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浑浑噩噩，胡幺幺听到了喊声。
越来越多的根裹了上来，像是一条条巨蟒一样，越缠越紧。胡幺幺胸腔里的空气也越来越少。
啊。
这是要死了吗？
胡幺幺眨着眼睛，索性卸了全身的力道，直接顺着根系拖曳的方向沉了下去。
“小狐狸！”忽地，眼前亮了。胡幺幺撩了一下眼皮，就见前面的人一脸焦急，伸出璞爪不停地扯缠着她的根系。
是重华的脸。
胡幺幺挣了一下，维持不住妖身，一下就变成了人形。她伸出胳膊朝着前面的方向递了过去。
冰凉的感觉。
胡幺幺又眨了一下眼睛，终于看清楚了前面的人。
这人是和重华一样的脸，但是瞳孔的深处是金色的，他脸上也长出了鳞纹，鳞纹是银色的，很细小，顺着眉梢一直爬到了脖颈，隐隐地透出了淡青色来。
是重楼。
指尖刚碰上璞爪，胡幺幺直接又缩了回来。她现在的状况其实不大好，体内因为剑气乱窜，经脉乱成了一团。
“小狐狸，手给我，我带你出去。”重楼没想到胡幺幺会收手，又把璞爪往前递了一些。
“……”啧！
胡幺幺翻了个白眼，直接没理，脚下一蹬，又朝着下面继续游。
下面的视线就更差了，即使以胡幺幺的眼力，也再看不到一丝一毫的东西，只能从水里传来的微小动静，判断根系的动静。
这样其实很危险。
“小狐狸。别再往下了。”重楼又跟了上来，“下面很危险，即使是我，也不敢进去。”
“……”胡幺幺。
“小狐狸。不就是一个重华吗？你看看我啊，我和他一样啊，没了他，我可以做你的重华啊！”
“……”胡幺幺。
“小狐狸……”
“我说你烦不烦人！”胡幺幺忍无可忍，直接炸了。她现在变不了妖身，只能勉强维持住人形。但这一下，还是不自觉地带上了妖力。
“一个二个的，你是你，重华是重华，你永远都成不了重华。”
耳边一静，胡幺幺听不到重楼的声音了，不过她也不在意，身子像是鱼一样，又灵活地往下游。
越下越热，周围细微的动静反而少了。
终于，胡幺幺脚踩到了地面，脚掌一落上去，以胡幺幺为中心，鲜红的颜色一下就向着周围蔓延开了。
眼前亮了，满眼都是殷红的颜色。胡幺幺低头看了一眼，只见小腿处漫过了殷红的液体。
这种红是橘红，才更加贴近于血的颜色，而且温度也像。
不过胡幺幺没在意，她的目光已经被最中间的冰蓝色的东西吸引住了。
“这是什么？”胡幺幺往前走了两步，手腕一下就被后面追上来的重楼拽住了。
“别在往前了。”重楼的脸映着红光，显得特别妖异。
胡幺幺垂下了眼睛，片刻，抬手将重楼的手扒了下去，“我的事你别管。”
“可是他已经死了。”
“……”胡幺幺身形一滞，终于回过了头，眼神冷漠地看了过去，“他就算是死了，我也得把他带出去。不然……”
“他多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