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熹的经历让他很会察言观色,确认过后就不再纠缠,转而跟乐明说起了旁的。
乐明却不像面上表现地那么轻松,没有经历过重生他还能淡定将关心归类为兄弟情,当初乐熹明确无比地告诉他,他喜欢他,要睡一辈子的那种喜欢。
重生乍见兄弟的激动立刻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小心观察。
作为有思想有文化的年轻人,他当然不会歧视哥们的性取向,前提是他不能看上自己,上辈子直到小命呜呼他也直如钢管。兄弟看上他不仅意味着要心灵受到巨大创伤,也将造成一系列可怕后果。
他是真希望乐熹别喜欢上他,别让上辈子的悲剧重演,他乐明做错事不用哥们偷偷顶罪,只承情不认同,追本溯源还是不希望哥们走上不归路。
还好他重生时间恰当,才是初中生,乐熹应该比他更小,小小年纪所谓爱情萌芽应该不存在,小心观察加注意保持距离,把任何有可能冒出的苗头掐灭,大概就可以了。
于是,本该把人留下玩一阵的乐明,义正言辞地以小伙伴白天不适合在外逗留,让人早点回去。
乐熹那双漂亮的眼睛垂下,默默裹回黑布,然后是乖巧的道别。他要是闹着不肯走,乐明倒准备了无数台词去堵,等人乖巧配合时反倒被塞了满肚酸涩,不自觉喊住人。
“等等!”
随着少年惊喜转头,眼底的期待又灼伤了乐明,到嘴边的挽留变成一句操蛋的,“……记得锁门,钥匙放原位。”不用抬头他也知道乐熹得有多失望。
小绿门阖上,乐明跟个智障一样拿头撞墙,咚咚响声贼带感。理智上明明做了最合适的事,为何有种自己特别渣的错觉?对,肯定是错觉。
为了不让自己注意死盯在乐熹身上,整个下午乐明忙地像只陀螺,打扫卫生是次要,重点是把家里的铁钉玻璃渣等尖锐的东西都搜出来,条件足够的话他还想把屋内家具尖锐的角都包起来。
上辈子少年期的乐明可以算是中二楷模,除了烫头没实施成,抽烟喝酒逃学跟监护人对着干的事他没少干。他从小是个孤儿,被坤哥捡来养大,坤哥脾气不好,总爱拿他当出气筒。
有暴力就会有冲突,特别在乐明日渐长大后,记不清当时的具体细节,只知道回过神坤哥就被他推了出去,一根生锈的铁钉扎穿他后脑,印象中强壮的坤哥捂着头倒下……
他以为自己杀了人,慌慌张张地去寻唯一的朋友乐熹,乐熹建议他俩分开跑,谁也别回头。他不肯,想跟朋友一起走,还记得当时带血的吻压下,乐熹漂亮的眼睛中满是陌生的狰狞。
“你还能接受这样的我当你同伴?我可从来没把你当成兄弟。”
双重刺激下乐明做了他平生最厌恶的逃兵,逃出从小扎根的土壤,一晃几十年才在良心炙烤下回来自首,却得知多年前凶犯就已经落网,案子早翻篇了。
乐明整个不好了,在得知凶犯的名字后更无法接受,回到小旅馆的当晚没想开,结束了生命,谁知一醒来就变成初中时期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