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下意识地看向陆景泽,陆景泽淡定地拿出手机出示付款码。
小姑娘明白了,不再多说什么,直接下单,说不定人家是还有人要来呢。
鉴于他们点的有点多,这会儿空地也多,陆景泽直接朝着一张大桌子而去,把手上的两个托盘放下,林宛羽又跑过去拿了一趟才拿完。
又拿出湿巾给她擦了擦手,才开始开动了。
陆景泽深深感慨,他现在越来越像一个老妈子了,以后失业了可以考虑当保姆,或者是帮着人家看小孩,耐心又细心。
得,在照顾别人家的孩子之前他还是先把他家这位照顾好吧,“慢点吃,别噎着了,来,骨头吐出来。”
林宛羽顿了好一会儿,才不甘不愿地把嘴里的骨头吐了出来。
陆景泽看着已经成渣渣的骨头,嘴角抽了抽,话说你这样还不如直接咽下去呢,看着让人瘆得慌。
能吃的不是没有,但这么能吃的还真是头一回见,方才给他们点餐的小姑娘一直注意着这边,发现确实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彻底石化了。
她是遇到传说中的大胃王了吗?
注意到他们这边动静的人越来越多了,毕竟这么能吃的还真是少见。
陆景泽淡定地把吃完的残渣简单收拾一下,挥手朝大堂打扫的阿姨招了招手,“你好,麻烦把这里收拾一下,上一位客人留下的,太占地方了。”
上一位客人:“???”这锅我不背。
阿姨&不用上班看了很久的客人们:“……”你不要以为你这么说我们就不知道这都是你对面的小姑娘的成果哦。
面对众多鄙夷的目光,陆景泽表面担心心里蛋疼地想捂脸,太引人注目了有木有,他可是很低调的一个人啊。
林宛羽不解地看着他,“陆景泽,你怎么了?”
看着她懵懂的眼神,陆景泽沉默了一下,扯了扯嘴角,“没事,你接着吃吧。”
“哦。”她嘎巴一声把手上的骨头咬断,嚼了好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偷偷看了他一眼,默默把骨头渣吐了出来。
围观群众:“……”骨头疼。
陆景泽无力扶额,“算了,你吃吧,不用吐了,免得吓到人了。”
“哦哦。”吓到人什么的她不管,只知道她可以吃骨头了,耶,好开心。
在一众怀疑加怪异的眼神中,陆景泽几乎是拉着林宛羽落荒而逃,这就是他为什么最近喜欢点外卖的原因,因为他真的不想接受众人目光的洗礼啊,做个低调的人怎么就这么难啊。
林宛羽抱着最后的汉堡啃着,不明白他为什么走的这么匆忙,好奇怪哦,每次都这样。
走到人少的地方,感觉终于脱离群众视线了,陆景泽大大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来看着林宛羽,很想很认真地跟她说一下这个事儿,然而等看见她嘴角的油之后,噎了一下,气一松,算了算了,跟她计较什么。
老妈子当惯了是很难改变的,陆景泽一边在心里唾弃着自己,一边手很诚实地给她擦着嘴,看着她衣服上的油手印,苦口婆心道:“林宛羽,你已经大了,不是小孩子了,要讲卫生,知道吗?”
林宛羽看了看自己的手,林宛羽低头看了看衣服,手指动了一下,“好啦。”
陆景泽揉了揉眼睛,果然干净了,沉默了一下,然后问道:“那之前为什么我妈说要给你洗衣服的时候你没拒绝?”
林宛羽:“你们也没问过我呀。”
陆景泽呕出一口老血,恨不得学学精卫填海,把他们之间的鸿沟用小石头赶紧填起来,沟通障碍什么的实在是让人头大啊,他的错,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还要问呢,作死啊他是。
“行了,不说这个事儿了,你现在是想去逛逛还是回家?”
“回去吧,有点热。”
一小时后,陆景泽坐在楼梯口上,“你不是说热吗?还不赶紧回去吹空调,别玩了好不好。”
然后林宛羽就用“你好无情好无义好无理取闹”的眼神看着他,让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残忍地想要剥夺一只国宝攀岩的乐趣,这么一想,怎么感觉自己真的挺不是人的。
呸呸呸,都被她给带歪了。
陆景泽站起身来,直接把她抱下来扛到了家门口,一比拽住她一边掏钥匙开门,“不准回去,乖乖待着。”他苦逼地发现他心目中的乖宝宝现在越来越皮了,一不小心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跑了。
林宛羽恋恋不舍地看了眼门口的方向,叹了口气,“陆景泽,你这样是压制我的天性,这样不好。”
陆景泽面无表情地把她拽进去,打开空调,舒舒服服躺在沙发上,“嗯,最近学的不错啊,都知道什么叫做压制天性了,不错不错,那你知不知道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他们懂得克制,要是做什么都随着自己的心什么都不管的话跟禽兽有什么区别?”
林宛羽咬了咬手指,纠结道:“可是我本身就是禽兽啊。”
陆景泽:“……”都让她给气傻了,居然忘记这件事儿,装逼失败什么的太没面子了,他轻咳一声,果断转移注意力,“赶紧做下来吧,歇会儿。”
“哦。”林宛羽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学着他的样子瘫着。
歇了会儿,陆景泽推了推她,“赶紧去修炼去。”
怎么又要修炼。
林宛羽坐着不动,假装没有听见。
陆景泽瞥了她一眼,语气凉凉道:“别装聋子,我知道你听见了,赶紧去,别想偷懒。”
“不是说好了只要我跟着她保她平安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还要修炼。”
“以为你不能时时刻刻都跟着宋阿姨啊,那个什么驱邪咒不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嘛,你要是不想修炼的话也可以,去吧,宋阿姨现在应该就在家。”
“好嘛好嘛,我修炼就是了,不要总想着赶我走嘛。”林宛羽嘟囔一声,离开沙发往房间走去,步履沉重,大有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