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家,这就是我娘亲,虽然她看着比较苍老,但是我娘其实年纪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大,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娘亲会变成这般模样,那些大夫都说我娘是枯木朽腐,年事已高了,没有多少活头了,但是我不相信,娘她两年前都很硬朗的,怎么可能突然就老了?顾东家?麻烦你帮我看看?我娘她到底怎么了?”
顾颜夕点点头来走向那床边。
顾颜夕先是近距离的看了看那妇人的脸色,她的眉头一皱,的确,这面色,怎么看都像是失血过多一般?
顾颜夕而后拉起她的手,轻轻的搭在她的手腕上,把脉。
贺大厨则在一旁有些紧张而期待的等待着,顾东家她能有办法治好娘亲的病吗?
顾颜夕没有说话,她脸色有些凝重的松开手,然后转过头来问贺大厨:“你可知道?你娘亲可有受伤?我说的是外伤?流了很多血那种?”
经过她的诊脉,顾颜夕非常的确定,贺大厨她娘的病,病不算什么病,只不过是失血过多导致的体虚。
这头发白,也正是因为此,这失血过多,并不是说一次两次,而且这经常性的,长年累月的失血过多,现在,这妇人的身体已经是灯枯油尽了,她的这脸色都开始泛着灰色了,这是已经快死了的症状。
现在已经知道了她的病,只要这后续不再失血,加以调养,身子会慢慢好转的。
“外伤?流血?”贺大厨有些发懵?娘亲她这几年来的身子骨一直都很不好,他是什么都不敢让她做,怎么可能受伤?而且,这近几个月?娘的病更是厉害,现在是已经很少下床了,这样,怎么可能受伤还出血呢?
“没有,娘她现在都很少走动,我怕她摔着,家里没人,我都不让她起来的,而且,她的精神也是很不好,这一天,基本上都是在睡觉呢,又怎么可能受伤?”贺大厨摇了摇头。
这回答,让顾颜夕有些懵了,这妇人明明就是失血过多之症状,怎么这贺大厨却不知道呢?
顾颜夕又伸手去把脉,不过,这次,她刚刚贴上去,身子就有一瞬间的停顿,然后她看向妇人,只见她禁闭的双眼,有些微微的颤抖,看样子,是醒了。
顾颜夕等了一会儿,却不见她睁眼,刚要去叫她,却被她拉住了手,但是她的眼睛,依旧没有睁开。
顾颜夕有些不解?
她的迟疑让贺大厨发现问她:“怎么了!顾东家?可是有什么不妥?”听到贺大厨说话,顾颜夕感觉手上的力道紧了几分,她突然恍然大悟!
她懂了,她笑着回头来对贺大厨说:“没事,只不过我想给伯母检查一下身子,你可否先出去一下?”
顾颜夕明白了这妇人的心思,她应该是有什么话对她说,却不想让她儿子,贺大厨知道罢了。
“好好好,那麻烦顾东家了,我去给顾东家烧点热水。”然后贺大厨走了出去。
顾颜夕这才转过头,她回头,看见这妇人慢慢的睁开了眼,那双有些朦胧的眼中,闪着些晶莹的泪光。
“伯母?怎么了?你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可是因为你的身子?”顾颜夕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那轻柔的声音让人不自觉的放下了防备?
妇人她想起来,挣扎着,顾颜夕连忙把她扶起来。
“咳咳咳?咳咳?这位小姐?老妇刚才听你和小明的话?你是她的东家?”
“是这样的,我是贺大厨的新东家,听他说伯母你的身体不适,刚好我会一些医术,就来看看,对了?伯母?你看的身体不像是什么大病?只不过是失血过多?而且还是很长一段时间了?这事?伯母你可知道?”
贺母看着面前那如花似玉的女子,她的话让她有些微微愣神,她看了看门外,没有人,她才松了口气,说道:“这件事情,不是小姐想的那么简单,我的身体,我知道,只不过是没有办法,我知道这失血过多会让我加速死亡,可是我却不能不做啊?”说道这事,贺母有些伤心,她眼中流露出的不舍让顾颜夕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
这失血过多,她是知道的,也知道这样对她身体不好,却不停下?
这是为什么?
“伯母,这有什么难处?你可否和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上什么忙呢?而且,你这样下去,你也是知道的,怕是没有多少日子了,难道你舍得你的儿子吗?”
“呜呜呜……”顾颜夕有些不知所措!因为贺母突然抽泣了起来?
她有些手忙脚乱的拍着她的背:“伯母,你没事吧?”
“没,没事,我只不过是想到我的小贺,有些不舍罢了!我这要是走了,小贺他就没有家人了!我还没有看到他娶妻生子,我是真的舍不得……”
顾颜夕见她这般模样,有些不解?既然舍不得?那又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
不等顾颜夕问,贺母就自己说了出来。
“其实,这是也要从三年前说起,小贺他那一年,发了高烧,然后是不停的流血,我吓得立马让大夫来看,可是大夫却说他没有办法,让我给他准备后事?我就只有这一个儿子,怎么忍心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走?
可是又没有办法,找了好多的大夫,都说没有办法,最后,我只好把小贺带回家,我本来已经心如死灰了,后来我突发奇想,既然小贺他要流血,那我就把我的血给他?
所以,我就割了自己的手,放了血给小贺,也许是歪打正着,还真的能缓解小贺的病?我当时高兴的不得了,已经找到了治疗小贺的办法,我去找大夫,大夫却一脸恐惧的看着我们,那眼神,就像是看怪物一般?
我当时明白了大夫的心思,我之后,再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每个月,都会偷偷的放血给小贺,这里几年过去了,小贺他再也没有犯过病,不过我不敢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