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临尖锐的指责,乐熹不仅没有放缓声音,相反表情还更冷了。“我没你想的那么恶趣味,再喜欢闹着玩也不可能拿我们的感情开玩笑。我生气,只是因为刚才你怒气冲冲走过来,浑似当场抓、奸一样!”
若乐明此时不在气头上,乐熹话里的含义他不难理解,也会顺势往台阶下走。然而他现在正生气,气头上认准的事没那么容易改变想法。
“难道不是?都说眼见为实,刚才你们挨地那么近,也没见你尊臀往旁边挪挪!让我相信你,也得给我一个理由吧?说不准,最近你总在学校忙,也是身边花团锦簇,自在逍遥地很!”
乐熹:“……你还就杠上了是不?成,我们出去说。”
食堂里人来人往,难免不会有人注意到这边动静,再留心一听就不得了了。他再生气,理智还在,面子更是要。因此乐熹一招呼,他立刻就应下,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学校湖边的小树林。
咳,这儿虽是传说中的恋爱圣地,但好处也十分明显,僻静,人少,要谈事挺方面。
结果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乐熹把他叫过来就没干正经事,一进树林就把他摁在树干上亲。他被压制地一动不能动,兼之两人亲热已久,很快小火苗就被点燃了,推拒的动作自然就没那么明显了。
良久之后,不管是怒火还是那啥火,总归两人都冷静了下来,他听到乐熹如是说。
“那会儿我们真在讨论活动安排的事。你说看不到我闪躲?你也不仔细看看,那会儿我已经退到了长凳最边缘的位置,再退我就可以坐到地上去了!”
“很早就说过,我只认定你,其他人不管男女在我眼中都一个样。刚才那个,缠了有一段时间了,婉拒直接拒都没用,谁让我明面上是个单身帅草。”
“不过,大概从今天以后就问题不大了,除非真不介意的,否则她们不会看得上我这个‘渣男’。”
解释到这里,再跟记忆中的画面一合,就知道乐熹没诓他。他这会儿是半点气怒都没了,甚至还有点想笑,为这努力往自己脑门上扣‘渣男’貌似的乐熹,也为他坦诚不已的心迹。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偏在食堂还用冷脸吓唬我……”
“因为我也生气,隔着老远就看到你挂着脸走过来,一出口就是奇奇怪怪的话,要不是我配合演出,现在你早就被人当成神经病了。”
“嗳,我又不是圣贤,乍然看到自己对象跟别的女人拉拉扯扯,我没上去直接骂狐狸精和渣男,已经算是很冷静了。”
乐熹知道在关键时刻不能跟他争面子问题,反正里子他得到了,也就没必要再争下去。当即就服了软,再明确表示自己错了,用夸张的话说,不该让那个‘狐狸精’距离自己十步以内。
乐明这才表示满意,一场风波终是消弭了。
哎,跟同性谈恋爱就是这点不好,不能明目张胆地将对方标记为私人所有,若对象在人群中不那么凸出也还好,偏乐熹就是耀眼的那个,从小到大他身边主动凑过来的女孩不知道有多少。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要么他多信任乐熹一些,自己心理再强大一些。要么他就准备在各种警惕中跟乐熹不断发生摩擦,到时可能不用等他们折腾到二老面前,就已经黄了。
想到后者的可能性,他就被唬地不轻。为了彼此间感情稳固性着想,他还是挑前面那条路走吧!
这会儿开学不多久,天还冷地出奇,乐明最怕冷,成天把自己裹成球状,每天最爱去的地方成了后厨。没别的原因,那里最热乎。他甚至可以脱去厚重的棉服,只穿一件毛线衣,在后厨忙活也不嫌冷。
最近欢乐药膳馆的声音愈发好了,神秘‘水’的功劳固然很大,席秋的功劳也不小,有他在,馆子里菜的味道绝对没问题。
他个当老板的也在后头偷师了不少,对此席秋一概不追究,只要工资奖金照常发,他就没什么意见,偶尔也会抽空指点乐明一下。
“盐可以稍后加,盐分在锅内时间长不是好事,试试出锅前几分钟加。”
“太笨拙了,你这个掂锅姿势不对,别动,等我示范给你看一遍,看好了,我就示范一次!”
如此种种,瞧着都是些细枝末节的小问题,真一个个都改过来,效果还是很大的,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做菜比以往更轻松,味道也好了一个档次。
这方面他每次一有点成就,就爱找乐熹去说,自然,说起厨艺就不得不提席秋。久而久之,乐熹光听‘席秋’这两个字就听烦了。
轻度烦躁是不理乐明,晾着他一阵,让他自己反省去。虽然,这招对粗神经的人往往不起多大作用。重度烦躁是把说这话的人抓过来狠狠‘欺负’一顿,身体爽了心情也就变好。
如此一来,乐明神经再粗也察觉出问题所在了,他开始只谈厨艺不谈席秋。这样某个间歇性烦躁的人确实没法再借机生事,乐熹反倒不乐意了。
原有的‘福利’一次性都被取消,那还玩个球?
“你怎么不把席秋挂在嘴边了?”
乐明瞥他一眼,表情不屑,“还不是因为某个醋坛子。我就纳闷了,我普普通通谈个厨艺,说一下我半个老师,你吃哪门子干醋?”
谁知乐熹竟坦然道:“你普普通通谈个厨艺,我也就普普通通吃个干醋。”说完,见乐明脸上的不爽更甚,不得不说了真话。
“我早跟你说过,席秋不是善茬,你非跟他那么接近,眼看着还越来越信任他,我不可能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乐明:“……这话更像糊弄人的假话。他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员工,又是我的半个师傅,不管他承不承认,事实都是这样。光凭他的能力,我就不可能不信任他。我还就纳闷了,他好歹算是你朋友,你就这么诋毁他,真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