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幺幺这才想起还有一个重楼。
重楼的伤势要比重华严重得多，他的身子恢复没有重华快，重华已经开始愈合了，他的胸口还是血呼啦的一片。
沉默了好一会儿。
胡幺幺挑挑拣拣，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青色的小瓶子，往重楼的方向递。然而才递到一半，重华就抬起手，把小瓶子抓进了手心里。
“我的。”重华目光看着胡幺幺。
重楼：“……”
胡幺幺：“……”
还是熟悉的味道。
胡幺幺抿了一下嘴唇，只当没看见重楼，直接把小瓶子塞进了重华的手里，低着头去给重华的胸口上药了。
见状，重楼目光沉了。片刻，他笑出了声，声音带动胸腔，又猛地咳嗽起来，几下，偏过头呕出了一口血来。
同一时间，重华的喉头也滚动了一下，他抿紧嘴唇，生生将血又咽了回去。
胡幺幺没注意，但重楼看到了，一下笑得更加肆意起来，“小狐狸，你当真是偏心得紧。”
胡幺幺：“……”
重楼还在继续，“你这么偏心，就不怕我死了，他也活不了吗？”
重楼本就跟重华很像，但是平日里看上去很温润，也很阳光，一看就跟重华是两类妖。
可是这一笑。重楼的眼神冷了，一张脸顿时邪气四溢，当真跟重华像了个十成十。
一个念头从胡幺幺心头闪过，胡幺幺皱了一下眉，这个念头又飞快地溜走了，还没开口，重华就撩起了眼皮，“不会。”
胡幺幺：“？？？”
重华：“区区一个化身，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死。”
重楼：“……”
胡幺幺：“……”
等等。
“化身？”胡幺幺拽住了重华的胳膊。
修士是有身外化身的，相当于抽出自己的灵识，重新造了一个人出来。
这个人有独立的思维，独立的行动，还有独立的情感。目的在于代替本体在世上行走。
可是身外化身，好像不会影响到本体，只不过会损耗一点点灵识。而且这灵识离开本体太久，恐怕早就能斩断联系了。
胡幺幺不太信，下意识看向重楼，果然看见重楼撩起眼皮，嘴角翘起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有问题。胡幺幺默了一瞬，伸手把重华手里的小瓶子又捞了回来，推到了重楼的手边，“你抹。”
重华：“……”
重楼：“呵！”
“幺幺！”重华眉心跳了一下。
“你乖。”胡幺幺拍了一下重华的胳膊，又催促了重楼一遍，“你抹。”
谁都没再说话。
药是重华从幻灵境里带出来的好药，不过须臾，重楼身上的大口子就彻底地合拢了。
“我不会放弃的。”重楼拖着尾巴站了起来，目光沉沉地看了胡幺幺一会儿，转身一头扎进了水里。
胡幺幺：“……”
重楼：“呵！”
胡幺幺：“重华，一听我说。”
胡幺幺直觉想要开口解释，就见重华站了起来，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转身往船只的方向走。
一狐一蛇，一路沉默。
胡幺幺先还担忧，越走越气，等到了船边，就直接甩开了重华的手，钻进房间里去了。
饺子一直在等，见到胡幺幺当即就游了上来，好奇地问，“主人，上君是去做什么？”
做什么？
“谈妖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