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旖旎。
竹屋外面，三灵把地翻了，把莲子种了进去，又去厨房把晚膳做好了端出来。
可是桌上的灵膳都冷了，山谷里的月亮都爬上了合欢树梢，依旧还是没看到有谁出来。
火灵撑着下巴，晃着小短腿感慨，“我真傻，真的。都这么长时间了，我居然还不了解上君的本性，啧啧！”
镜灵揉了一把火灵的头，意味深长地叹，“你知道就好。”
“！！！”火灵一下炸了，刚要闹，饺子就从地下盘了起来，躺到了桌上，“别闹了，看上君这样，怎么也得有个四五天吧。”
火灵：“……”
镜灵：“……你怎么知道？”
饺子甩尾巴，“你们算算，今天是什么日子。”
火灵：“……什么日子，还能是什么日子，不就是初三……”吗？
三灵对视了一眼，顿时跟着沉默了下来。
二月初三。
十年前胡幺幺出事的时间，那时候重华上君也刚醒转过来。他身上伤的很重，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什么的影响，整个人都变得阴晴不定。
更重要的是重华上君像是变了几个人，要怎么形容呢？大概就是上一秒还温温和和，下一秒就会雷霆爆发，然后紧接着又会很阴森，有的时候就会把自己关进屋里，不吃不喝好几天。
三灵一度以为重华上君是遭人夺舍了，冒死试探，结果发现灵识都是同源，只不过像是被什么撕扯，识海分成了好几片，各自提防。
而这次的二月初三……
“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镜灵不放心，“要是娘亲出了什么意外，恐怕上君醒来，免不了见血。”
“要去你去。”火灵往后缩。
“要去你去。”饺子也翻了个白眼，“你难道看不出来，上君摆明了这几天就是想跟主人一起过吗？你要是现在过去……”
“啧啧！”
三灵一起沉默了下来。
浴桶里的药汤早就凉了，颜色也从一初的红色变成了清水的模样。
胡幺幺失神地看着身侧的屏风，两只手紧紧地抓着重华的手臂，“够了吧，够了。”
“幺幺，幺幺。”
“重，重华，够了……”
“叫我的名字。”
“重，重华。”
“乖。”冰冷的嘴唇贴在了胡幺幺的额头，重华伸手抱起了胡幺幺，就着这个动作往床榻走。
胡幺幺被磨得快哭了，眼神迷蒙地朝着重华看，一眼，只看到重华眼里有红光闪过。但是很快就忙不及关注了，只听到重华在耳边说。
“幺幺，受不住了，你就掐我。”
结果自然是，重华的身上已经完全不能看了，从背上到身前，都是大条大条的指甲刮痕。
重华是异蛇，小一点的伤口根本就留不下半点的伤口，可见胡幺幺下手有多重。
不过，胡幺幺半点心疼都没有，就瞪着眼睛，凶巴巴地瞅着重华，目光都不带眨的。
重华也感受到了，伸手在胡幺幺头顶上拍了一下，笑，“辛苦幺幺了。”
“你还是不是人啊！”胡幺幺一出声就知道自己嗓子哑了，顿时又把嘴巴闭上了。
重华被胡幺幺小模样逗了一下，笑出了声，“我不是人，是蛇。”
胡幺幺：“！！！”
靠！
狗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