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小重华垂下了头。
从胡幺幺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小重华眼里的羞怒，还有压抑积攒下来的晦涩。这点晦涩落进了眼底，就有了一种眼里落进了浓墨的感觉。
胡幺幺唬了一下，马上用头顶了小重华一下，尾巴也跟着缠到了小重华的手臂。
“这凡狐倒还有些灵性。”吴其洲看上去心情不错，拿出一瓶丹药丢到了小重华手边，“一天一颗，看看能不能长出些灵智来。”
“谢师尊。”小瓶被重华拢进了袖子里。
头顶的“巴蛇”还在扭动，张着嘴想向吴其洲扑咬。一下又一下，锋利的牙齿在天光下折射寒光，看上去倒有几分真。
吴其洲没有耽搁，带着“巴蛇”很快就走了，留下来的就是小重华一众修为较低的弟子。
“我不是让你在山洞等我吗？”小重华带着胡幺幺往偏僻的地方走。
胡幺幺：“小团子？”
小重华：“你怎么出来了？”
胡幺幺偏头：“小团子。”
小重华：“……”
胡幺幺两只小爪子搭在了重华的肩膀上，狐狸嘴巴凑了过去，一字一顿，细细弱弱，“小~团~子~”
“别闹。”小重华抬手按住了胡幺幺的脖颈，喉头滚动了一下，“小狐狸，别闹。”
胡幺幺没看到，又用头拱了小重华的脸蛋一下，“所以你真是小团子？哈哈哈，没想到才一眨眼功夫，你就这么一大个了。”
胡幺幺弹出两根小爪子，夸张地拉开了一小段距离，小脑袋也跟着摇来晃去。
“小狐狸。”小重华突然捂住了胡幺幺的眼睛。他手掌很长，手指很细，一下就把胡幺幺的小脑袋盖了个严实。
胡幺幺被吓了一跳，小重华的一根手指就下滑，勾了勾她的下巴。这一下，胡幺幺顿时就酥了，提不起半分的反抗欲望来。
小重华目光还在胡幺幺身上，见状，极快地闪过一丝笑意，但嗓音却是一贯的冷。
“小狐狸，不是一眨眼，而是十一载。”
十一载。
四千多个日日夜夜。
每天他都会来深渊底寻找，又回踩着清晨的浓雾离开。
“我等了十一载，幸好，你又回来了。”
“……”胡幺幺。
不是。
等她做什么？
胡幺幺两只小爪子扒在小重华的手上，甩了甩头，从缝隙了钻了出来，“那你好端端地，怎么到那剑修身边去了。”
若说要报仇。
他们妖有的是其他的法子，没必要这么以身犯险。
“没什么。”重华又笑，“我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胡幺幺似懂非懂，却也没再问。
知道是小团子，胡幺幺行事就大胆了许多。小重华在元隐宗的地位似乎很高，很多事都优先，这也就方便了胡幺幺许多。
要是这个梦一直不醒，胡幺幺就得保证自己现在这具破败的身体能支撑得住，这也使得修补妖丹迫在眉睫。
凭借着小重华的身份，胡幺幺终于在六层找到了方法——
“以丹补丹？”
“对啊。”胡幺幺点头，“听上去跟挖人金丹差不多。不过这个丹，不是人修的丹，而是……”
“魔兽的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