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可能是因为抱枕的原因,走的时候三长老告诉她,这不止是一个存储空间,还是修炼的绝佳场所,要是养伤的话效果也很好,事实证明,果然如此,一点儿都不忽悠人。
床上的抱枕忽然震动了一下,陆景泽一愣,问道:“地震了?”
“没有啊。”怎么感觉这个场景很熟悉,好像听三长老说过,只是,到底是什么呢。
啊想起来了!
她一把抓过抱枕,在里面翻找了好半天,费了好大半天的劲终于找到了,“就是它了。”
“它?可以视频通话还能隔空传物的那个?”
“对啊,三长老说过,只要它震动,就表示对面有人在用它联系我。”说着,她用手在镜子上擦了擦,笑嘻嘻道:“三长老。”
“是我。”对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随之一个威严的面孔出现在视线中。
林宛羽脸上的笑意僵住,顿时就耷拉下来了,整个身体都紧绷起来,连坐姿都变了,腰板直挺,双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唤道:“大长老好。”
“嗯。”大长老依旧如往日一般不苟言笑,道:“你受伤了?”
“没,没有。”前两天的事也不算是受伤吧。
“手腕给我。”大长老也没再问什么,直接说道。
林宛羽不敢不从,什么也没问,把手伸了过去,然后就有一条红线从铜镜里伸了出来,自动缠在林宛羽的手腕上。
大长老把了会儿脉,然后把线收了回去,“嗯,没有什么大碍,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要是你的法术透支的太过了,小命可就难保了。”
陆景泽在一旁虽然不说话,但是把他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不知道后果会是这么严重,要是早知道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让林宛羽去的。
林宛羽咧了咧嘴,不甚在意地说道:“没事没事,就只是透支了一点点,没有大碍的,我不还涨了功力了嘛。”
大长老皱眉说道:“不是告诉过你么,要学会居安思危,不要总是等事情发生了才知道后悔。”
“哦。”被他训了一顿,林宛羽讪讪地点点头,有些心虚。
陆景泽见她一副被老师教训的小学生样,心下不忍,说道:“对不起,是我让林宛羽去救人的,也是我考虑不周,要怪您就怪我吧。”
大长老见了他眼神一沉,没有说话,一副不愿意搭理的模样。
见状,林宛羽赶紧说道:“不是的,都是我自己逞强,要不是我没好好练功荒废了法术,也不会晕倒的,都是我不好。”
见她维护陆景泽,大长老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护着他。”
“这么多年?”林宛羽奇怪地问道。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大长老板起脸来,说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只会为了陌生人顶撞我。”
相比于相处了两百多年的他们,和她才认识两个月的陆景泽自然算是陌生人了。
虽然如此,林宛羽还是不是很高兴,“不是这么个道理,这个不是用时间来划分的。”
“那按什么。”
“看投不投缘呀。”林宛羽很自然地说道,说完就后悔了,暗道一声“糟糕。”
果然,大长老的脸现在都跟煤一样的黑了,“你的意思是说,我跟你不投缘?”
林宛羽心虚地笑笑,不说话,事实已经表明得很清楚了。
大长老冷哼一声,扔了个东西过来。
林宛羽赶紧接住,是那天三长老拿走的玉。
“儿大不由娘啊。”
接着一闪人就没了。
所以说,咱俩谁是娘谁是儿啊。
原来三长老说大长老没文化是真的。
大长老虽然在镜子里消失了,可是他的话还是时不时在陆景泽的脑海里浮现,一想到她差点儿一命呜呼,他就一阵后怕,心揪得一阵一阵的疼,若是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林宛羽,以后再用法术的时候,把结果告诉我,不要瞒我,好么?”
林宛羽还在研究那块玉,听到这话,随意点了点头,“好啊好啊。”说完,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悔意,歪头看了他一下,然后笑了,“没事的啦,陆景泽,我真的没事的,就是睡上一觉而罢了,正好最近也有点儿累了,好好睡睡也挺好的。”
陆景泽被她懂事的样子给逗笑了,忍不住在她头上揉了一把,“我们林宛羽还真是长大了,连安慰人都会了。”
被他一夸,林宛羽开心地笑了起来,“那是当然的啦,我是公认的小乖乖嘛。”
这是许菁近来给她起的昵称,林宛羽虽然不爱搭理她,但听她在耳边念叨的多了,渐渐地也就记住了。
然而没多久,小乖乖就打脸了。
周一那天,陆景泽坐在教室里上课,有些心不在焉,话说这已经是第四节课了,可是林宛羽今天一上午都没有过来,难道是还没恢复好,睡着了?或者是有什么事给绊住脚走不开了?
办公室里。
陆妈妈看着趴在座位上脑袋搭在胳膊上眼睛滴溜溜转的林宛羽,好笑道:“宛羽,难道你就打算从今往后就躲着陆景泽了?”
林宛羽摸了摸脸上的创可贴,闷声道:“要是陆景泽知道我和人打架了,会不要我的。”
她知道,他最喜欢她乖巧的样子。
一想到这儿,她就更加郁闷了。
陆妈妈叹了口气,开始冒酸气了,“你就这么在意他的想法啊。”
“当然在意啦,他可是陆景泽啊。”
他是陆景泽又怎么样,不怎么样,可在意他,因为他是陆景泽,就足够了。
听出了她话语中的意思,陆妈妈又欣慰又心酸,要是这个陆景泽换成她该多好啊,臭小子还真有福气。
“你也是因为我才跟人打架的,放心,我会替你求情的。”想起刚才的事情,她别提有多开心了,“宛羽,你护着我,我很高兴,谢谢你。”
林宛羽不大自在地避开她的目光,讷讷道:“那个,你是陆景泽母亲嘛。”
真是个嘴硬心软的孩子,陆妈妈依旧含笑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