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因为移民场出了事故，还要进行后续的装置维修工作，所以，联合政府十分忙碌。李思源没有多余的精力关注姜盎然和秦明哲。
于是，二人找了个机会离开了移民联盟。
在飞行器上，秦明哲问姜盎然，知道人了工黑洞只能维持几十年，她现在打算做什么？
姜盎然坐在驾驶室，头上戴着安全头盔：“这个问题，我也正想问你。”
她一拉操纵杆，飞行器在空中左侧倾斜，划出一个银亮的弧线，绕过前面一片高楼区。
“移民场的装置你了解多少？”姜盎然熟练地操纵着，将飞行器拉回平飞：“我们有机会将移民们撤回来吗？”
秦明哲在她身后沉默了一会儿：“看来你已经做了决定。其实我早猜到你会这样，恐怕是在听到移民场只能维持百年的时候，你就已经想着如何将移民撤回来了吧？”
姜盎然有些不解地问：“这不是必须要做的事吗？还有其他办法吗？”
秦明哲笑了一声，因为看不到他的神情，也听不出这一声笑表达了什么情绪：“果然是你！毫不犹豫，理所当然地将这个选项作为唯一的选择。”
姜盎然一头雾水地问道：“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啊？”
秦明哲没回答，反而问道：“看来你现在要去的地方是移民场了？”没等姜盎然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说道：“早在你问都没问要去哪里，就启动飞行器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我们去亚欧移民场看看。”姜盎然说道。
秦明哲靠在座椅背上，声音突然变得轻松了不少：“真好！”
姜盎然疑惑地问道：“什么？”
“我说真好！”秦明哲说道：“换做别人可能会为此纠结不已。这个选择太难做了，权衡利益与良心，很容易沉湎于痛苦的淤泥里不能自拔，最终发现利益和良心根本无法两全。再无比艰难地做一个决定。
像你这样有赤诚之心的人，真是可贵极了！毫不犹豫就能做出决定，没有任何杂念，让整件事情变得简单清澈！”
姜盎然更加摸不到头脑，有些焦躁地问道：“你今天很奇怪，到底在说什么呀？”
秦明哲往前挪了挪，探头对她大声说道：“我说你说得对，这本来就是件理所应当的事，有什么可纠结的呢！”
姜盎然：“……”
飞行器在青藏高原上盘旋了几圈，在离亚欧移民场不远的地方停下来。两人走下飞行器，面前只剩巨大到填满整个视野的移民场。
四维空间泡是透明不可见的，但它里面包裹着无数道亮如闪电的电弧，在不停地放射。
虽然四维空间泡包裹住了那些电弧的声音，但眼前的画面还是让姜盎然仿佛听到那些尖厉的“噼啪”声。
前面光芒太过刺眼，两人不得不避开光线交谈。
“地下装置的入口在哪儿里？你知道吗？”秦明哲问姜盎然。
姜盎然拉起他的手腕，背过身朝一座小山石走去：“跟我来吧！”