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恒和萧慎安之间却是没有三娘想的那么和谐,独孤恒冷冷睨着萧慎安,“萧公子好厉害的身手,我家府上的侍卫倒是都不及萧公子了!”
提及这个独孤恒就来气,他的侍卫都是跟着他上过战场的,又是他亲自安排的府里的防卫,竟然就被萧慎安这么摸进来了,简直就是打他的脸,同时他也很奇怪,萧慎安到底是如何进了府里的,是买通了某个侍卫吗,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他的侍卫他有信心,绝对是忠心于他的。
“国公爷过奖了,不过是侥幸,府上的防卫的确严密,若不是我精通那一点兵法,找准了一处空缺,也无法这么快进来。”
萧慎安明白独孤恒的意思,也不隐瞒,直接点出对方的问题。
“哦,你说说看哪里有问题?”他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很自信的。
“西南角,虽然安排了人,但西南角地势特殊,三人中正好有一处死角,每次换班的时候有半刻钟的机会可以借机进来。”
独孤恒眯眼,仔细想了想,顿时头冒冷汗,再看萧慎安的时候已经被变了脸色,不再是一开始看孩子胡闹的不在乎,而是郑重的审视。
“你精通兵法布局?”
“略懂一二。”
还挺谦虚,独孤恒不知该如何评价此事了,但心里对萧慎安的评价和分量却是改变了,也许他有必要再查一遍萧慎安在兰山书院的事情了,同时也对萧慎安肯将此时透漏给他有些吃惊,“你不应该告诉我!”
萧慎安嘿嘿一笑,“您是我岳父大人,我本来就没爹了,以后您就是我爹了,我告诉自己爹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哪个事你岳父?”独孤恒冷笑一声,“我看我倒是很有可能做五皇子的岳父。”
萧慎安的表情终于变了,由漫不经心的不正经化作凌厉的锋芒,“他做梦!”
独孤恒眯眼,被萧慎安一瞬间散发出来的气势惊到,这种气势明明不该是他一个长于平民之家的普通男子所有,倒像是……
独孤恒忆起那个风华尊贵的男人,一时没了声息。
鼎福楼,一间厢房里。赵氏看着坐在屏风后的男人,没有越过的打算,只冷冷道:“梦然被孟三娘暗算了,家里要给她订亲,你想办法解决了。”
屏风后的男人摸着手中茶盏,声音毫无起伏,“我帮不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言下之意就是独孤恒既然下了决心,外人是帮不了的。
赵氏眼中怒气一闪而逝,压低嗓音咆哮,“梦然是你的女儿!”
“她姓独孤。”
“你,你就不怕我哦将此事说出去!”
对方似乎是轻笑了一声,赵氏没有请清除,但她就是感觉到了他对她的轻视,五脏六腑都好像烧了火焰一般,痛得难以自持,若不是这个男人,她何至于对着独孤恒就心虚,也不至于这些年和独孤恒越走越远,听了他如此无情的话,气急之下也顾不得旁的了,“好好好,你不帮是不是,你们都要逼死我的梦然,那大家就一起死好了,我这就去告诉独孤恒梦然和潜儿都不是他的骨肉,他没权利决定梦然的婚事,大不了我们母子三人回公主府过日子!”
见赵氏不像是开玩笑,屏风后的人坐不住了,忙阻拦到:“我知道了,沈家那边我会处理的,只此一次。”
赵氏脚步微顿,却也没久留,依然推开门走了。
解决了独孤梦然的事情,赵氏整个人仿佛苍老了不少,坐在马车里发呆,眉眼间都是凝郁,冷嬷嬷注意到赵氏的情绪,却是什么都没说,这会儿她应该减小存在感,免得被赵氏迁怒。
萧慎安在独孤恒那里待了会儿就直接被赶出安国公府了,根本就没法在再去见三娘,顿时后悔为了讨好未来岳父而兜底了,这下子好了,好不容易装病出来一趟,却是没和三娘好好说几句话,干嘛要搬进国公府啊,多不方便,萧慎安对着安国公府的牌匾唉声叹气,在守门的侍卫虎视眈眈下不得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独孤恒理了一遍事情这才去了三娘的院子,此刻三娘已经让下人收拾好了新院落,其实也用不着大动,独孤恒安排的很细心,所有的东西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摆置的,只需要将带来的被褥衣物放好就是了。
见独孤恒来了,三娘忙从寝室出来,在花厅里和独孤恒左右对坐,即便是父女,也不能在寝室里待着,这是规矩。
“爹,小安呢,走了?”
“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倒是光想着萧慎安 了!”独孤恒心里不痛快,尤其刚刚见识过了萧慎安的底子,如今三娘一提萧慎安这三个字,简直就是在戳他心窝子。
三娘翻个白眼,装作没看到独孤恒吃醋的嘴脸,“我不是有事问他吗,当初芭蕉林里发现的那具尸体结案了吗?”
“没有吧,像这种曾年旧案,刑部那里案宗一大堆,哪是这么好结的,左右和你没关系了,你也别多想了!”
“只是我就是因为这事被牵连了,又让人传了谣言赶出来了,便总是记挂着。”
“那我催催刑部,让他们抓紧点。”
独孤恒也很窝火,想到三娘就那么被赶出来了,他就恨不得将安歇闹事的人都收拾一顿,虽然他不愿意让三娘在兰山书院待着,可这自己不干了主动出走,和被强迫的赶出来完全是两回事,所以独孤恒这段时间都挺忙的,忙着找证据,掺那些到兰山书院闹事的勋贵们。
独孤恒不想让三娘知道这些事,免得她又觉得愧疚,便也不再多说,只得转移话题,“你知道老夫人为何要将你接回府里吗?”
“呃,不知道。”三娘口不对心的摇头。
其实她私底下猜了好几种可能,俱都是老夫人不怀好意的歹毒心思,但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毕竟是独孤恒的亲娘,再说她自忖有青水几人帮忙,独孤恒给她撑腰,她自己又懂药理,老夫人就是想做什么大概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