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死了?”江月接过她的话,笑得深沉。“确实已经死了,不过又从地狱里爬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当然是第一眼。”江月咬牙切齿道,“我恨不得将你抽筋扒皮,只要见到了,岂有认不出的道理。”
“为什么?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叶浅突然醒悟道,“难道是因为那场大火?”
“叶浅,你从小就命好。虽然你只是一个孤儿,但是院长,张姨从小就护着你。你不想吃的,都是我吃;你不想穿的,也留给我穿;你不想离开福利院,就塞了我去。”
叶浅皱着眉头,不发一言。
“你知道我在那里过的是什么生活吗?那个男人整天好吃懒做,酗酒,赌博,嗑药,无恶不作。折磨完了那个女人,就来折磨我。我每天都恨不得自己死了一了百了,可这些明明都是该你承受的。”
她起身,愤恨的捏着叶浅的下巴,“明明你才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为什么要推给我!我每一天都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让你尝尝我所经历的痛哭。”
叶浅面无表情,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朋友,眼里满是悲悯之色。
江月愤愤的甩开她的下巴,继续道,“我放火烧了那两个人渣,在外面艰难求生。每每我快要撑不下去之时,就想到你那张可憎的小脸。为什么你能在福利院高枕无忧顺利长大,我却要忍受无尽的困苦,在生活里挣扎。我们明明,都是一样的人。”
“我跟你,不一样。”叶浅低着头,嗓音轻飘飘。
江月眼神冷了下来,鄙夷道,“你很快,就会一样了。”
况澄逸的人,沿着内河在公海五十海里的范围内,搜索了一整晚却是无功而返。
整个海域上,根本就没有任何一艘船影。
况澄逸立在码头上,微微升起的朝阳,将他的影子拉得斜长。
“大少爷,林深音被人带走了。”阿天低头道。
为了救少夫人,他们的人几乎都安排到了C市各处,天骄会所只留了几个人值守。
“是谁?”
“余开顺。”
况澄逸盯着平静的河面,低语道,“有些人总是见不得别人好,可他们又怎么知道,别人经历了什么痛苦。”
他转身,满身的阴霾隐在昏黄的晨光里,一片死寂。
C市一夜之间变了天,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况盛的矿区事故。
其他所有商企开始纷纷引导群众,抵制况盛,一时间将况盛挤到了风口浪尖。
况澄逸坐在沙发上,表情不明。
“公司资料是行政主管透露出去的,她是锡云集团的人。”
况澄逸扬了扬手。
阿天微垂着头,手上操作不停,他没有少夫人的本事,无法压下网络上这无处不在的负面新闻。
况盛股票,一夜之间,缩水百分之五十,网上讨伐诛心之声更甚。
“大少爷,老胡的信息查到了。”阿天急声道,“老胡之前沉迷网络赌博,输了不少的钱。他女儿今年考上大学,正为学费发愁。他出事当天,卡里有个两百万的进账信息。”
阿天往下翻,继续道,“汇款方是,锡云集团。”
况澄逸微阖着眼,锡云,富锦,商会这次居然强强联手,想要置况盛于死地。
他沉声道,“资料搜集的怎样?”
“已经足够,我从天骄会所带了点东西出来。”阿天将电脑推到了况澄逸身前。
画面上是余开顺,甄新儿以及林深音聚会的内容,越往后,还有楚锡林深音等人一起的画面。
况澄逸突地起身道,“查查甄新儿,将所有东西都放出去。”
网络上关于况盛的消息还未退热,却是又爆出了商界众多大佬的丑闻。
包括富锦大小姐与余家家主的肉搏战,锡云集团的卑鄙手段等。
整个C市商界被搅得浑浊不堪。
“况澄逸,这个混蛋!”余开顺气红了脸,一把将身前的茶壶砸到了地上。
真相大白,况盛的股票又瞬间直线上升。
况澄逸却是没有心思在意这些,他等在大厅里,默默挥洒着满身的冰冻气息。
“甄新儿带着助理江月在昨天傍晚租了一架直升机飞往了T国,已经入境了。”
况盛逸迅速起身,向着后方的停机坪而去。
阿天紧紧跟在后面,现在龙队成员都在外面到处寻找少夫人,没有什么留守人员,他必需得跟着大少爷。
叶浅闭着眼,晕机的难受。
从她醒来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多个小时。叶浅靠在后面的木箱上,一言不发。看来小玉是要将她带出国。
飞机停在一个空旷的草坪上方,叶浅被两人拉着下了飞机。
不远处站着两个黑壮的男人,笑得满眼淫邪,看着这边的三人。
叶浅握着拳头,满脸的阴郁。
江月将叶浅推到两人身前,笑着道,“新鲜货。”
“H国的就是不一样,这细皮嫩肉的,确实是个不错的货色。”稍微个子高的那个男人,满意的点点头。
江月摩挲着两个手指道,“money!”
矮个子男人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扔到了江月怀中,兴奋道,“旁边这个呢?”
江月将甄新儿拉进怀里,笑着道,“这是我的。”
甄新儿眉眼弯弯靠在江月的怀里。
叶浅咬着嘴唇,原来江月与甄新儿是那种关系。难怪,甄新儿会突然追着况澄逸不放。
“哦......”矮个子男人瞬间会意,笑着挤眉弄眼。
江月拉着甄新儿径直向前走,“可得看好了,这个女人可没那么乖巧。”
高个子男人上下打量了叶浅两眼,捏着她的下巴凑到她身前闻了闻,“呵,还挺香。”
江月心情很好,往前走去,根本不在意后面的情况。
叶浅紧紧握着拳头,身后的手腕磨出淡淡的血痕。
江月在她下飞机之时就已经解了她脚上的绳子,现在只有她的双手向后,绑着一根粗壮的绳子。
“走吧。”矮个子男人推了推叶浅。
叶浅慢慢抬脚,手上动作缓慢。
她虽然训练的时间不长,但也小有成效。想要挣脱这绳子,只需要一点时间。
两个男人在前,似乎对身后的叶浅不甚在意。
叶浅的手已经摸破了皮,她面无表情忍着手腕上的刺痛,蓄起长劲,慢慢挣脱了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