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他都说没必要看医生,感冒而已,都有这个过程,何必巴巴把医生叫过来,给他来了一针。对此他怨念颇重,把头埋在枕头中半天不肯搭理人。
乐熹刚送完医生回来,看到他的德行就知道这货在想什么。心道生个病还把小性子激地愈发严重了,整个跟一小孩似的。
掉头去了厨房,那里还熬着粥,甭管是医生嘱咐的清淡饮食还是出于个人技术性问题,起码在乐明好全之前他们两的食物都得是粥。哦,还有前一阵乐明闹着玩腌制的咸菜,清粥咸菜可不就够清淡了。
待粥熬好用保温温着,再回到卧室,那个赌气的人已经睡了过去。他悄声走过去,先是摸了摸他额头,确定温度降下来才把挂的药水调小一点,转头又发现那只特地搁在被子外头的手已经冻地冰凉。
他默默把空调温度调高点,再拿了一本书坐在床前小沙发上看。
整个空间安静非常,只有空调运转的声音,以及间歇响起翻书的沙沙声,不知不觉中乐明手上的水挂完了,他立刻起身拔针再迅速按住出血口,等上头的胶带没有血迹渗出才松手。
他坐在床沿,手指拂过乐明微微汗湿的额头,明显降低的温度让他很满意。目光从他睡地红扑扑的脸颊上掠过,心中微动,几乎没怎么犹豫就换了睡衣跟乐明一起躺到被子里。
马不停蹄忙了许久,他也是累了,再看到乐明睡地正香,心头也涌现出睡意来了,心随意动躺下,被温暖的被子包裹,身边有着爱人平缓的呼吸声,很快也睡了过去。
乐明刚一醒来看到的便是张出奇英俊的侧脸,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对方睫毛长到逆天,根根乌黑卷曲,随着呼吸浅浅起伏,不觉看迷了眼。
身上松快许多的感觉不用特地去量也知道烧退了,真正意义上的退烧,而不是跟前几天一样只退一点,回头再杀回来。不得不承认,乐熹请来的医生还挺有两把刷子。
这烧一退,浑身松快之下就容易起某些心思。比如眼看着睡美男在自己旁边,就总是手痒,贼想摸一摸,又或者做点其他的事……
不老实的两只爪子先是小幅度在乐熹脸上摸了摸,见人没反应胆子变大,很快爪子就往下摸,宽松的睡衣很方便他动手动脚。
惊叹于掌下弹滑紧致的手感,漂亮的肌肉纹路摸都能摸出来。他不禁撇嘴,难怪乐熹总说他肥肉太多,骨头肌肉一概摸不到。
他当然知道那是夸张说辞,一个成年男人怎么可能身上没几块肌肉?不过是肥肉多了一些,然后就不那么明显了而已……咳咳,他才不是肥,是健壮地不明显才对!
脑中正刮着乱七八糟的风,蓦地一只温度偏高的手隔着一层布料按住他的爪子,抬头对上一双黑亮的眼睛,意外地在那双眼睛中看到熟悉的火苗。
“玩够了没?”声音暗哑了好几度。
哦豁,好像似乎玩脱了?乐明脸上浮现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爪子动了动,发现抽不出便索性光棍地留在里头小幅度拍拍。
“肌肉真不错,手感真好,嘿嘿,一个不留神就摸忘了。”
乐熹懒得搭理他明显不走心的理由,空着的那只手按向他的嘴唇,方才睡地舒服,嘴唇从浅粉色变为红色,在昏暗的室内也着实醒目。
手指在上头流连许久,直把那颜色弄得更艳更诱、人,方才说:“吻我。”
乐明:……你怕是睡傻了吧?
一巴掌糊住那张帅脸,“别抽风,我还病着呢。”
乐熹挑眉,浓黑的眉毛扫过指尖,麻酥酥的感觉。“我也在感冒,不怕传染。我好好睡着你过来撩我,过后不仅不道歉,连个吻都不给,又是什么道理?”
乐明暗自磨牙,真该问问你丫有多少套‘道理’,次次用的都不一样,歪理多地只想堵住他的嘴!
被闹烦了,他终于勉为其难地撤下手,极敷衍地亲了他一口。谁知就此点燃火苗,轻描淡写一吻哪能满足他,必须加深。不肯?那就压下,连亲带摸一起上,没道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良久之后,乐明躺在床上大喘气,间或扔一个白眼给乐熹。
乐熹笑而不语,被满足的男人总会比平常好说话一点。
他伸手摸着乐明的头发,很喜欢手下柔软的触感。乐明的头发不随他性子那般桀骜,摸起来顺滑又柔软,手感像丝绸一样舒服。
“过年二老貌似准备把你介绍给家里其他的人,你怎么看?”
“那又如何?”乐明没好气地翻个身,乌黑的头发从他指尖滑过,直接用背对着他,身体力行地表现出一个讯号“宝宝看你烦,不想搭理你。”
乐家加上乐熹总共就五口人,除了那个不招人待见的小叔叔,哪还有别的‘其他人’?
乐熹好笑地推了推他肩膀,“不是你小叔叔,是家里其他亲戚,你懂吗?”
他猛地调转过头,“亲戚?我怎么从未听他们说过?”真真的,一句都没。乐家所谓的亲戚到底是哪些他是一点数都没。不对,应该说在他印象中,乐家好似就没二老以及小叔叔以外的人。
“这是……变相的认祖归宗?嗳,为啥我不知道,你反而这么清楚?不带这样啊,二老偏心太明显了!”
乐熹无言,关注重点歪到这等地步真心不容易,不怪二老要提前跟他打招呼,让他帮衬一把,也就说必要时他起到把某个糊涂蛋点醒的作用。
“也……可以这么说,你就没想过二老这么做的意思?”
回应他的是一张茫然脸,“不就是想让其他亲戚认认我,再承认一下我的身份?还能有什么意思?”所以说他最不喜欢跟所谓的聪明人打交道,再简单的动作背后都总藏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