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还没死呢,你就开始在这里哭丧了,等你娘死了,只怕你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吧?”
“同样都是皇孙,怎么你这个皇长孙如此窝囊,连一个还没生下来的孩子都不如?”
昭贵妃一想到这个,对慕元修的脸色自然不好,说出口的话也恶毒难听。
但孩子终归是孩子,哪里听得懂这些话呢?
反而因为昭贵妃的辱骂,哭的越来越撕心裂肺。
昭贵妃怒火攻心,竟然直接过去从乳娘手里把孩子抢了过来,对着孩子打了几巴掌。
一边打,昭贵妃还一边咬牙切齿的怒骂道:“你个没用的废物,一天到晚就知道哭,我打死你!打死你!!”
昭贵妃越来越癫狂,手上也越来越使劲儿。
一旁的乳娘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跪趴在地上,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昭贵妃终于打累了,也停了手。
只是怀里的孩子却不哭不闹了,甚至连动都不动一下。
昭贵妃冷哼了一下,嫌弃的不得了,嗤笑道:“刚刚还哭的跟死了娘一样,看看现在,不是照样不哭了吗!”
“孩子就是得打,得打听话了,打乖顺了,要不然的话,就知道哭哭哭,一天到晚的惹长辈生气!”
昭贵妃挺得意的,将孩子往乳娘怀里一放,就让人端了玫瑰花水上来泡泡手。
她可是金枝玉叶,刚刚动手管教了孙子,早就累了,手也酸疼了,可得好好泡泡手才行。
只是水才刚刚端上来,乳娘就发出一声惊呼,声泪俱下的对昭贵妃说道:“贵妃娘娘,皇孙……没呼吸了!”
昭贵妃愣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站了起来,一巴掌打在了乳娘脸上,怒斥一声:“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再敢乱说,本宫打死你!”
乳娘当然知道后果严重,但依然冒死扬声说道:“贵妃娘娘,奴婢不敢胡言乱语,小皇孙真的没有呼吸了,不信您可以自己试一试!”
昭贵妃懵了,赶紧抱起孩子,伸手在慕元修的鼻子底下试了试。
结果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吼了出来,“宣太医,快宣太医!”
说着,昭贵妃还拍着怀里的慕元修,一边哭一边喊着:“元修,元修你快起来,别吓唬奶奶啊,你快睁开眼睛,奶奶保证,以后再也不打你了,你快睁开眼睛啊!”
只是不管昭贵妃怎么喊,慕元修y双眼紧闭,没有呼吸,更不会再动了。
等到御医来的时候,宫里也早就已经传遍了,慕梵天和慕容栀泠也一起来了昭阳宫。
看着神色紧张昭贵妃,满脸泪痕的昭贵妃,慕梵天一脸的怒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小皇孙会突然没了呼吸,你们都跟朕一五一十的交代,谁敢撒谎,直接送去慎刑司!”
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说什么。
毕竟当着昭贵妃的面儿,要是说了实话,昭贵妃非得打死他们不可。
孩子的确是可怜,可是孩子都已经死了,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没有人敢说什么,都跪在地上,努力的缩着脖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慕梵天看向御医,冷声道:“你来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御医本就跪着,这会儿拱手行了一礼,这才说道:“回禀陛下,小皇孙身上有不少的淤青,如果臣没有诊断错,小皇孙应该是被……打死的!”
“被打死的?”慕容栀泠震惊了,不敢置信的反问道:“小皇孙可是陛下唯一的孙子,谁敢打小皇孙啊?”
说着,慕容栀泠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昭贵妃,诧异的继续问道:“该不会是……昭贵妃自己动的手吧?”
“你胡说!”昭贵妃怀里抱着孩子,情绪非常激动,对着慕容栀泠就大声嚷嚷了出来。
这是她的亲孙子啊,虎毒不食子,她怎么可能会打死自己的亲孙子呢?
这么想着,昭贵妃的目光越发的坚定了,她才没有打死自己的孙子呢!
慕梵天也看明白了,这事儿肯定和昭贵妃有关系。
直接下令道:“将这些奴才关到慎刑司去,不说实话,就不许放出来,打死也没关系!”
都这样了,乳娘也只能如实告知,将昭贵妃嫌慕元修吵闹心烦,便将慕元修打死的事实全都说了。
昭贵妃激动的不得了,立刻站了起来,怀里的孩子掉了都不知道,只知道去打骂乳娘。
“你胡说八道,是他自己命短,轻轻打两下就死了,怎么会是本宫打死他的,你敢污蔑本宫,信不信本宫诛你九族!”
昭贵妃一边打骂乳娘,一边说了一些忤逆犯上的话,将在场的其他人都惊呆了。
诛九族,普天之下只有当今的陛下才有资格。
昭贵妃一个深宫妇人,有什么资格诛别人的九族?
“昭贵妃!”慕梵天怒目圆睁,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昭贵妃,你心肠歹毒,容不下别人,早已不是一日两日了,需要朕帮你好好回忆回忆吗?”
昭贵妃懵了,停下手上的动作,不敢置信的回头看着慕梵天,就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
“陛下,你在说什么啊,妾身怎么听不明白啊?妾身什么时候心肠歹毒了,妾身没有害过任何人,这只是个意外!”
“意外?”慕梵天冷哼了一声,不屑道:“你以为朕信你的鬼话,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朕都不知道?”
“朕本来是想让你多活一些日子的,怎奈你自己作死,害死了小皇孙还死不承认,甚至是以诛九族威胁知道真相的人,既然如此,朕不介意跟你算算总账!”
昭贵妃还是不肯松口,反问道:“妾身到底做错什么了,陛下要这么针对妾身啊?”
“就算……就算小皇子真的是妾身打死的,可妾身也是不小心啊,妾身不是故意的,妾身真的不是故意的!”
昭贵妃一边说,一边摆着手,无论如何就是不肯承认。
慕梵天也不恼,只是目光坚定,表情严肃地说道:“往近了说,德妃没了生育的能力,不就是你的手笔吗?”
“往远了说,熙儿为什么会流落民间,奕辰为什么会夭折,你敢说都跟你没有一点儿关系?”
“周婉言,朕只是不说,可不代表朕真的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