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阜厌离问。
“那可不是。这些守卫最低的也是金丹期,受伤以后,就只能窝在这么一个小房间里,也真是委屈他们了。”牧貅语气里带着难受。
胡幺幺偏了下头,把小下巴搁在了阜厌离肩膀上,整好把牧貅整个看进眼里。
她一个狐,昏暗里的视线,要比大白天的视线明朗得多。刚好能看到牧貅说这话时,脸上的不以为意。
胡幺幺敛了下眉眼,翘起根手指,在阜厌离肩膀上敲了一下。
后面的道友也都跟进来了。原本狭小的房间,一下变得更加狭小起来。
“是只见不得天光吗?”胡幺幺打岔。
“那倒也不是。不过,带温度的光都见不得,上君也知道,这冷光除了月光,也只有……”
没说完。
胡幺幺从袖子里扒拉了两下,摸出了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一下。
清冷的光从夜明珠里幽幽散开,整个房间一下就亮堂了起来。
阜厌离看过去。
胡幺幺呲出了一口小白牙,艳红色的舌尖舔过虎牙尖尖,显得又萌又可爱。
旁边的道友更给力,直接吸了一口凉气。
无他。
这夜明珠又称鲛珠,早已经是有价无市,拇指大小的一粒,都能顶的上顶级宗门一年的进账了,更别说是这么一大颗。
一时安静。
胡幺幺偏了下头。
阜厌离抬手,把夜明珠隆进了掌心里,接着,一根手指戳到了胡幺幺的眉心。
“财不露白,你啊,太傻。”这话可没收声,整个屋子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几个目光火热的人,脸上一下就臊了。
“我可不傻。”胡幺幺咧了咧嘴,从身后拉过尾巴,抱进了怀里。
房间里摆的是凡间常见的大通铺,就放在最里面靠墙的位置,从最左边拉通到了最右边。
上面,横七竖八地躺了十几个守卫。
牧貅先站了过去,拍了拍最外面的一个,“醒醒,我带大夫过来了。”
话落,所有守卫一下就翻了起来。在夜明珠下,看清守卫的脸,所有道友又齐齐地抽了一口冷气。
这些守卫的脸。
全烂了。
上面的肉布满了条状的伤口,有黑气从伤口里透出来,隐隐地还能看到里面森白色的骨头。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伤势了。
“你没替他们找过大夫吗?”即使是胡幺幺,也有些不忍直视。
这倒不是因为觉得恐怖。
她一个狐。
审美到底跟人还是不同,更何况早在上上上个世界,她的胆子就跟着阜厌离练出来了。
比这可怕的情况她都见得多了,这就是个小场面。
比起这个,她更好奇的是。
这些守卫,是怎么把伤势拖到这种地步的。
胡幺幺问得直接,所有道友的目光也都跟着扎了过去。
不过牧貅显然早有准备,闻声只是苦笑了一声,“我哪儿是没替他们找大夫,而是,找了大夫也没用。”
说着,为了验证他的话。牧貅走到了一个伤势看上去没那么严重的守卫面前,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支青色的瓷瓶,朝着守卫脸上抖了一下。
“两位上君,诸位道友,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