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你怎么了？”
“别闹我。”
“小狐狸？”
“……”胡幺幺撕开了眼睛，整好对上了重楼的脸。
重楼作怪的手指顿时僵了，只身子悬在胡幺幺的顶上，半点都不敢动。僵持了一会儿，重楼心里泄了气，刚想下去，胡幺幺突然就抱了上来。
胡幺幺两只纤白的手臂从重楼腋下穿了过去，又紧紧地扣在了后背，一张脸全部贴在了重楼的胸口。
有心跳传了过来。
不急不缓。
重楼整条鱼都僵了，喉头滚了两滚，眼神彻底暗得可怕。
这妖……这妖是他在这片水域呆了上百年，唯一见到的妖了。
平日里，他睁开眼睛就是红茫茫的水域，来来回回那么几条小鱼，闭上眼睛，也是红茫茫的水域。
这是他唯一见过的其他颜色。
好白呀！
像是光。
他想把她留下来。
重楼的头一点点地垂了下来，慢慢地贴近胡幺幺的脖颈，最后，呼吸也一点点重了。
他想把她留下来。留在水域里，就他们两人，一起看日出，一起等月落。
他明明，明明就只有这么一束光啊！
嘴唇贴到了脖颈上，很细腻的感觉，有种暗香从胡幺幺的身上扑了过来，重楼猛地一下，彻底失了控。
而胡幺幺茫然地睁着眼睛。
有冰凉的东西落在她脖子上，像是雪，很凉很冷。她眨了眨眼睛，抬手推了过去。
“别闹。”胡幺幺呢喃。
“……”重楼僵了。
“别闹我。”胡幺幺撩起了眼皮，恍惚地看清了头顶的脸。
是重华的脸。
很邪气，也很邪肆。
胡幺幺愣了一秒，脸猝不及防地凑了上去。松开手臂，一下勾住了重楼的脖子。
重楼这下彻底傻了。
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有些远，又有些近，在胸腔里跳动得像是要钻出来一样。
小狐狸认错人了吗？
重楼抿着嘴唇，才想，又听到了胡幺幺呢喃起来。
“重，重……”
“重什么？”重楼眼睛亮了。
是不是小狐狸，也有那么一点心悦他的？
“重什么？”重楼迫不及待地又问了一遍，然后，声音还没落下，脸上就被拍了一下。
不重，但重楼一下就被打懵了。接着他看到本来醉呼呼的胡幺幺坐了起来，两只手一下抓到了他脸上，呲着一口小白牙，直接啃了上来。
呼吸相贴。
胡幺幺眨了眨眼睛，视线猝不及防地就模糊了，“混，混蛋！”
重楼：“……”
胡幺幺大着舌头，“神经，神经蛇。”
重楼：“……”
胡幺幺：“混蛋神经蛇。你再不来，我就不要你了！我，我要换道侣！”
胡幺幺只当是在梦里看到重华了，说得肆无忌惮，到了最后，直接埋在重楼的肩膀上，吚吚呜呜地哭开了。
重楼一颗心全凉了，只觉得有一块冰塞进了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
肩膀上，胡幺幺还在哭，重楼的手按在了胡幺幺的后脖颈，一点一点地收紧，“神经蛇，是谁？”
“神经蛇是谁？”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