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小时后,手术室门口的红灯灭了,手术总算是结束了。
“医生,我老婆怎么样了?”林路琛拉住主刀的医生问。
“病人现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两个小时后会把她从手术室送到重症监护室。”
医生做了十个小时候的手术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了,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电话就响了。
“刘医生,院长通知你到会议室。”
“好的,我知道了,马上就过去。”
医生的电话挂了之后林路琛的电话又响了,是林老爷子,他也叫林路琛去会议室。
会议室里,坐着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看起来年纪都很大了。
“小林少请坐吧!刘医生也坐!”
院长跟他们两个人说道,林路琛坐到了林老爷子的旁边:“怎么了爷爷?”
“刘医生,病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情况比想象中的要糟糕,病人身上多处骨折,脑挫裂伤出血,脑内血肿。”
院长问夏初然的主治医生。
“要怎么治疗?您说,只要您能说出来办法,不管怎样,花多少钱,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
林路琛情绪激动的说道,只要能够让夏初然好起来,哪怕让他一命换一命他都愿意。
“这…还是要病人先醒过来,如果她醒过来了,一切都有希望…如果醒不过来,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也就是俗称的植物人…”
“什么叫永远都醒不过来了?你告诉我什么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我不相信!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林路琛的心理防线彻底的崩塌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林老爷子站起来,对着林路琛上去狠狠的一个耳光:“你给我冷静点!”
他从来没有动过林路琛一个手指头,林老爷子一手把林路琛带大,这是第一次动手打他,打的是他的不理智。
可是林路琛实在是没有办法理智,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残酷的对待自己…
从会议室出来,林路琛就来到了重症监护室的门口。
他隔着玻璃看着躺在里面的夏初然,看她躺在冷冰冰的监护室里:“小然!我回来了!你不要怕!有我在呢!我知道你很痛,但是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家,请你坚持住好不好?”
林路琛看不清楚夏初然的脸,但是他看得见那么多针扎在夏初然的身上,看着那么多台机器在她身边闪着,看着一块块包裹着她伤口的白色纱布染成了红色…
这样看着远比躺在里面的那个人是他自己还要痛苦,如果可以,他真的宁愿替夏初然受伤。
林路琛看的心都碎了…李小乐也在旁边看的直流眼泪,尤其是听到林路琛说这些让人湿了眼眶的话,她越发止不住自己的眼泪…
在这个世界上,夏初然也是对她最重要的人。
林佳源只是拍拍他们的肩膀,沉默着没有说话,这样让人难过的时刻不如就让他们两个痛痛快快的发泄出来舒服一点…
越是安慰可能越是让人觉得难过悲伤,毕竟里面躺着的是他们两个最重要的人。
现在夏初然躺在里面不能进去探望,林路琛只能等在门口默默的看着夏初然,用另外一种方式守护在她身边。
林老爷子来了,伸手拍拍林路琛的肩膀,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也很难过。
“老爷,事情都安排好了。”
正好林老爷子前脚到了,后脚老张就回来了。
这句话是老张小声俯在林老爷子耳边说的,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林路琛还是听到了。
“到底是谁把小然害成这个样子的?”
回来的时间他只顾着关心夏初然的身体,竟然忽略了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夏初然怀了孕之后做什么事情都很小心谨慎,就连她实在想吃的东西只要是有人说怀孕期间不能吃她都能忍得住。
她怎么可能自己会从那么高的台阶上摔下来呢?
林路琛这才想到这个问题。
“是谁?”
他先是问老张,但老张什么都没说。
“是谁?告诉我是谁?”
老张不说,林路琛又抓着林佳源问,他一连推了林佳源好几下他也没有回答。
“是张沫妍,还有你的好朋友许爱莉。”
别人没讲,但是李小乐说了,她觉得林路琛有必要知道真相。
“我亲眼看见,是张沫妍把小然从凉亭的台阶上推下来的!我亲眼看见,许爱莉就站在小然的身后看着小然被推下来,但是无动于衷。她明明可以救下小然的,但是因为喜欢你这件事情她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小然被推了下来。”
又一件事情如雷轰顶的袭来,林路琛站在原地愣住了。
“我看到小然浑身是血的摔下来,摔下来的时候她还保持捂着肚子的姿势保护着你们的孩子!你说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她得有多疼?她是个连打点滴都害怕疼的胆小鬼,这样的疼痛,她怎么能受得了?怎么能承受?”
李小乐的语气似乎像在责怪林路琛,她在想,是不是如果当时夏初然没有认识林路琛,也没有嫁给他,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情了?
警察局里,无论警察问什么张沫妍不回答,她知道自己可能没有机会出去了。
许爱莉一直在哭个不停,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嘴里不停的重复着那句不是我,我没有推她下来。
“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小然?”
林路琛不解。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你觉得为什么呢?”
“小乐,别再说了!”
林佳源拦着李小乐说道。
“我为什么不说?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话,小然会变成现在这样吗?就因为那个叫许爱莉的女人喜欢你,所以她们才会千方百计的设计小然,如果不是你,小然根本不会受伤…”
李小乐边说,边靠在林佳源的肩膀上流眼泪。
林路琛沉默,再说多了也没有用,现在只要夏初然没事,一切都可以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