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浅倒也不是紧张,只是第一次被人这般服侍,倒是有些不习惯。
她点点头,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
工作人员的行动很是迅速,陈辞与况澄凌也都开始了各自的造型处理。
况澄逸坐在一旁,轻轻拉着叶浅的手,知道她并不太习惯如此多的人。
造型完成的很快,叶浅拉了拉身上的礼服短裙,从房间慢慢跨了出来。
她个子不高,造型师给她配的是一条镶钻的短款修身抹肩短裙。裙子布料柔软,紧紧贴合在肌肤上,身后长长的纱裙飘飘略微拖地,更衬得她纤细的身材凹凸有致。
况澄逸靠在门边,眸光沉沉,上前替她挽好耳边的碎发,哑声道,“很美。”
叶浅眉眼弯弯,对这满身镶钻的裙子只有一个概念,贼贵!
“每年的总商会晚宴都是由余家主持的,余家主要做建筑材料与工业化工,余家家主余开顺是总商会的主席。”
车上,况澄逸揽着叶浅,给她讲解晚宴的大致信息。
“其他参加宴会的都是商会联盟企业,除了况盛。”
“嗯?”叶浅闻言,有些错愕,况盛居然不是商会企业。
况澄逸揽着她的手紧了紧,“之前父亲也是商会的副主席,后来因为一些事情退出了商会。虽然近几年,商会一直有意拉拢况盛。”
“但是你并不想入会?”叶浅询问道。
况澄逸点点头,“况盛不需要入会。”
晚宴在余家位于城东的别墅举行,叶浅透过车窗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草地上,人群来来往往,往况澄逸怀里靠了靠。
况家的车队很快进了停车区,远处热闹的人群也注意到了这边,都有意无意瞟着这里。
“是况家的车队?”
“你看那标志,不是况家还能是谁。”
“不知道陈辞今年来不来。”
“人家那身份,来不来全凭心情。”
况澄逸扶着叶浅下了车,替她整理好身后略微凌乱的裙摆。
况澄凌跟着唐生,陈辞也挽着况铭上前来。
三个男人,各自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面色沉静行走在前面的红地毯上。
甄新儿在别墅二楼,透过宽大的落地窗,盯着走在中间的况澄逸,以及他身边的叶浅。“你知道他有女人了?”
林深音坐在一旁沙发上,摇晃着自己的红酒杯,漫不经心道,“那又怎样。”
“这个女人可没那么简单。”她之前可是调查过了,简单的成长轨迹,一点意外波折都没有,简直是平淡的可疑。
“他能看上的人,想来也不会是简单的货色。”林深音咽下嘴里的酒,起身下了楼。
“况老兄弟!好久不见,你能来我这晚宴,简直是蓬荜生辉啊!”余开顺带着自己的妻子连忙迎了上去。
况铭点头道,“余主席邀请,自然得来。”
“承蒙况兄弟抬举。”余开顺转眼道,“况贤侄真是一表人才啊。”
况澄逸冷声道,“余主席。”
余开顺眉眼含笑,侧身道,“里面请,各位。”
商会晚宴,当然少不了男人之间的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叶浅被陈辞与况澄逸拉着坐在宴会角落的沙发里,一一打发着凑上前来的众多女眷。
“陈夫人真是越来越年轻了。”余夫人带着自己的女儿余诗坐到了叶浅等人对面。“诗诗,见过你余阿姨和澄凌姐姐。”
余诗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圆脸憨憨,眼里却是精于世故的狡黠,“陈阿姨,澄凌姐姐。”
况澄凌撇了撇嘴没有搭话,陈辞却是拉着叶浅的手轻笑道,“这是澄逸的女朋友叶浅,你叫叶姐姐就行。”
余诗眼角微垂,低声道,“叶姐姐。”
叶浅面无表情点点头,却是听得旁边略带不满的窃窃私语,“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可不,还装什么清高。”
余夫人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却掩不住眼里奔腾的得意之色。
陈辞翻了个白眼,这个老女人每次就想跟她攀比,可惜,她都不屑她那些蠢顿的小伎俩。
宴会前方传来余开顺致辞的声音,余夫人脸上一喜,拉着余诗娉娉婷婷就钻进了人群里。
“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做好你自己就行。”陈辞拉上叶浅的手,慢慢向前方舞台走去。
叶浅点点头,她本来就不在意。
她跟着陈辞慢慢走近,只听得一句,“晚会正式开始。”
她抬眼看着余开顺左手边身姿挺拔的男人,穿着一身缎黑色西装,清冷又俊逸。
舞池渐渐响起袅袅的音乐之声,叶浅微笑着站在那里,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视线,她瞬间沉了脸。
“师妹,能赏脸跳支舞吗?”楚锡身穿一身灰色燕尾服,满脸的温柔之色。
叶浅周围女眷众多,刚刚况家进场时都已经注意到了她跟在况澄逸身边的样子,这会又见着她被楚锡求舞,一时神色各异。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看戏的神色,旁边的陈辞黑着脸,心道,这是哪家的猪居然想来拱她的儿媳妇。
她上前就要发威,却听得叶浅冷冷道,“不能。”
然后陈辞看着她那高冷的儿媳妇潇洒的转身,直接上了中间的舞台,对着自家紧皱眉头的儿子,伸出手,声音清越道,“跳舞吗?”
况澄逸握住伸过来的手,将人拉进怀里,眼神冰冷在整个会场逡巡一圈,然后拥着叶浅进了舞池。
楚锡握紧拳头,转身看着两人在舞池里相依相偎的身影,脸上连一丝笑意都没有。
陈辞在一旁嗤道,“想拱别人的白菜,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楚锡眼神冰冷,转身退出了舞池周围。
甄新儿在二楼将楼下的一切尽收眼底,她看了眼一楼角落里的林深音,转身下了二楼。
叶浅其实并不会跳舞,她趴在况澄逸身前,笑道,“我不会跳。”
况澄逸摸了摸她有些冰冷的小脸,脸上终于扬起清浅的笑意,“我教你。”
他教得很认真,叶浅低头跟随着他的脚步,学的也很细致。
舞池周围的人群,眼神都停留在舞池中央,两个认真学舞的人身上。
身为况家继承人,居然能有如此的耐心陪着这个女人在舞池里,不甚优雅的来回学舞。
林深音在角落里,远远看着楚锡气恼的出了宴会厅,身影掩映在树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