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韬咬牙,腥红着眼瞪着独孤恒,“本官无罪,不知你说的是什么?”
他和独孤恒都心中肚明彼此的意思,他知道独孤恒想听什么,他想让自己将背后的那人供出来,可不行,他还有妻儿老小,若是将人供出来,最后对方可能没事,但他的家人可就完了,绝对不能说,
“呵,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这些刑具硬,接着上刑!”
“国公爷,人已经晕过去了!”
“泼醒,继续!”独孤恒冷声道,毫不在意严子韬的性命,其实严子韬猜错了,独孤恒很清楚,他刺客即便是将幕后人揪出来,也无法惩治对方,但他有的是时间慢慢耗,如今不过是要收拾严子韬罢了,他独孤恒就是要告诉所有人,胆敢靠着宁远侯府,严子韬就是下场。
所以严子韬硬挺着也没用。
行刑的小吏看着坐在上首那人,明明是钟灵毓秀的容貌,说出的话却是冷如冰山,顿时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多嘴,将手中冰桶对着严子韬泼下去。
严子韬此刻浑身都疼,疼的他已经没法思考了,喘着粗气看着坐在上首的独孤恒,眼见站在身边的人拿着一件顶头尖尖的铁器上前,顿时一个激灵吓得瑟瑟发抖,这东西他认识,这可是剥皮的工具啊,严子韬不可置信的看着独孤恒,“独孤恒,你你,竟敢对本官用此等酷刑,你不想知道背后之人了?”
独孤恒漆黑的眸子没有一丝波动,“既然你死不松口,那留着你还有什么用,没用的人就去地下给三娘赎罪吧!”
“你,你不怕陛下治罪?”
“呵,在那之前你已经死了,永远都没机会看到了,行刑!”
随着独孤恒一声厉喝,严子韬眼睁睁看着对方举着腥臭的刑具朝他脑门划来,甚至他能听到皮肤被割破的声音,严子韬再也受不住了,大喊着挣扎,“我招, 我都招了 ,安国公饶命,饶了下官这一次,我全都招了……”
独孤恒鼻尖问道一股怪味,看向严子韬身下,竟是吓得失禁了,独孤恒嗤笑一声,也不过如此,不过是吓唬一下就忙不迭的都招了,罢了,聊胜于无,即便无法收拾了那人,可能膈应一下对方也是不错的。
“好,既然你要招了,我可以给你保证让你好死,若是你有一丝隐瞒,相信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活着!”
严子韬这次不敢认为独孤恒是在和他危言耸听了,老实的简直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国公爷,我和孟夫子的死没有关系啊,我只是听了宁远侯的话,将孟夫子关进刑部大牢,教教训她一下,其他的我不知道了,我第二天就被关进了大理寺,国公爷你相信我……”
严子韬觉得自己很倒霉,本来想讨好上司,谁知碰到了铁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关进了大理寺,然后就等来了独孤恒这个煞星,他发誓,若是让他出去,绝对不会再和独孤恒作对了,也绝对不会找孟三娘的麻烦,哦,对了,孟三娘死了,他就是想找麻烦也找不到了,严子韬小心瞄了眼独孤恒,不知道对方信了没有。
独孤恒自然相信,因为大理寺也不是吃素的,这里是霍毕的大弟子的地盘,若是这样还能让严子韬传出消息去,霍毕可以直接辞去院长的职位了。
示意身边负责记录的官吏将证词给严子韬画押,独孤恒拿证词出了门,临走之前吩咐道:“好好招呼严侍郎!”
这就是要接着行刑了,不过倒是留下了严子韬的姓名,就当是为了三娘积福吧,毕竟严子韬不过是小喽啰。
听着身后传来的曾经是,独孤恒深呼吸口气,独自出了大理寺。
然后径直去了刑部。
莫子封见到来人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想去见对方,可偏偏他不能拒绝,因为对方有圣旨在身,心里诽腹尚书大人,本来定的是今天就回帝都,谁知也不知是哪个走漏了风声,竟然躺在驿站装病,将烂摊子都丢给他了,真是个老狐狸!
见到独孤恒,莫子封还要笑脸相迎,“安国公,有失远迎,赎罪赎罪!”
独孤恒没心情和莫子封客套,直接问道:“莫侍郎差的如何了?”
“这,安国公这边请!”
莫子封朝独孤恒做了个拱手的手势,示意他详谈。
独孤恒点头,跟着莫子封去了里间,两人还没开口,就见门外传入了个穿着绿色衣裙的小姑娘。
“莫大人莫大人,我可不可以离开刑部,我要去找人!”
小草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起来的时候听到三娘的“尸体”被人带走了,顿时急了,什么都顾不得了,直接跑来找莫子封了,在小草心里在,这个将她带出牢狱还将她照顾的很好的大人是个好人。
“小草,你现在是重要的证人,不能离开,不然很危险的!”
独孤恒从鼻子里哼了声,示意莫子封不要耽误时间,莫子封头大了,只得给独孤恒介绍道:“安国公,这位欧阳小姑娘,就在孟夫子隔壁,也是她指证了孟夫子中毒!小草,这是孟夫子的父亲,安国公!”
“父亲?”小草眼攸的瞪圆,不由仔细打量着独孤恒,她在三娘姐姐口中听到过很多次关于独孤恒的话题,三娘提起独孤恒的时候都是满心的崇拜和慕濡,可见三娘对独孤恒这个父亲的尊敬。
小草想了想,如今若是想出去是不可能了,五皇子和那个什么萧慎安她也吧认得,更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人,万一耽误了时间岂不是害了三娘,若是告诉眼前这人,他是三娘姐姐的父亲,应该没关系吧!
遂小草想了想,决定将事情说出来,“大人,我可以和安国公单独说几句话吗?”
“呃,”莫子封顿时想到了关于独孤恒的各色传说,不找痕迹的瞥眼独孤恒,虽然胡子拉碴,满脸憔悴,可反倒有种忧郁的颓废,让人更像抚平他眉间的褶皱,果然是妖孽,这样了还能吸引小姑娘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