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愿意，开一家受众更广的餐饮店，生意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的答案得看你用什么身份提出这个建议，是朋友还是未来的合作者？”论装逼技巧，学乐熹的两分就够，永远的镇定，再适当抛出几句看似高深的话语，就足够唬人了。
席秋已在他身上见识到诸多令人惊叹的改变，惊讶成分不会太多，他更关注对方话里的深意。“哦？朋友与合作者有什么区别？”
乐明耸耸肩，一派轻松随和，“若是朋友，我会说另开餐饮店太费心力，弄起来麻烦。若是合作者，我会让你先给个章程，而不是随口扔出一句连承诺都算不上的话，然后摆足姿态等我来求你。”
直接？或许。他自从转变观念后，就不再乐意跟席秋玩虚的那一套，情感靠不住就让最理性的标尺来衡量彼此的关系。简而言之，他和席秋更似合作者，不似朋友。
席秋诧异了，他目光落在一旁的乐熹身上，随即失望地发现乐熹忽然不愿插手到他们之间，连个眼神都欠奉。
“额，或许我的哪句话说得不恰当，从而让你有了误会，我可以道歉。不过我初衷仅是欣赏你的厨艺，或者也可以解释为我在你身上找到了商业价值。”
偏于公式化的语气让乐明皱了皱眉，“……好吧，我误会你了。至于你说的商业价值，我还是维持原来的观点，没心力经营另一家餐饮店。”
其实心力不足就是他一个堵人的借口，真要感兴趣再累也会兴致勃勃地接下，他拒绝无非是出于多重因素考量后的结果。
席秋口中的‘欣赏’他连一分都不愿意相信。这厮当初对他的厨艺百般挑剔，如今会因为一点百度就能查到的蔬菜汁元宵而惊艳？他想，味道是其次，席秋最看重的应该还是那稀释后添进元宵里头的‘水’。
没错，无论是之前席秋提起的合作，到现在提起的建议，本质上都奔着同一个东西而去。
他知道乐明手中有个神奇的物质可以改善人体质，必要时甚至拥有比药物还要管用的‘疗效’，他不打算刨根问底乃至揭穿，仅是因为他看到其中的商机，也看到保守秘密可以跟乐明他们天然走在同一战线。
或认真或随意露出合作意图的席秋，都是想尽可能从他这边挖取有利条件，而不是投资明显跟乐明挂上关系的欢乐药膳馆。
由此可见，席秋不仅是个奸商，还是个野心不小的奸商，他不止想获取利益，还是获名，否则直接投资欢乐药膳馆就能稳赚不赔，何必跟他们一次次兜着圈子打交道？
很多东西都是在转换思想后才逐渐看地分明，乐明感叹之余，也变得更加坚持了。
药膳是他掩盖‘水’作用的遮羞布，谁扯他跟谁急，换成其他食品？别逗了！一个吃了就能延年益寿的元宵，有眼睛的都会注意到，这样一来连带整个欢乐药膳馆都会成为被‘关注’的对象。
至少在没有绝对强大的实力之前，他不打算将遮羞布扯掉，对竭尽全力要挖他墙角的席秋也带上几分埋怨。
亏我曾把你当师父当朋友，你丫为了自己利益，就全然不管我的死活，活该你变成孤家寡人……额，‘孤家寡人’一词还是撤回吧，太扎心，不好。
“我不介意跟你露个底，合作可以有，毕竟我也欣赏你的能力。但是合作内容上我只接受开分店，乃至给你代理权等等，开新的餐饮店我不打算接受。”
话音刚落，他就被一旁充作背景板的乐熹瞪了一眼，随后他接收到席秋陡然发亮的视线，心中一个咯噔，不等他跟从直觉做出弥补，席秋就急忙接住话茬，帮他拍板定下。
“那可真是太好了！就这么说定，回头我就把合同拟好让你来签字！”
“额，等等，我们说定了啥？”乐明脸上满是迷茫，他一本正经地处于茫然中。
“分店合作以及代理权啊！放心，以我们的朋友关系，我绝不会坑你！”
哦不，重点是我特么就感觉自己在坑中待着了！谁能告诉他，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总感觉他看到的东西远不止表面那么简单！
笑眯眯宛如捡了一大笔钱的席秋不会给他答案，对他恨铁不成钢的乐熹表示暂时不想搭理他这个蠢蛋。
只见乐熹稳稳地对席秋说道：“定个屁，没签合同之前其他都是不具有法律效益的口头协议，别仗着自己脑子灵活就来瞎忽悠人！想合作就拿出最大的诚意来，不然就算他点头，我也能让他收回。”
席秋笑容稍减，目光在他们两之间轻飘飘地扫了一遍，到底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不容易送走难缠的席秋，他立刻扑向‘人生导师’寻求解惑，“他是不是给我挖坑了？是不是！”
乐熹面露无奈，“是，也不是。他一直在试探你的底线，刚开始你表现地很好，后来咋回事？冷不丁许诺出代理权是什么鬼！”
“咳咳，如果我说，我是有一刹那同情席秋，你会抽我么？”他犹豫片刻才支支吾吾地解释道。
果不其然听完他的解释，乐熹的表情扭曲了，“给我一个理由，他哪里值得同情？”
“孤家寡人啊，友情亲情爱情都没了，还不够可怜？”说着说着他的底气回归，越发觉得自己的话很有道理。然后他就被乐熹当头砸了个爆栗。
“可怜？你怕是石乐志！他家财万贯，底下一堆员工仰赖他鼻息生存，在家族中说一不二，连亲爹都要退一射之地，至于爱情？那东西他压根不需要，反正有需求也有的是自动凑过来的男女……这样的他哪里需要人同情？”
乐明捂着额头，默然受到启发，进入新思路中。
“所以，我因一时心软退一步，正好落进他挖好的陷阱里了？他果然是个奸商！枉我一直以为他最大目的在开新店上，谁知他真正想要的就那么简单！虽然代理权啥的貌似也不值钱，但我心里就是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