陆京时一把撸上她肩膀走开。
秦域走来厨房。
隔着淡淡的烟气,唐酒背对着他,站在灶台前。
她背影单薄。
小小的手颠着炒勺,侧脸认真。
锅里喷洒的热气给她纤细的脖颈沁了层白白的汗珠。她费尽心思遮住的吻痕,一点点暴露出暧昧的痕迹……
小猪佩奇围裙在她腰后绑了一个蝴蝶结,隐隐约约显出了优美的腰线。
腰好细。
秦域伸手,在虚空中掐了一下。
“嘶。”
锅里的油溅出来,落在唐酒手上,她咬着唇轻呼一声。
下秒,一个阴影笼罩过来。
清冽的冷香逼退袭击嗅觉的调料味,干燥温热的大掌拉着她手,往水池边引。
冰凉的水浇在灼热的皮肤上,很快缓解了疼。
唐酒抬眸。
厨房空间逼仄,秦域侧着身体,认真帮她降温。
侧脸轮廓被头顶的灯光勾出流利的线条,照的他皮肤冷白,像阳光罩在高高的雪山上,冰雪初融。
水停了。
秦域抬起唐酒的手,托举到眼前,看了看,“烫出水泡了。”他抽了张纸巾擦干。
动作轻而缓。
“有烧伤药吗?”
“有,”唐酒说,“客厅电视柜下面,第二个抽屉。”
“陆京时。”
秦域朝外面喊,“客厅电视柜下面,第二个抽屉,拿烧伤药来。”
没一会儿,陆京时就送来烧伤药,嘴里嘀咕着,“挺奇怪啊,你家药箱里其他药没有,全都是烧伤药。你经常被烫伤啊?”
唐酒没吭声。
秦域深深看她一眼,拧开盖子,拉过唐酒的手,给她上药。
陆京时就吊儿郎当,斜倚着门框,瞪着俩大眼看。
唐酒:“……”
就挺尴尬。
昨天才以宋太太的身份去他家里做客,今天,就和他兄弟拉拉扯扯,唐酒脸皮再厚,也有点臊。
“我自己来。”
她抽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