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席秋口中他才得知自家药膳馆是如何牛逼,如何以绝对实力碾压周遭餐馆,让人望尘不及。
作为当厨子经验远高于当老板经验的乐明,他或许无法从自家销售额上得知准确的现状。没关系,来个横向对比,只需看看别家经营如何不容易,销量又是何等心酸。
一顿话听下来,他整个就跟拨云见日一样,瞬间对现状有了相对清晰的了解。紧接着他便听席秋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话。
“我原以为试探和针对应该更早一些出现,防备多时没成想最先坐不住的反而是一品堂。”
乐明心下清楚,药膳馆能开地红红火火而没有遭受到大阻力,更多原因应当在老爷子身上。
他还记得开张不久老爷子就带来一群好友吃饭,当时看着确实是给他介绍客户,现下想来又何尝不是暗含着另一层意思?比如:这是我家孙子开的店,大家伙都给照应几分。
效果好地出奇,欢乐药膳馆得以有长足的时间发展根基。如今一品堂找上门来不能说是多大的问题,只能说是必然得有的一遭,老爷子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将他们完全罩住。
前因后果都弄清楚了,接下来便是怎么解决问题。
相较于一脸严肃的老板,席秋可谓淡定极了。“不用兴师动众地防备对方做坏事,那是在浪费时间和精力。任他们怎么做小动作,终究绕不开那几个手段。”
换言之,他目前的烦恼纯属自找,不必一本正经地把对方当敌人防备,因为商场上你来我往基本是正常范围内的较量。也是,他们不是死仇关系,真心不用太过紧张。
药膳馆发生的事终究是一点不差地落入乐熹耳中,这位看法跟席秋基本没差,只多了一句,笑他当老板的还没员工来得有气势。
他不认为多出来的一句话是随口添的,“别的不夸,单单夸人有气势,你丫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乐熹眉眼弯弯,笑容跟掺了蜜一样,“你领悟出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乐明手指微动,略有点手痒,神情却是一点不变。“你这是挑拨离间。”
谁料乐熹分毫不觉羞愧,照样挂着没心没肺的笑容,“对啊,我就是在挑拨,谁让你对席秋那么信任。信任我也就算了,一个外人?早晚你要掉坑里去!”
乐明:“……成天把人当贼防着,当初干嘛把人推荐给我?”第多少次提出相同的疑问他都记不清了,唯有同样的无力感依旧清晰地很。
乐熹的答案也是胡搅蛮缠如斯,“我如果知道他会成为你信任的人,便怎么都不可能把人介绍给你!”
他不想跟这位闹起性子的人扯某些旧事,一言不合就转了话题,问他什么时候去医院拆石膏。不用说,拆石膏那天他必然会挤出时间陪同。
对待拆石膏一事,乐熹积极性极高,要不是乐明不许他提前跑去医院,怕是早就去医院把那碍事的石膏给弄掉了。行动受限让他非常不爽,正所谓是想做啥都要受到阻碍。
乐明有点头疼,他开始后悔自己为啥要多嘴问那么一句。导致没剩几天的日子生生变成了拉锯战,光是每天看到乐熹发亮的眼眸他都压力不小。
好不容易等到原定日期,他悄悄松了口气,带着激动不减反增的乐熹来到医院。检查、拆石膏、拿药缴费等一些列做下来,人也累地不轻,就想早点回去休息。
这时候乐熹提出要去一趟超市,理由是家里冰箱食材不足。他心想,反正人都出来了,顺道去一趟超市也没啥。
超市永远有一种魅力,无论你来时打算买什么,反正最终都会选出远远超过预计的东西,乐明尤其对此魔咒没办法。选了食材又在附近调料区逛了起来,调料区之后便是食品区……逛着逛着就把乐熹给逛丢了。
心中略略一紧,怎么说也是个还未完全康复的伤患,这么撒手没真的好么?
果断掏出手机给这位祖宗打电话,对方接电话倒是挺快,只说自己看点东西,很快就好。为了让这位能找到他,他只能暂时逗留在食品区,一来二去倒是额外多买了不少零食。
等到乐熹找过来,大半个购物车已经满了。他听到乐熹往购物车扔了几样东西,却没细看。反正在日常开销上,他们两都是谁带的钱多就谁付款,不分彼此。
“啧,拿这么多糖,你是要吃到蛀牙么?”
乐明:“那边在搞打折,我想糖果反正放不坏,索性多买了一点……咦,似乎是有点多,要不我拿回去一点吧?”不被提醒还真没发现购物车里头明显超出正常范畴的糖果份量,果然冲动是魔鬼。
“算了,不差那点钱,买多了就往别处送,左右也不是第一回做了。”
一想起自己当初因一时意气就买了一堆无法用完的东西,最后还得送去福利院的蠢事,他就无语凝噎,深觉旧事重提的乐熹不怀好心。
最后糖果还是有一半被送回原位,翻动中不免注意到那几个花花绿绿的盒子,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干嘛突然买那么多T?呵呵,你是要集齐各种品牌么?”
说实话,他们在一起时间不短,却是很少用到这玩意,只因乐熹说不喜欢跟他隔着一层,宁愿事后抱着人去浴室洗一遍。眼下突然对T感兴趣,也叫他纳闷地不行。
乐熹回以一邪恶的笑,“这不图个新鲜嘛。医生说我这条腿近期最好别太着力,我想怕是抱你起来有点费劲,索性试试看这个,这样一来,事后就不必特地去卫生间洗了。”
听他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话,乐明只想随手捡个东西把他的嘴塞住!
被噎地半天说不出话,最后硬是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你可真是‘深谋远虑’,石膏刚下就想到这档子事上!”当然,他怕丢人,声音都是压到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那种。
然而始作俑者面无愧色,心态好地叫人牙疼。
“那是自然,我什么时候都是深谋远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