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新年后过来,高三氛围就更浓了,高考一词每天都会被数度提及,再顽劣的学生也会被此氛围感染,压力早已将他们死死笼罩在其中。
许是因为重生过,在社会闯荡多年的成年人心智跟真正的少年总有差距,在面对高考时表现尤为明显。不是说不重视,相反他特别珍惜两世的首次高考机会,却不会被‘高考定终生’的言论吓住。
机会是需要珍惜并认真对待,不必要过度看重,弄得自己整日压力过大,心理身体同时呈现亚健康状态。因为他更认可成功因素很多,性格能力与成绩占据的要素相差是大,但是是前者高于后者。
可塑性强,接受度广,有持久的进取心,加一分瞅准机会就敢拼的血性,所谓的成功才会距离近些。而成绩更多时候是被强调在就业前,作为敲门砖的存在。
自然,也有人表示名校毕业,在校获取诸多奖金的人必然具有脑子聪明,肯吃苦,自律性高,甚至更自信更自律等等,实际这项理论只能适应于好学生那一波里的少数。
他始终更认可一句话:高考仅是把一个看似公平的机会摆在所有人面前,画一个“只要你成绩好以后就会大有前途”的大饼,实际等上了大学,那种与生俱来的差距才会开始显现。
成绩永远不是衡量一个人能力的全部条件,仅仅是其中之一。
以上,纯属一个不算很成功厨子的感悟,准不准不好说,毕竟前提条件摆在那儿,一个不成功的人谈成功……
如此一来,即便被大环境带起紧张感,他也能较快调节好,相比较而言状态算得上不错。就连鲜少夸他的乐熹,对此都会赞上一句。
只不过他夸人的方法不是那么友好,“想地简单也不错,烦恼少了许多。”干,特么谁是脑子简单?不说清楚今晚就只有苦瓜吃!
……好吧,他承认自己大多数时候是虚张声势,早已习惯被眼前这个气势很强的少年管着,记忆中瘦小可怜的乐熹早没了踪影,那是成长的结果!
很好,给自己找完借口,他整个就好受多了。
四五月份,温度上升,厚重的冬衣换成薄薄的春衫,在花开烂漫的季节里,他们埋头在题目海洋中。从强度不算很大的复习加巩固变为一把抓式做试卷讲试卷,枯燥程度五颗星。
“还好有你跟我一起学,要不然我就要给磨疯了,同一个题型前后做了多少遍,没完没了的节奏!”他半死不活地趴在书桌上,边上是闲适夹着笔翻看他试卷的乐熹。
“如果你不是总在同一种题型下栽倒,也不用反复去做,哦,又错了。”
这下乐明连哀嚎都没了,他这支祖国的花朵即将在高强度试卷下枯萎,变成一滩烂泥。“真不合理,难道我们多做几套试卷就能提高分数了吗?还不得看高考难度!”
乐熹把批改完的试卷径直盖在他脸上,“少扯废话,有用没用看你自己成绩还不够清晰吗?快点修改,第二遍还做不出今晚任务就得加倍了。”
他圆睁着眼睛,做‘死不瞑目’状,人生已然如此悲剧,本是同根生,就别再互相伤害了。哦不,是别再伤害他了!
“其实,我也觉得现阶段的学习模式有点无聊,想不想来个更刺激更有趣的学习模式?”
乐明顿时从‘死尸’状态解除,精神奕奕地表示想,从他的语言到表情再到肢体动作都充分认同此提议。但是兴奋劲儿在几分钟后就跌入谷底,甚至还有点想骂脏话。
能想出智力问答并设置奖惩制度的人脑子肯定不正常,那是对祖国花朵更为深层次的摧残!
“你觉得,每天脑细胞死一大堆的人,真的适合玩这种游戏?你丫就是拿超级玛丽来让我玩,我也会很高兴地接受!”
“你确定不喜欢?不要看一眼奖励一栏?”
乐明半信半疑地接过那张纸,说实话,他仅仅是因为好奇。可在看到奖励栏里列出的东西后还是震惊了,较低档写的都是现金,最少十块,最高五百块,再往上就是游戏机手机电脑之类一看就不便宜的东西。
“哦买噶,你当在搞电视节目?相反,有这些奖项我更不会去玩,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乐熹罕见地愣住了,在他记忆中,乐明即便不是抠门那一类的人,也是对物质比较看重的人,表现为他会心痛爷爷奶奶他们送的手机,就因为太贵。就连他买的两台电脑,也曾被乐明说过几句花钱太大手大脚。
从心理学上说,总是强调某些东西就意味着对方更为在意,也就是说乐明挺在意钱的问题。由此推测,如果眼前有个机会吊着钱,只要‘小小’努力就能拿到,对方应该相当高兴才对。
结果大出所料,乐明脸上只有震惊,没有一丝心动,他严词拒绝,没给出半点缓和空间。
他不禁问:“为什么?”
乐明没好气道:“我不是说了么,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就算你挣钱容易也不能如此挥霍,玩游戏可以,这个层次的不必要。”
讲真,他也不懂那么浅显的问题,乐熹为啥会露出凝重的表情,还郑重其事地问他原因,搞得他都以为自己无意中说了啥了不得的东西,但紧接着乐熹抛出一句更为劲爆的话。
“在我心目中,我挣来的钱都是给你花的。”
乐明呆住了,久久凝视着对方的眼睛,时间在这时过得极为缓慢,几秒的时间他脑中已过了许多条消息,最后汇成一句话,“你真不必做到这个地步。”
是的,是不必,就算在男女关系中,男孩对女孩说“我挣钱就是为了给你花,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看似浪漫的承诺背后是相当大的压力。
谁也不是谁的附庸,谁也不必由旁人养着,就是相恋组成家庭也要相对独立,这才是乐明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