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寂静。
耳朵里只有几道或急或缓的呼吸。片刻，重华挣了一下手臂，胡幺幺只感觉尾巴尖一麻，不由自主地就松了力道。
胡幺幺一愣，重华已经站到了她面前，“闹够了，嗯？”
“……”胡幺幺。
“没闹够的话，还要不要继续？”
“……”呵！谢谢，不必。
胡幺幺气得心肝疼，猛地转身，直接就要往另一边走，又被重华勾住脖颈，直接翻到了她的背上。
她现在妖身，重华落上去，也没有感受到多大的力道，就像是落了一片羽毛一样，轻飘飘的。
但是一瞬，胡幺幺不自在极了，刚扭了几下，又被重华两只手贴住了脸颊，胡幺幺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幺幺，我们出不去了？”
“啊？”
“你不让我杀重楼，我们就出不去了。”
“……”这是什么歪理？
胡幺幺没听懂，下意识刚想反驳，余光里就注意到了头顶。
头顶的两轮月亮又合拢在了一块，黑紫两色彻彻底底的融合，再也看不见刚才的半点白光。
这跟以前的月圆已经没什么差别了。
“你是说，你杀重楼，之后才能打开这里的通道？”
“不是。”
“哈？”胡幺幺懵了。
重楼在胡幺幺耳朵上抓了几下，“不是的。打开通道，只需要我跟重楼合力就行。”
“那……”
“但是我跟他，必定要有一个永远地留在这里。”重华打断了胡幺幺的话，声音听上去不辨喜怒，“我很贪心，不想留在这儿，我想跟你一起出去。”
正如同重楼说的，他们本来就是一个。
一个地方不会出现两个一样的人，他们之间，打一开始就注定了不死不休。
“所以，幺幺，别阻止我。”
“……”
“好吗？”
“那重楼死了，你会不会死？”胡幺幺才不管重华是不是要杀重楼。
说白了，在胡幺幺心里，占大头的还是重华。要让她选一个，必定只有重华。
重华也听出了胡幺幺的意思，从一开始就紧绷的脸顿时就柔和了下来，他埋进了胡幺幺脖子上的绒毛里，不可控制地笑出了声来。
“哈哈哈！”
“……”胡幺幺，“你笑什么，我是问你严肃的！”
眼看胡幺幺又要炸毛了，重华也收起了笑，“不知道。”
“我只有两成的把握，他死，我活着。”
说到底，就是在赌。他比重楼多了一层的概率，就在于他的伤势要比重楼好的快。但要是重楼**下来了，那死的就会是他！
胡幺幺也听出来了，也跟着沉默了下来。
这下是出不去了。
就算要出去，也要等到下一个月圆，满打满算，也有一个月的时间。
胡幺幺又把小船放了出来，所有收进去的东西也都摆了出来，一一收拾妥当，胡幺幺又坐到了重华的旁边，两只手捧住了重华的脸。
“重华，我仔细地想了想，这里其实也挺不错的，有水有船，还有朋友，有孩子，还有一群唠叨的小鱼。”
“你想说什么？”重华心头一跳。
“我想说。”胡幺幺看向重华的眼睛，一字一顿，认认真真，“在这儿隐居，也挺不错的。”
“我们别出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